第101章 101.终至
“你快走，不要管我！”莎莎凄厉的喊声在海耶斯耳边回荡，让他非常犹豫。这些时日的朝夕相伴，让他不想就这样舍弃莎莎，转身离开。
可突然间，莎莎的面容变成了他奶奶海千惠的脸：“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海千惠脸上满是血水，面目狰狞，充满了怨恨和不甘。
海耶斯猛然惊醒，才发现原来这都是一场梦。
此刻他寄宿在机械之谷一个阴暗的街道里，伪装成流浪汉，用以避过原初之光无处不在的摄像头。
那日，海耶斯和莎莎一起去基因学派的基地偷取资料，却没想到遭遇了基因学派首席修行者徐来。
徐来虽然只有六阶修为，但修行扎实，招式老辣，更有上德联邦的财力加持，海耶斯和莎莎很快不敌。
莎莎失手被擒，海耶斯有些不知所措。
最终，他还是选择放弃了莎莎，独自逃亡。
海耶斯其实是个孤儿。
海千惠在村子里的枯井里发现了他，如获至宝，请村长为他取了名字，并让他跟自己姓。
海千惠是海耶斯最亲近的人，因此，海千惠临终前的话，海耶斯一刻也不敢忘。
“可为什么，我的心如此的痛呢？”海耶斯捂着心口，喃喃自语道。
他的不死魔心，万邪不侵，此刻却仿佛碎成几片。
“呦！呦！呦！我可怜的弟子呀！”至高法修孔斯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还海耶斯的面前，这个自带光环的光头男人面白无须，让人看不出他的真实年龄。
他的头上戴着一个银白色的环形头饰，在周身盘旋飞舞着若干白色光球，将整个阴暗街道的通透明亮。
他穿着一身雪白的长袍，在长袍的边缘有着繁复的金色花纹，显得异常华贵。
他左手拄着一根长杖，长杖的杖身笔直，闪耀着银白色的光芒，杖头是一颗菱形水晶，大约有普通人拳头大小，晶莹剔透。
他的面色宁静悠远，看上去有一股博学者的气质。
至高法修孔斯此刻只是静静的看着海耶斯，淡然问道：“我为你安排的任务，你完成的如何了？”
“我已经收集了上德联邦部分资料，如机械之谷的城市结构等，”海耶斯赶紧单膝跪地，恭敬的回答道：“只是在盗取基因学派的核心资料时，被基因学派最高修行者徐来所阻，请老师责罚。”
海耶斯不敢抬头，在至高法修孔斯的威压下，他甚至有些发抖。
“看来我的试验还是很成功的，”至高法修孔斯自顾自的说道：“经过我的手术改造，你能够自如出入上德联邦，即使是各种防御森严的机构，也不在话下，即是被发现，也能全身而退。血道法术暂时不用修改了。”
“老师？那这些材料？”海耶斯双手捧着一个数据存储设备，疑惑的问道。
“哈哈哈！你不会真的以为，上德联邦这些落后的技术，能够被我放在眼里吧？”至高法修孔斯被海耶斯逗笑了：“我只是要你来不断的完成潜入任务，进而测试我的法术罢了。”
海耶斯突然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工作，全都没有了意义。
他把头深深的低下，生怕至高法修孔斯，看见了自己的愤恨和不甘。
“你且先到后方战线等着吧！”至高法修孔斯挥了挥手，仿佛在赶走一只苍蝇：“阿瓦联盟的部队马上就要抵达机械之谷了。激烈的战争就要爆发，我期待着你在战场上的优异表现！”
“是，老师，”有了前车之鉴，海耶斯已然猜到，至高法修孔斯，其实并不是多么期待自己建功立业，而是期待自己所掌握的血道法术，能否在战场上，为他提供足够的数据。
可老师老师这么叫的多了，海耶斯心底还是升起了一丝不该有的奢望：“我，我有个同伴，在潜入任务中被抓了，老师，您法力通天，能救她出来么？”
“哦？”至高法修孔斯玩味一笑：“确实，救她出来对我来说，易如反掌，”接着至高法修孔斯话锋一转：“可我为什么要救她呢？”
“因为！因为……”海耶斯突然舌头打结，说不出话来。
且不说莎莎并不是他的什么人，他也不清楚莎莎到底对他来说多重要。
退一步来说，即是莎莎对他来说非常重要，但这与至高法修孔斯何干？
“你已经是一个成熟的法修了！要学会自己解决问题！”至高法修孔斯笑着说道，可他的语气中却带着疏远和冷漠。
海耶斯，不过是他的一个工具人罢了，并不值得他投注多少心力。
“是，老师！”海耶斯只能低头，咬牙应道。
“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且自便吧！”至高法修孔说完这话，一抬法杖，身影消失不见。
对于掌握着大传送术的至高法修孔斯来说，这个世界很小。
“你确定要这么做么？”冯驯看着面前的白牛人赵蛮，他神色坚定，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可冯驯还是忍不住再次向他问道：“至高法修孔斯的厉害，你我都心知肚明。直接出现在他面前，对于你来说，风险太大了。”
“我想要直面他，也想要直面我的恐惧根源。”白牛人赵蛮答道。
有了白香相伴，他的生命已经多了色彩。
可他依然无法对至高法修孔斯的行为释怀，他无法原谅孔斯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更无法原谅孔斯对莫娜所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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