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崔剑锋紧急备战,那边兵部尚书则为如何处置高县令而发愁。
这个高县令对唐军的影响太大了,可他现在是县令,是文官,不属兵部管的武官,兵部尚书自然不好说。可他却不知趣,爱管兵部的事,一个小县令,竟能通过其都护部的关系借兵抓匪,把刑案当军机动用府兵,这还了得?
范振东部被调往边界而遭受严重伤亡的事件发生后,兵部尚书觉得此事很踌躇,就悄悄派几个人去问紫微宫太监,才知道三个月前有一个老将军指名道姓找武皇汇报边境军机。
得到这些可靠的情报后,兵部尚书立即让兵部司郎中查看档案,想弄清此将领的关系密切的人,结果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发现,与这位仍掌握着重权的老将,竟是高县令以前的铁杆好友。
很显然,把一支没有任何实战经验的内地步兵,调往边界地区与强悍的游牧部落的骑兵对阵,竟是这们年迈县令的一时的头脑发热的杰作,它竟让六千余名江南小伙客死他乡。
“这个老混蛋什么不早点死呢?”兵部尚书气得捏紧拳头把案几擂得咚咚响:“我就不信了,一个堂堂的兵部尚书斗不过你这个七品小县令!”
“可他是县令,不归我们兵部管哪。”兵部司郎中无奈地摇摇头。
“你马上向吏部发一个调令,把这个老混蛋调到范振东部,用他替换范振东。”兵部尚书气得七窍生烟。
“可他现在是地方官员,光有我们兵部调令难起作用。”兵部司郎中摇摇头说。
“你不用担心。”兵部尚书仍在气头上:“我一会到紫微宫找女皇,把事情原因说清楚,让那老混蛋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
兵部尚书头脑一发热,也就什么也不顾了。你想想,一个小县令竟凭感情用事,让一点实战经验都没有的步兵调到强悍的游牧部落的骑兵前送死,就凭他这一点,他就应罪该万死!
当天武则天倒是心情很好,她正在紫微宫集仙殿欣赏花草,观看鸟鱼。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轻步走向前,递给她一张奏状。武则天看罢,笑着应允,允许上奏的大臣进见。
兵部尚书因在明堂未见着武则天,但也不死心,壮着胆子来到集仙殿,也就是武则天的寝室所在地来求见。
真没想到,武则天这天因心情极佳,对下臣开恩,进其居住地谈政事。
兵部尚书一进去就欲用传统的下臣见皇上的礼仪行礼,却被武则天叫住了。
“免了。”武则天笑着说:“你就随便些,有什么事,就谈什么事吧。”
“臣因北部边界紧急事宜来求见。”兵部尚书紧张的心这才平静下来。
“什么?”武则天一听边界出事,就急了,忙问出了什么事。
“臣闻范振东部遭胡人骑兵袭击,伤死亡惨重,近六千余人丧生,因而不得不来这找皇上上奏。”
“这么大的伤亡怎么不早点来报?”武则天怒容满面。
“臣听说范振东属皇上从江南道调往北部边界的,非本人之调动,所以,以为你也已知道,所以未报。”
“是嘛。”武则天突然想起范振东的调动,是自己亲自下圣旨提升范振东官阶并调去边界地区的。这样下边的人不敢上奏也可以理解。
“胡人袭击范振东部后占据了其防守地了吧?”
“没有,他们袭击兵营后得胜而归,目前还未再进攻。
“为什么会受到如此大的伤亡呢?”听说胡人并没有侵占唐地,武则天这才放下心来。
“主要是范振东部只是内地折冲府府兵,多为步兵,不太会骑马,平时种地,闲时训练。没有一点实战经验。把这样的兵派往边境,与精于骑射的剽悍的游牧部落的骑兵对阵,哪有不败之理?恕下臣失察。”兵部尚书连说自己的不是。
“这什么能怪你呢?”武则天倒是一个很贤明的女皇:“只怪我一时疏忽了,轻信了许将军的话。
“不,”兵部尚书摇摇头,说:“这不能怪许将军。只怪我们都上当了。”
“什么?上当了?”武则天不解地问:“上谁的当了?”
“我现在才弄清,这一切,都是一个七品县令的主意。”
“谁?”武则天怒了:“哪个县令?他竟敢干涉军务,造成如此严重的伤亡,就这一点上我就立即处死他。”
“可他原先是大唐的著名将领呀。”兵部尚书面露难色:“那老将只是一时的冲动,凭感情用事罢了。”
“哦。”武则天这才缓和了口气,问:“他叫什么名字?”
“叫高钊,是淮南道盛唐县县令。”
“哦,听说过,许将军说过。说你扣留其幕僚与下属,因而大怒,到你的视事室大闹,硬让你释放其幕僚与下属。”武则天笑了。
“他这个人也够麻烦的,老惹事生非,让我们难堪。”兵部尚书没笑,只是摇摇头叹了口气。
“如你实在舍不得我宰了他,那可以罢免其职,让他告老还乡。”
“我看他真的罪该万死,六千余名将士因他的一时冲动而丧命,他却不知足,仍到处闹。”兵部尚书愤愤地说。
“那你想把他怎样处理?”女皇对他的随随便便倒也没表现什么不满:“你就直说吧,我让下旨让吏部另安排就是了。”
“让他带着他的县令职务,去接替范振东去北部边界地区,收拾因他而造成的残局。”兵部尚书仍愤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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