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九弓扫了一眼对方的几人,知道除了眼前的聂际盛外,余人皆不足惧。但此刻若继续与对方缠斗,只怕还是对方胜算占优。况且聂通的怀里,还紧紧抱着一个长盒子,只怕也是弓弩猎枪之类,想到这里,看了一眼燕屹山。
燕屹山会意,咳了一声,道:“聂先生,你说钥匙在我们燕族手里,当真是荒谬至极。要知道,当年在虎头峰两族恶斗连日,就在即将分出胜负的时候,你们的黑衣人后援,突然出现在虎头峰的啸天顶,说是我族乘乱混进去,当真是耸人听闻。另外,至于那枚钥匙,要解决遗失的问题又有何难,你们的族人守着它已有数千年之久,它的尺寸颜色,乃至外形重量,自然都了然于胸,着妙手工匠重新打造即可,想来就是复制千百枚也是易如反掌,难道这枚钥匙,必须是榫子安榫眼——原配的好不成?”
聂际盛嘿然冷笑:“复制?说得轻巧。实话不妨告诉你,那钥匙非金非木,轻若鸿羽,兼又磁性极强,单单是制作钥匙的原材料,世上就已经无迹可寻,还谈什么重新打造。”
燕屹山道:“如此说来,钥匙必然是那假冒的黑衣人乘乱盗走。不过,据说你族出现在当年虎头峰的后援,可是各个武艺精湛,怎么可能被人伪装混入队伍,而又没能察觉?真是奇哉怪哉。”
聂际盛怅然道:“那假冒者应该不在救援队伍之列,当时很可能只是尾随,待发现钥匙的重要性之后,才将其偷去。只是后来我族派人遍寻后援的归山路线,始终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也从没人以钥匙为要挟,向我们索要钱财宝货。所以,咱们两族的长久之争,其实自宋以来,就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燕屹山摇头道:“那也未必,毕竟你们还握有图谱,只要找到了那件事物的埋藏之所,以你们主子的能力,要想打开并不难,毕竟他们——可是天外来客。”说完向天上一指,众人被他举动吸引,不自觉的尽皆抬头。就在这时,只见燕九弓和燕屹山同时出手,分别冲向聂际盛和聂通。
这一下实是大出众人的意料,只见燕九弓手握精钢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聂际盛胸腹间的要害疾疾点去。这精钢尺的长度,不过三十公分有余,但在燕九弓的手里,仿佛长枪大戟一般,大开大阖,在月色映衬之下,幻化成一团团的银色光影,将聂际盛网入其中。聂际盛连退数步,才将擎阳刃握在双手,向燕九弓的精钢尺迎去。
两人武艺本在伯仲之间,聂际盛失招在先,半天缓不回势头,几次想要抽身,都被燕九弓用舞得风雨不透的精钢尺给逼了回来。他一瞥眼间,见到自己的孙子和胖瘦二人,与燕屹山斗得正紧,且是守多攻少,知道再这样下去,只怕结果不妙,连忙一声大喊:“葱饼子卷肉,红头火苗。”
燕屹山与这三人甫一交手,便知他们远非己敌。其中尤以胖瘦二人为弱,之所以没将对方在短时间内击倒,是因为他发现,这三人攻守之际,颇具章法,既不同于古代战争的八卦阵,也有别于江湖门派所传的五行阵,似乎是脱胎于以上两者,但又有独具一格的创新。他心知燕族日后少不得要与聂族再争斗搏杀,于是出招之时,十分力而七分收,有意留心观察,以便借机窥视全豹。
待听得聂际盛突然喊出黑话,心知不好,只怕事情要生出变故。果然,胖瘦二人闻言,立即不顾一切的扑向自己,而聂通则虚晃一招,一个倒空翻,退出战团,用脚将地上的长盒子卷起,随手拍开,取出猎枪便向自己指来。间不容发之际,燕屹山一招左右逢源,右手猛地切中胖子的后颈,将其击倒,跟着左手扯过瘦子手臂往身前一挡,就听“碰”的一声枪响,瘦子后背溅起一片血花,登时殒命。
好个燕屹山,听声辨位,也不侧头,当即一脚将胖子肥大的身躯,向附近的聂际盛踢去,随即将瘦子的尸体提在手中,作为低挡子弹的肉盾,向聂通疾冲了过去。
聂通的狠毒虽然大有聂际盛之风,但骤然见到被自己打死的瘦子,被人拎在手里,背向着冲自己袭来,不禁悚然而惊。正自怔忪之时,那边厢的聂际盛,突然祭出手中的一柄擎阳刃,快如闪电一般向燕屹山射来。
只听两个声音同时喊道:“屹山小心,屹山叔小心。”
燕屹山听得风声劲急,急忙一招移花接木,将瘦子的尸体疾向右侧横移,噗的一声,擎阳刃几乎没至尸身肉里。他眼疾手快,迅速将匕首取出,接着全力将瘦子的尸体掷向聂通,跟着挺身上前。
那聂际盛乘刚才燕九弓叮嘱燕屹山分心,投出匕首后,即迅速退向聂通,正好赶上尸体将要掷来,待要大力击回,顺带驱退燕屹山,忽听得背后风声飒然,知道燕九弓已经赶至,急忙左手一挥,接着后足倒踢,将聂通手中的猎枪与地上的长盒子,分别撞向瘦子的尸体和身后奔来的燕九弓,听得啪啪声接连响起,自己则顺势一个急纵步,带着聂通奔到燕北翎身侧,上前一把将其薅了起来。
燕九弓与燕屹山想要上前,却见聂际盛看了一眼手里的人质燕北翎,哈哈笑道:“不错不错,今天这刀光剑影的主题,还是你们燕族发挥得好,毕竟你们毫发无伤,我这边却折损了三个人,可是,你们燕族的好侄儿却落到了我的手里,嘿嘿,这胜负之分嘛,我看,还真不好下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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