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宫灵,一双眼不住的打量着她,没有任何的侵略性,而是百分之百的探知欲。
此时此刻,我不得不重新认识一下宫灵,她是无意识飘荡过来的,还是受人指使来到我这里的?
要知道,在我第一次问题那老头的长相时,宫灵只是给了我一个非常模糊的描述,这就导致我在云川见到那个老人家的时候,并没有认出他来。
现在,宫灵却是完整的将那老头的形象给画了出来,虽然不说十成十的一模一样,但很多特征还是很明显的,所以我看一下就确认出这画上的老头就是云川那个老人家。
如果说宫灵是无意识飘荡,中途遇上那老头指引来到我这里,那仅仅一天前后,她对那老头的记忆怎么会发生从模糊到清晰的变化?
如果宫灵是受人指使的,那她完全可以跟之前一样,给我画出一个模棱两可的人物画,这样就不会暴露出自己不是?
但现在宫灵画的这么清晰,这就让我相当的疑惑,是她无意中暴露出来的,还是故意画给我看的?
说她是无意间暴露的吧,从她的言行举止上我没有发现任何心绪不安的表现,反倒是被我这么一直看着,宫灵整个人都有些不自然,微微低着头。
如果她拥有真正的身体,我想,她现在肯定是双颊绯红,两耳滚烫非常!
所以,无意暴露的可能,有九成的把握可以排除了,那么,剩下的就是:宫灵是受人指使,故意画给我看的。
一念如此,我的眼里就满是警惕与审视的神色,就连声音也变的极为严肃起来。
“宫灵,你为我挡过一剑,我今日就放过你,回去告诉那老头,有本事就正面杠,别背地里玩心脏。”
宫灵猛的抬起头,眼里满是不敢相信,上一秒还是跟她有说有笑的我,现在就变的这般冷漠无情了。
“公子……你一定要赶宫灵走吗?”
这声音中带着哭腔,但我的心并没因此而变软一份,从因果上讲,宫灵替我挡过剑,虽然没什么用,但白玉璃龙玺将她复原,这份因果就算完结了,所以,我不欠她的。
因为无所亏欠,所以不会心软!
“不赶你走,难道我要被那老头算计死,你才满意?”
我这话也带上怒气,原本对宫灵受人指使只有七成的把握,在这一刻,也演变到了十成。
没有更多话语的辩解,宫灵低着头对着我施下一礼,极是轻声的道:“公子……保重。”
起身、转身,宫灵向着红漆大门走去。
有这么一瞬间,她的身影竟让我生出种落寞的既视感,说实话,我这时候开始有些犹豫不定了,毕竟,上面那些我并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判定是正确的。
但很快,我就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即便是有半成的可能,我也不会让宫灵这个不确定因素存在我的身边。
老爷子一直告诫我:除了自己,什么人都不要相信,更何况,她只是一个纸灵!
然而,就在宫灵准备开门的时候,柜台上的白玉璃龙玺里再次传出来一道吼声,这声音跟之前那道有些不一样,我都从中感觉到了一丝丝的愤怒气息。
看来,白玉璃龙玺里面的那个叫小白的家伙,也对宫灵产生出了怒气!我这样想着。
这时,宫灵慢慢转过了身,眉眼带笑的看着我,好一会的才是说道:“公子,小白说……”
“说什么?”
“吼。”
“公子,小白让我告诉你:‘你个……蠢货,连最基本的是非善恶都分不清楚,商老头的手艺传给你,算是白瞎了’。这是小白的原话,他让我一字不落的复述给你。”
宫灵极小心的说着,还往后退了退,似乎是怕我发怒波及到了她。
“大爷的,你敢骂我……老子非把你摔个稀巴烂!”
我边骂着,双手举起白玉璃龙玺就是狠狠往地上砸去,然而,白玉璃龙玺刚一脱手,浑身就是散发着淡淡的白光,极快速的飘到了宫灵的面前。
“吼!”
宫灵双手捧着白玉璃龙玺,满脸憋着笑的给我转述着小白的原话:“公子,小白说:‘你就是蠢,明明是我修复了宫灵,恢复了宫灵的一些记忆,而你却一通瞎推测的,还赶走自己的救命恩人,这不是蠢是什么?’”
“大爷……”
我怒骂出口,双手捏印决,正欲发难时,猛的醒悟过来。
“读心术?”
我的推断,都是在心里进行的,从未说出来过,这个劳什子小白的,却能直击我的问题中心,除了电视剧里面看的读心术以外,我再想不到别的合理的解释。
“吼。”
“公子,小白说:‘这不是读心术,而是术法里的共情,因为你之前反噬的那口血吐在了白玉璃龙玺上,所以小白能直接感受到你所感知到的一切,包括你的任何想法。’”
听着宫灵的转述,我整个人都傻了,术法之中,的确是有叫“共情”的,但这共情,实现条件极为苛刻,稍有不慎,施术者也会陷入被施术者的记忆情感里,不能自拔,而这个劳什子小白,只凭借我的一点血,就能完美施展共情且不受我的影响,这份道行,便是老爷子也望尘莫及。
好半天,我才从震惊中回过身来,看着宫灵问道:“你是记忆恢复了不是受那老头指使?”
宫灵点了点头,柔声说道:“嗯,恢复了一些,但很多都是空白,小白也没有办法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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