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也怪,石翰林的星际舰队基地按地球人的日出而起,日落而息的规则,整齐地以平面状停放在基地上的飞球内的舰队队员,虽然在奥尔特云间看不到日出,但按地球的日出时间,他们也就开灯起chuang,准备过又一个单调乏味的一天。
可不知谁听到了一场长长的,隐隐约约的鸡鸣声。不久,又成了此起彼伏的一片鸡鸣。
于是乎,大家都坐在飞球舱内,静静地侧而细听。原以主是幻觉呢。听了一阵,才醒悟过来,这确是从外边转来的雄鸡的报晓声。
可太阳呢?他们在奥尔特云内,自然见不到太阳。太阳在此地,只成了地球人在地面上看到的十分微弱的星星,已没了地面上所看到的盘子一般大小的那种红堂堂的空中火球。
可这些鸡是从哪里来的呀?莫非石翰林与莫尔顿·杰克逊又别出心裁地为飞球外边的人造景物配上闻鸡起舞特效?
作为士兵,他们当然不知道他们的统领的心思与行为。只当是一种新鲜事,过一阵就看作一种无聊的举动过去了。
石翰林与莫尔顿·杰克逊起先也不知竟有这么一回事儿。但后来似乎听到了点动静,也就是每天“早上”都会出现此起彼伏的鸡鸣声。
“活见鬼。”石翰林开头也感到百思不解其意,谁在兵营里搞这般恶作剧?
后来他通过显示器,也听到每天“早晨”都会响起此时彼伏的群鸡鸣。
“这到底什么了?”石翰林怒了,他也就通过扬声器问所有飞球内的队员:“谁让你们在兵营内安装鸡鸣器的?”
“鸡鸣器?”众队员在各自的飞球舱内,对着女伴,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鸡鸣器,当然是石翰林瞎编的地球古今,乃至柯伊伯世界均没有的东西。士兵们当然无从谈起。
“我们不知道哇。”飞球舱内的士兵与女伴异口同声。
“这就怪了。”石翰林奇怪了:“谁在对我们搞恶作剧呢?”
他不得不把这一怪事转告莫尔顿·杰克逊。
“莫非他们跟踪我们来了?”莫尔顿·杰克逊听罢石翰林的话,警惕地自言自语。
“他们?谁?”
“崔剑锋、邱思远与苏姗他们。”
“不会吧?”石翰林将信将疑。
“怎么不会呢?”莫尔顿·杰克逊摇摇头,心事重重地说:“我们能办到的,他们同样也能办到。”
“可他们如发现了我们,有必要这样做么?”石翰林不解地说:“他们如发现我们的基地,应是象南极上炸我们的洞穴一样,立即就把我们的飞船与无人机炸得稀巴烂才对。”
“也是啊。”莫尔顿·杰克逊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队员一‘早起’他们就让鸡叫,这样的目的是什么呢?”石翰林自言自语地边说边想,许久,他突然醒悟:“应是想勾起我们的队员的怀念家乡的情绪。”
“哦。”莫尔顿·杰克逊顿悟:“他们似乎也明白我的稳定军心的目的,所以想用这一招涣散我们的队员的斗志。”
“这么说,这些应是崔剑锋、邱思远与苏姗他们别有用心地打起从我们内部击垮我们的主意哪。”石翰林气得咬牙切齿。
“除了他们还有谁?”莫尔顿·杰克逊若有所思地说:“奇怪呀,他们为什么不再用上次在南极炸我们那样炸毁我们的基地了呢?”
“他炸毁了有什么用啊。”石翰林说:“我们地球人的那种生离死别的传统,一到柯伊伯带就失去了作用,只因柯伊伯人的世界里已没了生与死,毁与灭。他们今天炸掉了,我们明天就把被炸死的队员全部复活过来,又调来飞球在他们找不到的地方悄悄建基地,他们知道那样就更难找了。”石翰林想了想,似乎明白了其中的奥秘。
“看得出来,他们也不想与我们打了,而是改变主意,想在我们内部引发矛盾,最终达到我们自行解散人员,撤消基地。”莫尔顿·杰克逊表示认同石翰林的观点。
“他们为什么这样想呢?”石翰林不解。
“道理不是明摆着么?”莫尔顿·杰克逊终于明白过来了:“柯伊伯人世界为什么没了军队与战争这类观念了呢?原来是没了生死观,军队与战争这样的概念也就失去了生存的条件哪。”
“你说得很有道理,看样子,我们在地球人的世界里,招兵买马、征战称霸都可以,但到了柯伊伯人的地盘上,这样的观点却失灵了。这里带兵作战,好象没什么赢家似的。你想想,我们打死了他们的人员,他们不出一天就把人员复活过来并重新恢复作战前的样子。这样我们的作法,岂不又成了徒劳的努力了呢?也就是说,我们无法从根本上消灭对方了。战争也就失去了意义。老听柯伊伯旧人类说柯伊伯世界里并无军队与战争这些概念,对此我以前还不信呢。现在终于明白过来了。”石翰林的表情不免有些悲哀。
“估计他们也同样认识到了这一点。”莫尔顿·杰克逊说。
“那我们以后如何对付他们呢?”石翰林问说:“估计他们已在我们的基地附近安营所寨了。”
“很有可能。”莫尔顿·杰克逊想了想,说:“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把他们的溜进我们基地内的微型无人机清除掉。然后慢慢把清除范围扩达到周边地带,一旦发现他们的飞球或无人机,就立即摧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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