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际盛闻听此言,脸上的肌肉猛地一抽,干笑道:“他恨我?真是荒谬绝伦。”
燕北翎道:“我干爹说,如果不是你,他不可能变得这么惨,他这些年遭的罪,都是你害的,他还说,他要到法师那里告你的状。”
其实燕北翎这些话说的都是模棱两可,但他认准聂际盛既然一心想要把聂千狩也一并除去,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刚才聂际盛说自己醒来找不到聂千狩云云,明显都是含糊其辞,实不可信。
果然,聂际盛勃然大怒,道:“他聂千狩凭什么恨我?当年雪峰台较艺,争夺护法之位,是他暗中对我用了锁脉针,我才输给他;我提出异议,横天法师却向着他说话,事后他还对我处处打压,始终怕我超过他。十二年前,执行运送武丁承天盘的任务,明明可以走大路,他却偏要经过千星岭绕路走,说是为了避免无虞,其实还不是想在这荒无人烟之地,用计害我,哼,不错,你这个该死的干爹,是我故意乘乱将他怀里的擎阳刃给踢落出来,将他暴露给你父母的,就因为他死有余辜。”
聂际盛说到这里,余怒未消,一掌向旁边的一株小树劈去,登时将其斩为两截。
燕北翎知道此次是套出实情的大好良机,胸膛一挺,理直气壮道:“可我干爹说,这运送武丁承天盘的任务事关重大,是你觊觎他的位子,想要在法师面前邀功,故意乘乱让他暴露自己,身现险地,导致这么多年他瘫痪在床,受尽煎熬。”
聂际盛气得须发皆张,将上来劝阻的聂通推到一边,上前对燕北翎恨声道:“那个位子本来就是我的,就连盗取武丁承天盘也是我冒险弄来的,九死一生的是我,又不是他,你休听这老东西一面之词。”
燕北翎见自己戳到聂际盛的痛处,口不停歇追问道:“可是我干爹还说,你重伤昏倒是假,只不过是想坐山观虎斗,借那些日本人和我父母的刀杀他才是真。因为你明知自己若是单打独斗,绝对不是他老人家的对手,后来他侥幸逃脱,你以为他逃亡时死于非命,于是为了隐瞒这一切,还把所有的尸首全都藏了起来,对不对?”
燕北翎思维敏捷,加上语速极快,将自己的推想和恶意栽赃全都一股脑的加载在聂际盛的头上,气的聂际盛哇哇大叫:“胡说,胡说,不对,不对。我当时急着找他,怎么可能有时间去掩埋死尸?找不到他,掩埋死尸又有何用?”
说到这里,聂际盛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紧盯着燕北翎的眼睛问道:“既然聂千狩向你述说了他的遭遇,你应该能猜到他是杀你父母的仇人,你为什么不对他下手?另外,他为什么不指引去找他失落的擎阳刃?你是不是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燕北翎见自己的谎言被他拆穿,欲盖弥彰道:“那擎阳刃自然是他忘记了失落的地方,千星岭这么大,他......”
聂际盛知道他这是强词夺理,怒道:“还在老子面前摇唇鼓舌,我活剐了你。”说完,上前扬起手掌,就要对燕北翎下手。
忽然一阵破空之声传来,聂际盛一个急翻身,堪堪躲过,只听当的一声闷响,一枚袖箭射入了旁边大树之中。两个人影走到近前,自然是燕九弓与燕屹山。燕九弓看了一眼聂际盛身侧的燕北翎,对聂际盛怒道:“姓聂的,你也算得一号人物,这么以大欺小,对付一个病体支离的年轻人,算什么本事,有能耐你与我大战三百回合。”
聂际盛老脸一红,阴恻恻的道:“病体支离或许是真,但他口舌之利的修为,却比我高出甚多,怎么,狗腿子都甩掉了?”
燕屹山道:“聂老先生,现在四下无人,我们做个交易吧。”
聂际盛道:“交易?”
燕屹山道:“不错,我们用你的匕首,来换我的侄子,你看怎么样?”说完,套出擎阳刃,在聂际盛的眼前晃了一晃。
聂际盛不由得心里一动,这擎阳刃于他而言,实在太过重要,但他心知肚明,一旦所谓的交易完成,对方定会动手,自己祖孙势必不敌。一旦聂通被对方所擒,自己将输的一败涂地。想到这里,冷笑一声:“四下无人做买卖,不是明摆着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吗?我聂际盛虽然老糊涂,可却不上这个当。”
燕九弓怒道:“你想怎样?”
聂际盛拍了拍燕北翎的肩膀,慢条斯理的道:“我也不想怎样,只不过是想在这险象环生的原始丛林里,活得久一些罢了,所以,你们燕族的好侄子,正巧可以作为我的护身符。”
燕九弓怒极,刚想上前,却见燕屹山抢先说道:“八叔,你说这匕首之事,聂族自然极为看重,一定派了不少人来,但为什么今天我们只见到了聂老先生几个人,是他们没将我们燕族放在眼里,还是其他人在来的路上,遇到了咱们燕族的故交,想要做下喝两杯,所以才迟迟不愿赶到这里呢?”
燕九弓知道燕屹山谋事周详,说这样的话自然别有用意,当下止住怒气,顺口言道:“小看咱们倒是未必,只怕多半是遇到了族里好朋友,想要坐下来杯酒言欢。”
聂际盛不知道对方一唱一和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当下小心戒备,冷哼一声:“别跟老夫玩这套弯弯绕的小把戏,我就不信你们没有派更多的人来此,只怕途中也遇到了麻烦,否则也不会在这里干唱双簧。”虽然嘴上如此说,还是小心的看了一眼周围,同时紧紧扯住燕北翎的衣服领子,将聂通护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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