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特别讨厌这个人啊?”
年年戳了戳祁有枫的手臂,硬梆梆的,明显还在紧握着弯刀,抬头瞅一眼,正好与祁有枫看向她的目光相对。
“嘶,好凶的眼神啊,你跟他有私仇?”
年年缩了缩脖子,手指的方向逆时针转了四十五度,指向了走在他们二人前边的怡红公子滟。
这位公子滟正昂首挺胸地大踏步走在街上,他的身后五米远是并排的年年和祁有枫,再后边是十来个安静的彪形大汉,每人都一副巍然不动的样子。
看公子滟这个兴高采烈的样子,似乎今日是捡到了什么宝贝,而他正在抱着宝贝游街示众,与来来往往的行人分享着自己的收获和喜悦。
确实大概也算是捡到了个“宝贝”。
顶着祁有枫冷飕飕的目光,年年很欢快地答应了公子滟要请她去坐坐的提议。
顶着祁有枫冷飕飕的目光,公子滟很识趣地没有凑到年年跟前,而是遗憾又委屈地跑去了头前开路。
不过在留意到满街人投来的目光时,公子滟对自己的收获也越来越满意,越走越志得意满,估计没一会儿就要把身后的这一堆人给遗忘了。
年年也留意到了那些目光,怎么说呢,绝对不算善意.....不过这个热度还是很可观的,所以这位公子滟兄弟才没有察觉出这些眼神中有那么一点诡异?
年年摸着下巴,刚想跟祁有枫聊一聊今天这一出的后续影响,以及有什么地方或许可以利用一下,就发现了祁有枫的低气压竟然还没散。
祁有枫听到年年的问话,很是无奈:“我跟他没有私人恩怨。”
“暂时,没有私人恩怨。”
祁有枫又重复了一遍,整个人终于放松了一些,不过那两把弯刀还是虚握在手里,不像平时那样收挂在身侧。
“不过说起来,这个行会我怎么没听说过,蘅芜个什么什么?”
“蘅芜潇湘枕上尝,如果你看过红楼梦的话,就知道这个名字有多么......有辱斯文了。”
祁有枫答道,与刚好从他身边走过的路人对视了一眼,看到这人好奇地探了下脖子,似乎是想偷瞄一眼年年,便略略侧了侧身。
“好像看过,不过记得不太清楚了,零零星星记得一点......”
年年想着想着,突然一拳砸在自己手心上,期待地抬头:
“寒潭渡鹤影,冷月葬花魂!还有还有,休言举世无谈者,解语何妨话片时,是红楼梦里的吧?”
祁有枫有些意外,如果看过的话,一般来说,不应该是对人物和剧情印象更深刻一些?怎么反而把这些晦涩的诗句记得这么清楚?
“那这些都是谁写的,还记得吗?”
“......”
年年想了一会儿,答道:“作者写的?”
“你这么说,倒也没毛病......”
祁有枫哭笑不得,这肯定都是作者写的啊,这个回答怎么显得他这个问题有点蠢呢?
“我就知道我以前应该是看过的,还好没有全忘记。”
年年感概,这么说起来自己也是会一点“外语”的人了,或许真的可以考虑补一下语文课?
不过,这几句诗是什么意思来着......?
祁有枫看着低头沉思的年年,想着她最后说的那句话,试图重新捕捉刚才一闪而过的些许违和感。
“不说这个了,不如来聊聊你跟他、跟他这个行会的私人恩怨?”
年年这一副想听八卦的积极语气,成功地拉回了祁有枫的思绪。
“确实没有什么私人恩怨,这个行会......其实会长的为人还是不错的,可惜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是给那个花花公子当会长,辛辛苦苦积累起来的好评都被他给毁了大半。”
“听起来你很熟悉那个会长?”
“他们会长叫牛大壮,特别淳厚朴实的一个人。子墨也认识他的,还曾经劝过他,要不要干脆退了那个乱七八糟的行会,带着靠谱的兄弟来我们这边,不过被他拒绝了。”
“……”
“牛大壮?这个名字......好违和......”
年年看着走在五米开外的公子滟。这人一身绛红绣金的长衣,腰上还叮叮当当地挂着一串玉饰香囊,怎么想都跟那个叫做牛大壮的人不是一路人吧?这两位是怎么凑到一起去的?
“不对啊,那个行会的名字听起来跟他倒是挺配的,但是跟那位牛大壮会长完全不搭调吧?这行会名字不是会长起的吗?”
“具体的牛大壮也没说过,不过这位公子滟似乎是曾经帮过他很大一个忙,而公子滟建了这个行会后没多久就懒得管了,所以牛大壮才接手代他管理,让他有时间四处......游荡。”
“这么听起来,这位牛会长确实人不错,挺讲义气。”
能跟性情中人的子墨说到一块儿去,那这位估计确实是个仗义的好汉。
“公子滟似乎家境不错,也没少往游戏里投钱,知道他名字的人或许不多,但你提到多金才子的话,那估计就会有不少人知道他了。”
“可是这游戏投钱再多也没用吧?”年年不解。
不管是西边的《神迹》还是东边的《问天》,都是有自己的经济体系的,哪怕这两个游戏连通之后,应该也是会通过汇率等手段来调节平衡。
比如年年就知道蓝鲸号上就有专门的货币兑换处,而且汇率似乎还会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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