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像知道很多我们那边的事情?”
而且,年年基本已经可以确定,公子滟是在特意帮她解释,准确地说,是在掩饰。
他肯定不会认识尼克,所以这是单纯地帮她?帮她打消祁有枫对她这种认知偏差的怀疑?
可是,为什么?
年年紧盯着公子滟,小心不要把自己的疑惑写在了脸上。
公子滟没有看她,单手摇着扇子一脸倨傲:“因为我们家就是这个游戏的投资商,之一。”
“我们家在投资《问天》之前,可是做过非常详细的风险评估,关于早期设定和技术问题带来的一些……社会问题自然也是要了解的。毕竟现实里有关部门是要对游戏内容进行审查的,如果因为某些原因导致游戏半路被叫停的话,我们家不就亏大了吗?”
“社会问题?”
年年看着开始长篇大论的公子滟,总觉得这人是在装样子,而祁有枫却对这个“社会问题”产生了好奇。
“想想也知道了……比如真实的死亡感觉和虚假的死亡现实这种矛盾……如果玩家回到现实之后依然认为自己是在游戏里……”
公子滟叹气,明显这是一个非常严肃的话题。
其实死亡这个问题并不严重,所引发的意外伤亡也不算太多。
最严重的是当时有很多玩家因为各种原因,比如接受不了游戏世界和现实世界之间的巨大落差——现实里被越来越多的机器环绕支配,游戏里却能凭一己之力呼风唤雨——从而在游戏里长时间逗留,进而导致的神经系统超负荷运转,并且引发了各种神经衰弱和异常。
早期的休眠仓对人体的生理机能是有全方位的监控,但是对神经系统的状态监控就相对来说有些欠缺,只是通过大数据得来的平均值来作为警戒标准,而忽略了个体差异。
却没有想到,正是那些个体差异明显的玩家,成为了游戏世界的第一批深度成瘾者,也是第一批牺牲者。
祁有枫虽然不清楚这其中的细节,但是就从他个人的经历来看,他也有过幻想自己能永远“活”在这个世界里的时候,还不止一次。
《问天》尚且如此,那么另一个让人宛如重生的游戏呢?恐怕就更让人难以割舍了吧……甚至以梦为真、以真为梦也是很有可能的。
只不过——
“为什么从来没有这方面的消息或者流言传出来?”
看公子滟的严肃脸,祁有枫就猜到这个所谓的“社会问题”恐怕比想象中要严重得多,可是为何他连一点相关信息都从未见过也从未听闻过?别说新闻了,就连流言八卦也没有。不仅仅是他,祁有枫觉得大部分人也是不知道这些的。
“因为不想让你知道呗!”
公子滟一耸肩,一副这个问题很蠢的样子。
祁有枫危险地眯了眯眼,公子滟一个激灵,又补充了一句:
“游戏公司神通广大!别的不能说了!”
“还有,这位壮士,我到底哪里招你了??你怎么就对我这么大恶意呢??”
公子滟有些委屈,他到现在也没想到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招惹过这位壮士,甚至他连这位壮士叫什么都不清楚。
年年也好奇地看向了祁有枫,她也觉得这公子滟不像坏人,祁有枫到底是为什么这么讨厌他?难道真让她猜中了?情敌?横刀夺爱?
“你是没有招惹我,只不过我知道了一点你的真面目罢了。”
祁有枫挑眉,意有所指地说着,却只得到了公子滟一个更加茫然的表情。
“枫哥~具体说说呗!”
年年趴在石桌上,往前凑了凑,明明白白地表示着自己想听八卦的心。
公子滟连忙点头,他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真面目,还被祁有枫给发现了。
祁有枫也不得不疑惑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记忆,淡淡地解释道:
“我认识一些女玩家,她们有些人认识你。”
公子滟听完这一句,祁有枫就不说了,一副你自己领会的语气。
“然后呢??”
领会不到精神的还有年年,怎么到最关键的部分就不往下说了?
祁有枫看着年年和公子滟两人如出一辙的兴致勃勃,再次在心里把自己了解到的事情梳理了一遍。除非是所有人集体说谎,否则这其中应该不会有什么误会的。
“楼欣月,叶兮杳,君离,沽卿妄之,这几个人你还记得吗?”
祁有枫依然一副不想说破真相的语气,只是淡淡地提了几个女玩家的名字。
公子滟略一回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只把一边的年年急得不行,这到底什么情况?这些妹子跟公子滟啥关系,不对,这些妹子跟祁有枫啥关系?
年年想到自己最初的推测,难道……
年年同情地看了祁有枫一眼:“枫哥,想不到你这么倒霉,这是看上一个就被人撬走一个啊。”
“……”
祁有枫被年年的话搞得一愣,但随即就哭笑不得地理解了年年的意思,有些无奈地解释:
“这些人只是找我做过衣服,所以我才认识,也才从她们嘴里了解到了一些关于这个人的事情。”
祁有枫瞥了公子滟一眼,发现这人神色有些古怪,也有些尴尬,像是终于想起来自己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样的了。
“所以说!到底是什么事情!”
年年一拍桌子,要么就别说,要么就说清楚,这说一半藏一半的坏毛病太让人抓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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