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县令从月亮上返回武成后,即到春来客栈并立即通过手下的想再次与县丞接头,岂料县丞未回应,未能接头。过两天后,他见县丞仍不与其接头,就派人到县衙找县丞。
岂料县丞说高县令的调令已被吏部撤回,主要是高县令迟迟不到任,所以,他不能再接高县令任何指令。等原县令郑明杰回县衙后,县丞才与郑县令交接工作。
当然,这又是邱思远按崔剑锋的意见办的,其实,早在崔剑锋返回前已实施了。因好几天前通过八百里加急发文的,前天武成县丞已收到。所以对高县令也就采取不理的态度。
高县令也就知趣地收拾行装回了盛唐。到了县衙,盛唐县丞倒也没什么刁难,因此前已有调令说清这里的仍由高县令兼管。现在县令回来了,县丞自然立即与其办交接手续。他又和以前一样,当起他的县令来了。
而郑明杰呢?他被朱广财派出的人劫持后,即被带到一个小镇的农户家里的地窑里关起来。除了定期送饭外,其余的时间也就是看着植物油灯过。心里很是难受。
他不知道这调令是真是假,反正赴任途中半路上被人劫持,也不知劫持他的是什么人。
这样过了多天,有时看关他的人也会把他弄出来晒太阳,然后又关回去。
“你们抓我干什么?”他问那几个看关他的人,想试探这些人的底细。
“不干什么。”领头的那个笑了:“我们就是想抓一个人出气。”
“求你们把我放过去,我原是武成县县令,刚接到调令,到淮南道盛唐县去赴任。”
“是县太爷呀。”另一个笑了:“什么撞上我们的枪尖上了呢?”
“你们放了我吧,我可以给你们大量钱。”郑明杰苦苦哀求。
“你一个穷县令,能给我们多少钱哪?”领头的笑了:“放心,我们不会宰你的,过一段时间自然放你回去。”
“可我公务在身,不能耽误呀。”
“你那公务,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另一个说。
“可你们无缘无故地抓我,想给钱又不要,你们图的是什么呀?”
“图个清静罢。”领头的又笑了:“你这个县令,整天兴风作浪地瞎折腾,得罪了很多人。人家嫌你多事,所以出大钱让我们把你抓起来,省得你又坏了他们的事。”
“我只是一个小县令,哪里得罪别人了呢?”
“这我们就不知道了,只知道你胡乱抓人,那人现在让你体验被抓的滋味。”
“可抓犯人是我分内的事呀,”郑县令摆出一副可怜相:“不抓就被上边怪罪下来,弄不好丢脑袋呀。”
“那行,你就回地窑,享受被抓的滋味吧。”领头的笑了笑,把手一挥,另两个就把他夹起来拖着,丢进了地窑里。
此时崔剑锋已返回武成,他先是通过假调令把高县令弄回盛唐,然后即实施从县衙大牢里解救韩凤英二人的行动。
此时武成县县尉却仍在淮南道设捕,崔剑锋就与孙小刚联系,让陈云天带几个人去找武成县尉,让他带着他的人速回武成。
崔剑锋是想通过这个常找他的县尉,让他悄悄把韩凤英与吕大柱放走。因此二人属高县令暗中抓捕的人,刑部尚不知,所以趁这机会把此二人弄出牢房也引不起别人的注意。
因县丞还在等县令,而郑明杰则迟迟不见回来。
县尉从淮南道返回,一般也需要三四天时间。
“我们干脆再发一份调令,就说上边让淮南道的另一县的县丞调来当武成县令,然后用县令的名义把此二人审训后放掉就行。”
“这样也行,就是这个县丞能信吗?”崔剑锋问朱广财。
“先不用考虑这些。我让我一个手下明天带着调令去县衙找找县丞试试看,如他信了的话,后天就开始审理新进的人犯。”
“那好吧,”崔剑锋笑了:“反正柯伊伯带那次给我们仿制了多张这种调令或圣旨,以假乱真,我们只要填填字,盖盖章就完事。”
果不所料,县令看了一下调令,也没再多问,反正郑县令失踪多天,高县令的调令又被吏部撤消,现在来了新县令,他交接后也算开脱了。
这样,朱广财的手下当起了“县令”,第二天上午就按朱广财的吩咐察看县衙各处,下午升堂审问新关进的案犯。也就是韩凤英与吕大柱。
在吕大柱被提出来前,“县令”还屈尊提出他,在牢内审讯室内单独接见,趁没人之机,告诉吕大柱在大堂审训时报假名,不要说吕大柱,而叫娄拓久。回来后,他也让主簿把新近收监的案犯文书拿出来,趁没人注意,悄悄把原文本用事前准备好的假文本替换上。
吕大柱会意,因他是淮南道的县尉带折冲兵抓的,虽然被抓后当夜接受审讯,但因他们都是外地人,并未提及吕大柱的旧案。所以,吕大柱被转来时,连狱卒都未认真验身就把他收监了。
“把案犯娄拓久、阚竼银夫妇带进来!”堂审开始,新“县令”正襟危坐,一拍惊堂木,大声吼道。
站在一旁的主簿一听,觉得不对劲。怎么了?
他记得,收监时送这二犯的校尉说这二犯是奉高县令的命令抓捕的,兵部来人严查,把折冲府的都护与盛唐县的县尉都以干涉军情为由逮捕并立即押解到兵部。所抓的这两个案犯,也下令移交到地方,由县衙收监处理。
而此二犯,当时折冲府校尉也并没说是夫妇,而这个男的面孔有点儿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其实呢?吕大柱原先是精瘦精瘦的乡下人,被捕受刑后被折磨得更瘦了。瘦得皮包骨头的样儿。可他被劫出来后,因在城镇了住了相当长的时间,已变得胖嘟嘟的人,县衙里的人哪能认得出呢?
不过,主簿感到县令念的那文书,与自己此前交上去的不同,他记得,男的名字并不这样,而叫卢达洲、女的叫韩凤英。
估计是淮南道的与江南道的方言不同,口齿不清而那个淮南道籍校尉把吕大柱写成卢达洲了。怪不得当时主簿没在意呢。可卢达洲,“县令”也不至于读成娄拓久吧?
不过,一个小主簿哪能在主堂里乱向县令提问呢?
“你们犯了什么罪?”“县”令又喝问。
“请明府帮我们夫妻申冤。”吕大柱立即向前叩首行礼:“我们夫妇二人没犯什么罪,只因ding撞了街头搜捕的校尉,被暴打一顿并抓到折冲府关押。”
“这叫什么罪?”说着,“县令”皱了皱眉,伸手拿正在记事的师爷所写的审问记录看了一眼,指了一指二人的名字处对主簿说:“让他们在这处划押后,就放他们走吧。”
“谢谢明府。”吕大柱忙拉着韩凤英,边点头,边走退出了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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