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际盛道:“后来四位法师与祭司一同商议决定,法师的位置依旧是五个,不可更改,护法的位子也是不变,但对比武争夺者的年龄,不再设限,而比武争夺的时间,则由以往的十年改为五年一次,此事才算罢休。只是那天血流成河的场面,和观看比武时,死伤无数的族中弟子与亲属的尸体,却成了我一生的噩梦。后来我听族里的长辈们说,自从炎黄时期,我族接受这个使命以来,类似这样的族内争执所引起的斗杀,发生过许多次,但却以我少年时的经历,最为惨重。”
燕屹山与燕九弓互相望了一眼,心道:咱们族内历代也多有争执,但都没有引起大内乱,可说是幸运至极。
燕屹山道:“我们燕族心中,一直有一个老大的疑团,今天还请聂老先生开释。”
聂际盛客气道:“不敢,请说。”
燕屹山道:“当年虎头峰一役中,你们的祖先是如何逃脱的?回援队伍又是如何上山的?要知道,当时我燕族在虎头峰周边可是布下了天罗地网。”
聂际盛微微一笑:“地网或有,天罗则无。”
燕屹山道:“您是说......”
聂际盛道:“虎头峰之战发生在宋神宗年间,这个宋神宗赵顼,曾听信庸才徐禧之计,筑了一座永乐城,并遭受了西夏大军的围攻,当时,我们有七个执行特别任务的族中高手,就在这永乐城内。他们接到族里求救的飞鸽传书,便第一时间,找人赶工打造了数个巨大的风筝,乘着夜色飞出城外。然后换乘马匹,花费数日,才赶到虎头峰附近。
燕屹山恍然道:“原来如此,不过风筝数量有限,又不是族里人人会用,当初他们逃生,应该用的不是这个办法吧?”
聂际盛将烟袋还给燕九弓,道:“你所料不错,不过你也知道,就是因为虎头蜂被山后的抱月江环绕,且又漩涡横生,所以你们族人才没有在这里设防。”
燕屹山道:“据我们族史记载,早在围攻之前,族人就曾派遣水性极佳之人进行过试验,或泅水,或乘船,想要横渡抱月江,江水虽然不宽,但是生有漩涡,最后皆以失败告终。至此,族里首领才放心你们绝不会在这里逃生。”
聂际盛道:“说起来你们可能意外,其实所谓的逃生,从你们攻山的第一天夜里就已经开始了。”
燕九弓感觉难以置信,问道:“你们族人怎知两族交锋自己一定会输?况且你们还占着地形之利。”
聂际盛言道:“当时,我们聂族有两处藏身之所,一个便是虎头峰,另一处,则在今天的两广一带。由于两广地区有族人内讧,所以五位法师去了三位,还有一位祭司也在那里,再加上族中派遣七位高手赶赴永乐城另有图谋,所以山上只剩下了二位法师、一位祭司、聂王和五位护法,完全不是当时你们祖先的对手。若不是族人最早进驻虎头峰时,就挖掘了大量陷阱暗沟,只怕三天都抵敌不住。所以,在黑衣人回援的当天夜里,就立即派人在山后垂下数根粗壮的绳索,拴系在船上,待船被江水冲远,脱离漩涡,再派人顺着绳索来到船上,将绑缚在绳索上的黑色粗布展开。”
燕北翎赞道:“果然高明。”
聂际盛疑道:“你猜到了?”
燕北翎道:“老先生,想来粗布应该呈直径很大的圆筒状,迎风一抖,它就变成了一个人工管道,在被绳索牢牢固定的前提下,你们族人便直接从山顶的一端,直接从布制的管道,滑向了远离漩涡的船里,是这样吗?”
聂际盛眼睛一亮,赞道:“果然聪慧多智,幸亏小哥你身体......咳咳,对不住,老夫一时失言,还请不要见怪。”
燕北翎淡然一笑:“这没什么,换做我是你,也会做此想法,毕竟彼此是互相为敌的身份。不过,我虽然不懂两族交恶的内情,但在我看来,这场绵绵无休的仇恨,如果始终没有终结之日,将会让彼此陷入永远的痛苦之中。”
聂际盛慨然长叹:“你说的何尝不是,这个道理大家都懂,但偏偏却又欲罢而不能,毕竟连天上的神仙都有欲望野心,更何况我们凡人。”
燕北翎听他话里有话,追问道:“敢问老先生,您口中的神仙,可是外星人不成?”
聂际盛眉毛一挑:“原来你不知真相!看来你们燕族的族规,果然与我们聂族一样严格,当年九天玄女族与万螺族在华夏大地上展开数次大战,你们的族史应该有所记载,哦,那时虽然没有完整的文字体系,但自然会以故事的形式,被族里口耳相传的告知给后人。”
燕屹山道:“族规森严,很多秘事,只有像我八叔这种身为长老资格的人才知悉,我和燕北翎因族规所限,并不知晓全部内情。”
燕九弓望着窜动的火苗,思附良久,才道:“老夫希望明日,可以请聂先生与令贤孙,到我的家乡长居,不知是聂先生否肯屈尊移步?”
聂际盛闻言,当即站起身形,抱拳道:“但教我孙聂通有一个远离争斗搏杀之地,聂际盛铭感五内。”
说完,从怀中取出擎阳刃,双手恭恭敬敬的交到燕九弓的手里,道:“这匕首叫做擎阳刃,乃是我族护法的不二信物,为表诚意,还请燕兄收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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