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回来了,宫灵一挥手,四十九本书都像是同时被透明人拿着放回了书架。我看了下,各个书架上自己看书留的印记,基本上都有被动过的痕迹。
“这些书……你都看完了?”
我问了这个我自己都觉得离谱至极的问题,要知道,这内室里的书,我全部看上一遍都要花两年的时间,而我从出去到现在,也就一个时辰不到。
“嗯,都看完了,但这书里讲的很多宫灵都不懂,公子可有时间给宫灵……”
“打住,你让我缓缓。”
好一会,我才是调整好呼吸:“你先藏书里面去,有人要进来。”
“好的公子。”
话音刚落,宫灵就融进了那本《奇志录》里,自己回到了书架上。我又假装在大堂搬动整理,弄出了一些动静之后,才是打开了门。
“收拾的不错,蛮规整的。行了,你去准备要用的家伙事,这菜我来搬。”
头几年,这菜都是李叔给我搬进来的,所以我也就没多推辞,就去准备扎纸用的工具了,尽管是去找找那家伙的老巢,但是这明面上的功夫也得给做足了。
然而,我并没有注意到,宫灵操控着那本《奇志录》悄悄的藏在了我的工具箱底。
等我收拾好东西,李叔已经在门口等着我了。
“行,叔这就送你过去,晚上的时候你给叔打电话,我去接你哈。”
我点点头,坐上了三轮车。
云川是县城辖下的一个村子,就在县城的东边,以三轮车的速度算的话,一炷香的时间就到了。
云川位置还是不错的,虽然在山坳里,但朝向南北,只要有太阳,一整天都能晒到。今天的太阳就相当不错,照在人身上都是暖洋洋的。
李叔把我放在了村口,对我嘱咐道:“我抽烟那会托人联系上了那两户人家,你去了就按行里的规矩来,做自己该做的事。”
“嗯,我知道了。”
冲李叔点点头,然后我背着工具箱,踏上了云川那犹如一支箭贯穿整个村子的水泥路,不多会,就找到了水泥大红铁门门楣上挂着白幔的两家。
从院子里飘出来的香烟没有让我有太多的感触,但夹杂在其中的一股淡淡的腥臭味,让我心神一震,这味道与当时宫灵招来的很相似。
这也就意味着,宫灵所驭使的阴风,很大可能就来自这里!
那两个娃娃的死,会不会另有原因?
正当我疑惑之时,一位身形略显佝偻,双眼布满血丝的老人家在一位健壮男子的搀扶下,来到了我近前。
“孩子,你叫苏木是不?”
老人家的声音很低,我知道这不是因为他压低了嗓音,而是他的声带已经产生一定程度的损伤了。
我点了点头,将工具箱打开给老人家看了一下。这是扎纸行里的一个规矩,以示自己没有携带会被忌讳的东西。
老人家仔细看了看后冲我点头示意,他并没有发现正在合上箱子的我其实是在强装镇定。
打看到箱子底那本《奇志录》,我这心就猛的收紧了一下,原本还算松弛的神经,一下子就处在了绷断的边缘。
宫灵跟来了!
这要是被那祟给发现了,即便我赶在入夜前将她带回去,整个云川怕都是要被那恶祟给折腾个底朝天,要是弄出死伤,这份因果可就更大了。
也就是现在人多,不然我非叫出宫灵来,骂她个三天三夜。我是来填你留下的坑的,你倒好,一声不吭跟来,直接给我把这坑挖大了十倍。
大爷的,必须在天黑之前把这祟除了,要让它生出事端害了人命,这因果我就得背一辈子!
见我站着不动,老人家招呼着我:“孩子,你可以进来了。”
我点点头,与老人家保持着三步的距离,跟在了后边。我是扎纸的,与主三步,意为守三,即一不做二不为三不行。不做冒犯逝者之举;不为主家要求乱行规;不行鸡鸣狗盗之事。
由于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个中规矩,比送长辈还要多一些:大门只挂白幔,主家不能穿白带彩;奠位不能设在正堂,要放在院子中心位置,遗体不能放在家里;不能叫乐奏丧,更不能有亲朋好友上门。
所以,整个院子就是冷清中充斥着伤痛气息。
我进了正门后,老人家就让那健壮小伙带我去了东边房。这北边房,是这边的一种叫法,其实就是以院中央为中心,按四方位将各个房间作以区分,其中正对着北方的正堂,也叫上房。
长辈的奠位安排在上房!
我看了下东边房,门窗都已经用白纸糊了起来。这是因为扎出来的东西不是给活人用的,一般都在晚上扎,白天要扎的话,就得把透光的地方都用白纸遮起来,意思是不见光。
确认没遗漏什么边角缝隙之后,我才示意健壮男子开门,然而,在我开箱子拿工具时,他关了门却是没有离开。
我知道他肯定有话要说,所以就停下来看着他。
“能不能麻烦你多扎些小物件,我这孩子就喜欢小兔子小鱼儿的。”
我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他。
那男子估计是以为我要加钱,就连忙说道:“你放心,钱我一分都不会少的,房间里的材料你往完了扎。”
“这东房门窗你都糊起来了,那这行里的规矩你也应该懂。”
健壮男子露出失望的表情,其实从我迈步跟在老人家身后那刻,他就明白我是守规矩的,但刚才这么说,也是想抱着一丝希望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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