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邻居向你道别后,新的文字也紧接着出现。
【邻居的告辞使你冷静下来——为什么要把事情引向不可挽回的地步呢?你才刚结婚没多久,没必要因为一次冲动让自己背上违反治安管理的罪名。】
【你没有说话,沉默地目送对方离开。】
【忘掉这一次不愉快的见面吧,你如此想道。】
你像安娜出现时那样失去了行动能力,石像般定在原地。
新增的文字显然是为了防止你伤害年轻的医生而临时添上的,邻居几乎是马不停蹄地离开了你的家,也不知道是因为同样出现了文字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森林太郎和王马小吉没有阻拦他。被无形力量禁锢住身体的你维持着抵刀的姿势干坐在沙发上,直到玄关传来大门关上的声音后才恢复自由。
“他走了。”送邻居出门的森林太郎说,“门栓恢复成原先的样子,又打不开了。”
你沉着脸点点头,没说什么。
森林太郎看了看你,没有不识趣地询问你的匕首是怎么回事,表情自然地换了别的话题。
“我多了一条准备晚餐的新设定,”他对你和王马小吉说,“我先去厨房做饭。”
“冰箱的牛肉馊了。”你说。
“我知道,”森林太郎的眼睛微微显出一点笑意,“所以我们晚上大概只能吃蛋炒饭了。”
看来他知道冰箱里的异常。
你收起匕首,对此没什么表示,一开始的时候你们谁也不认识谁,醒来后的第一反应肯定都是自己被绑架了,没有把发现的全部情况都告知身边的人很正常。
先前似是在暗示你森林太郎不太对劲的王马小吉好像没有注意到你们的对白,这熊孩子一点也不掩饰自己有饭就是妈的本性,听见要准备晚餐的那一刻,眼睛都亮了。
“我的蛋炒饭要加番茄酱!”他兴冲冲道,“还有popo,妈妈你别忘了给它也做一份!”
短腿柯基听见自己的名字,也跟着没头没脑地叫了几声。
森林太郎重新清点了一遍冰箱,从冷冻柜里翻出几大块包装严实的战斧牛排,冷冻柜里的生肉可以放好几个月,暂时不存在变质的问题,于是他问你们:“今晚吃这个?”
“吃吧。”你说,“这间屋子里的时间过得太快了,根本没法确定饭点,有食物还是先吃点,保存体力以防万一。”
王马小吉附和地点头,“妈,我想吃肉。”
牛排晚餐的提案被全票通过,森林太郎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还是依你们所言地拆了几块生肉。
这个穿着白大褂、看上去文质彬彬的男人是真的不太擅长做饭,他连常温解冻都不会,撕开包装后拎着牛排骨就打算去清洗,你差点被他这暴殄天物的举动吓出龙骨兵——国内好一点的餐馆随便一块战斧牛排都能卖上好几百,这冰箱原先的主人是个开法拉利的土豪,囤在家里的肉肯定差不到哪去,森林太郎这哪里是在洗肉,分明是把金子往氯化物溶液里泡。
就算这间屋子里的一切说不定都是假的……你也心疼那块花费六个月努力才长得肥美的的牛肉啊!
“住手!”你从沙发上跳起来,“把肉放下!放着我来!”
森林太郎站在餐台后,一脸无辜地看着你。
“怎么了?”
“让开让开让开。”你冲他摆手,“晚饭我来搞,你到客厅坐着去。”
你伸手去拿他手上的牛排,还没扒拉到骨头,就浑身一僵。
【你是一个十分体贴的人,这份体贴没有什么错,可有时却显得不太合时宜。】
【家庭里的每个成员都各有其的职责,你结婚的时间太短,以至于还没有意识到你的身份。】
【让你的妻子去做他该做的事吧,他总是要学会做饭的,勤能补拙。】
你:“……”
你惊了,哦草,这傻逼玩意是真的认定男人结婚以后不应该干活了?
你一动不动地站着,森林太郎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又被那些文字限制了吗?”
你木然地看着他。
“看来是了。”他低声自语,接着叹气道:“算了,还是由我来做饭吧。”
你噌地一下,火就上来了。
妈的,刚才聊天时不让你捅人也就算了,现在连饭都不让你做,这正体不明的愚蠢文字难道还真把你当成一个人偶任意摆布了吗?
“不!”你发出字正腔圆的一声破音,“我说我来就是我来!”
大段的文字依然横在你面前。
“横什么横!”你骂道,也不管这些字听不听得见,“做饭是我和我老婆的情|趣,情|趣你懂不懂?我就爱和我老婆在厨房乒乒乓乓这样那样,你管得着么?!”
森林太郎:“……”
在客厅围观你们动静的王马小吉:“……”
死一般的寂静,几秒后,你面前的文字缓缓消失。
“啧。”你嗤笑,心里有了几分底,这间屋子——或者说别的什么东西——肯定存在着某种意识,一直在默默地关注你们。
有意识就好办,等你吃完饭,你再来好好和它们斗上一斗。
你从森林太郎手上拿过牛排,扯出几张厨房专用吸纸吸去牛肉表面的血水。
“这种冷冻包装的牛排不用洗,”你对身旁的门外汉说,“牛肉表面那一层红色的液体不是血,牛的血已经在屠宰过程中全部放掉了,这是肌红蛋白,你要是把它洗了,肉就不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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