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了围观群众的问题,年年把目光转向了同样面色难看的三尺水,噗嗤一笑:
“喂喂喂,这么严肃干嘛?难道你在担心我?”
三尺水翻了个白眼,皱着眉头问:
“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刚才说了啊,让你把钱捡起来,还有我的箭。”
“你自己没长手?”
三尺水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要抬腿,结果年年的一句话就让他的腿悬在了半空,这小小的一步再也落不下去:
“你每走一步,我就拉一次弓,你放心,我做不到秒杀他们,最多不过是……”
三尺水深吸了一口气,把抬起的腿放下,转过身,弯腰用力一拔,双手托着箭走回楼梯口,又双手放在了年年面前的楼梯上。
三尺水低着头再次转身,蹲在地上一个一个地把散落在四处的金银锞子捡起来,放回钱袋里。
三尺水的动作很慢,也很认真。
渐渐地,围观的玩家们纷纷移开了视线,不忍心地偏过了头。
好歹也是游戏世界里有名的人物,如今被一个小姑娘要挟,竟然被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如此折辱。
不过想到拿来挟持三尺水的竟然是自己这些路人,这些人又莫名地觉得有点爽,也算记住了这个人情。
三尺水捡完钱,拿着钱袋迷茫了一下,看到年年对着他招了招手:
“过来。”
三尺水听话地走了过去,把钱袋递给年年,就听到年年超级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没事瞎扔钱做什么,你很有钱?”
她低头翻了翻这个钱袋,很嫌弃地撇了撇嘴,扒拉着里面的钱币,听里面的金属叮当声。
三尺水一怔,哭笑不得,也超级小声地回了一句:“那你也不用这样吧?”
“谁让你入戏这么深,又乱改剧本,搞得我也莫名其妙,不过没想到,”年年用余光扫了一眼被护卫们圈禁在通天楼角落的玩家们,“我的临场发挥还有这种效果,还挺好玩的。”
“你是真不怕我恨你啊。”
三尺水牙痒痒,这要随便换个人,不管年年是不是演戏,不管他本人是不是在配合,此事结束后十有八九都要远离年年了。
“嗯?”年年也是一怔,“可以啊。”
此话一出,不仅是三尺水无言以对,就连偷听的福帝和祁有枫也看向了年年。
福帝挑了挑眉,祁有枫若有所思,奈何两人都在年年的身后,谁都没办法看清此时年年脸上的表情。
唯一正对年年的三尺水倒是看得清楚明白,只不过在他想来,年年这话未必是认真的。
“还好我也机智地临场发挥了,才成功地保住了我的人设。”
三尺水从年年手里接过自己的钱袋,感觉到这沉了不少的份量,不客气地挂在了腰间。
老子的演出费啊!这每一分都是血汗钱啊!
年年见三尺水没有再废话,对他眨了眨眼睛,略微提高了些音量:
“既然账欠下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三尺水狼狈地对着年年点了点头,再次低下脑袋,匆匆地离开了通天楼,很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样子。
围观群众听不到年年二人的对话内容,不过也不妨碍他们通过两人的动作和表情推测真相。
看起来那个年年是强行让三尺水欠下了什么账?
咦,难道是三尺水想要与年年断绝关系,但是年年不肯放手,所以才用这种方法来维持这么一点点联系?
而且看三尺水和年年的交流,两人似乎都有些爱恨交加的感觉?
这是无间道变成了罗密欧与朱丽叶?
很多人都觉得自己真相了。
———————————————————————
“咳,差不多该放了我吧?”
福帝看到三尺水离开,提醒年年不要玩了,赶紧释放人质。
年年想了想,转头:“赎金呢?”
“……”
“你还想要赎金?”福帝觉得自己这个人质都这么配合了,这绑匪就不能人道一点吗?
“哦,我就想问一下,我今天会被罚款吗?”
“……”福帝看了一眼自家的楼梯栏杆,降低了标准,“好歹,你得给我把修栏杆的钱结了吧!”
“好哒!”
年年站起身,端着弓指向了角落里那群“羊”:“此路——”
“行了行了!”福帝连忙拽住了年年的胳膊,把她后边那几句话给堵了回去,“栏杆的钱先欠着!欠着!”
“欠着?没利息吧?”年年不放心,追问了一句。
“没!有!”福帝也觉得自己牙痒痒,很想吃点带荤腥的东西。
“你真是个好人!”年年毫不吝啬地献上了赞扬,换来福帝一个白眼。
祁有枫也适时地收回了刀,安静地站在两人身后,充当起了透明人。
但可惜透明得还不够彻底,福帝立刻把枪口指向了他:
“我说你啊,好歹看起来也是个有阅历的,好好教育一下这位小姑娘,别老搞这种殃及无辜群众的事情,好好做个文静的女孩子。”
“……我尽量。”
祁有枫有种苦命家长因为熊孩子被其他人教训的感觉,无奈地认下了福帝的唠叨。
年年倒是真像个熊孩子一样,一副“你说任你说,我什么都听不见”的态度,同情地看了一眼挨训的祁有枫,戳了戳福帝:
“你的护卫还在放羊呢!”
福帝一拍脑门,赶紧让护卫散开,回归各人的岗位。
恢复了自由的玩家们小心翼翼地踏出了一步,又踏出了一步,发现这些护卫果然不再阻拦他们,一个个劫后余生一般逃出了通天楼。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