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奔跑了不到二里路,只听到后面传来激荡的琴声,以及震耳的轰鸣,李幼微和白无忧两人又和姚绍武战斗起来了。
他脚步稍一停顿,又继续奔跑起来。
李幼微修为比姚绍武弱一些,但自保无虞,白无忧更是有“不败金身”,这两个人轮不到他担心。
他最重要的就是不要留下了给他们添乱。
林洛一路狂奔了近十里,这才停下来喘口气,他把意体空间展开,去感知天地间的气息。
人魔经过之处,必有魔气残留,这能给他提供追踪的线索。
林洛仔细感知了半晌,找准一个方向,跟了过去。
他就这样追踪一阵就停下来,感知空气中的魔气,调整自己的方向,然后继续追踪。
两天后,他才第一次发现人魔的行踪。
那是在安平县下的一个村庄。
人魔成魔不久,还有几分畏人的性格,因此不敢伤人,只是把村子里的一头牛拖到村外,用已经长出利爪的双手把牛腹剖开,从里面取出内脏,大口地咀嚼起来。
人魔身上原本属于人的那层皮,像是蛇蜕一样,逐渐脱落下来,显露出里面亮黑的鳞片。
见到林洛,人魔感受到威胁,发出一声声嘶吼,转身跑进村旁的林子里,林洛也追了进去。
人魔动作极为灵巧,速度又快,林洛竟然丢失了它的踪影。
他只好重新定位,然后追踪过去。
两个一追一逃,很快十天过去了,这十天里,林洛数次几乎得手了,但总被它灵巧躲过。
人魔慢慢适应了自己的身体,也激发了天生的凶性,它渐渐的不再畏人,要不是林洛追的紧,肯定已经发生不知多少次伤人事件。
这天林洛追到一座山村,又失去了人魔的踪影,他打开意体空间想感知魔气,确定方向,却不由得眉头一皱,这个地方到处都缭绕着淡淡的妖魔气,人魔的气息混在其中,竟然变得无法分辨。
追丢了!
林洛心道不好。
没办法,他只好决定去村子里打探情况,问问里面的人,最近有没有发生怪事。
等走近村子,林洛听到一阵吹打的声音,有许多人围在村口的广场上,好像在看热闹。
他走到人群的外面,向里面看去。
只见中间站着十几个穿奇怪装束的大汉,他们站成一个圈,里面摆放着猪牛羊各一头。
三头牲畜都还活着,四脚被捆绑在一块儿,放在地上,眼见着这么多人口中念念有词,围着它们打转,全都惊恐地奋力挣扎起来。
大汉们念得差不多了,全都停下动作,其中三个人各自手持一把砍刀,走到三个牲畜身旁,手起刀落,三个牲畜的头颅顿时掉到地上,颈子里喷出大片的血液。
这些大汉好像癫狂了一样,迎着喷出的鲜血,转着圈的跳起不知名的舞蹈。
林洛看得直皱眉头,问旁边的人道:“这是在干什么?”
“祭神!”
“什么神?”
“乡神李公。”
乡神是土地神灵的另一种叫法,林洛并不陌生,当初在汶水村,他还给齐老太爷写过神文,后来齐老太爷也成了土地神。
林洛奇道:“对乡神,只听说要常年供奉,却不知道要大兴祭祀,这是何道理。”
那人看了他一眼,叹息道:“李公不灵验了呗,祭祀祈求李公重新保佑。”
神灵不再庇佑世人,于是通过祭祀,祈求神灵再次降福,似乎没什么毛病。
林洛却知道这里面很不对劲,这个世界的神灵都是生前有功德的人,他们死后还残存一段精诚为善的意志,得天地护持,受万民供奉,于是升格为神。
这样的神灵不存在舍弃人民的状况,哪里需要人大兴祭祀去祈求呢。
祭祀活动接近尾声,最后村长出面,说了一通类似祷告的话,人群慢慢散去。
林洛找上村长道:“老丈你好。”
村长回礼道:“你好,有何贵干?”
林洛道:“我来自顺德府除妖司,到此有公务要办。”
听说林洛是官差,村长顿时露出笑容道:“大人可有事用得着小老儿?”
林洛道:“我想打听一下,最近村里可发生过什么怪事,或者见到什么妖魔?”
村长把两条眉毛耷拉下来,作出一副愁容,说道:“哪天没有妖魔呢,山的那边就是妖魔禁区,时常有妖魔从里面跑出来,之前有李公庇佑,妖魔不敢进村,可从去年开始,李公慢慢的不灵验了,隔三岔五就有妖魔跑进村子里,我看这地方是不能久留了。”
原来山的那边就是妖魔禁区了,林洛向着村长指示的方向看去。
怪不得此地妖魔气浓郁,连人魔的踪迹都掩盖起来。
这可如何是好?
林洛想了想,问道:“老丈,我可否在村子里借宿两晚?”
人魔是在这附近失去踪迹的,他打算留下了查看一番,说不定能找到线索,最起码也能先把这里排除掉,然后才好继续往下追踪。
村长正巴不得能有高手常驻村子里,帮他们防御妖魔呢,哪里会拒绝他。
林洛在村长的热情招待下走进村子,当晚就住在村长家里。
村长把自己家最好的房间都给林洛腾了出来,林洛推脱再三,可耐不住村长坚持,最终还是住了进去。
吃过晚饭,林洛回到分配给他的房间,打算休整一下。
这十几天他一直在山野树林中穿行,就没有好好休息过,毕竟人魔可不遵从人类的作息,它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行动,林洛只得紧紧跟随它。
林洛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被一阵哭声惊醒。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一片荒野之中,他向四周打量一番,只见极遥远的地方有一座高山,从山顶到山脚,全部灯火通明,只是偶尔有乌云缠绕过来,遮住山体的光芒。
山脚下是一片荒野,荒野上零星地散落着一些宅子,宅子里发着或明或暗的灯光。
距林洛最近的一座宅院外面,有一位身材佝偻的老人,正在不住地啜泣。
林洛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也想不起自己刚刚还在村长家里睡觉,懵懵懂懂地走到宅院门口,向老人问道:“老人家怎么称呼,为何在此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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