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玉决定将他与妖怪画上等号,妖怪便是妖怪,专门幻化成美男子来骗吃人肉的,这类男子,无论如何,她都不敢再亲近。
妖怪,妖怪!
想着想着,她竟然不由发起抖来,拽紧了令狐行的大袍子不放。
那白衣男人目光寒冷,掐着钱富贵,面无表情道:“你昨晚听到了什么?”
钱富贵早已吓得面无血色,浑身发抖,看着地上那小二子的尸身,腾起一股股白烟,竟然已经浑浊不堪,连骨头都找不到了,双腿打着颤,只觉得脖颈冰冷,断断续续道:“没……没……我……小人……其实什么……也没听到……只是昨晚听小二子说……他无意间……知道了奇花阁南美人的一个秘密,琢磨着哪天……要挟一下南美人……好一亲香薄……大爷……您知道的……奇花阁那南美人不是小的们……想见就见的……”
白衣男人眼神更冷,手上的劲力多了一分,面无表情的脸上,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又道:“哦……是吗?你还知道什么?”
钱富贵禁不得吓,命悬一线,身下不禁一热,一股黄汤便顺着股下淌了出来,发着抖道:“没没没了,小的什么都不知道……”想到自己昨夜还本想买下这个秘密,幸好小二子那厮自私,断然拒绝了他,要不然此时那地上的黑血水便是他了……
他不由得尿了裤子,惊见那白衣男子反倒笑了,不知他会怎样对待自己。
忽闻白衣男子念起一段梵音,断断续续,似有似无,四下空旷无比,却如深谷传音,钱富贵脑门一热,断然不能作想,把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令狐行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难道这便是五毒教的“五毒幻音”?
相传这五毒幻音能控人心神,让人道破心中秘密,被操控之人如若不得解脱,便如行尸走肉一般,任那使此魔功者操控。莫非此人便是那江湖传言的五毒教圣子——辰弑?
令狐行深知来者不善,不用细看,他也知道,方才那小二子是中了五毒教的百步夺命。
这中毒者,无需百步,只要黑气四散,不消片刻便可涌上灵台、清明等要穴,顿时浑身如万虫钻心,疼痛难忍,但求速死,而且死后肉身皆毁,找不到痕迹。
而如今赵小玉和他都无意中搅进了这五毒教的棋局,想要全身而退,便没那么容易了。
辰弑使出了五毒幻音,知道了这钱富贵并未听到那个秘密,当即舒了一口气,打开了一柄扇子,也不给那胖子散功,转身对令狐行一干人道:“这世上还是只有两种人能保住秘密,一种就是这位,另一种便是地上那位——”
赵小玉松开了捂紧的耳朵,也不知方才那妖男给钱富贵使了什么妖术。
但见那钱富贵目光呆滞,不言不语,若傻了一般,她又看了看地上那化成血水的小二子,不由暗自嘀咕:“这活得便如行尸走肉一般,还不若死了好呢!”
话音刚落,面前生风,那白衣“妖男”已经晃到面前来了。
“怎么姑娘不满意让这人活着?”头顶传来“妖男”无比惹人心痒的声音,充满磁性。
镇定,镇定,“妖男”没什么了不起的。
赵小玉稳了稳心神,娇滴滴地抬起头,无比淑女地挑眉轻看,不想正好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桃花媚眼,心下竟然又是一阵慌张,刚想骂自己没用,却被那把白折扇给吸引住了。
咦?这柄扇子怎么如此眼熟呀,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细细一看,惧意竟然消了很多,因为那上面写着一首诗,轻轻读来竟是:
“长相思,
在长安,
络纬秋啼金井阑,
微霜凄凄篥色寒。
孤灯不明思欲绝,
卷帷望月空长叹:
美人如花隔云端。”
赵小玉一见那诗,已经惧意全无,竟在心里惊呼,天,居然是李白那首《长相思》。
又看此人白衣翩翩,身带暖玉,正挑着一双桃花眼轻佻的看向她,看得赵小玉心突然就“咯噔咯噔”一阵乱蹦,心里倒是美得很:“哇~这个男人怎么可以长成这样?倒和令狐行有几分相似,都是如此丰神俊朗,唯独不同的是浑身带着邪气,又身穿白衣,莫不是李白?”
赵小玉忽然就激动了,想来李白生性好酒,跑来这青楼喝花酒来了。
那就不是什么妖男了!
真是遇上古代名人了,赵小玉上前便一把扯了来人的雪白的袍子道:“哇~小白啊,小白,我赵小玉真是三生有幸,终于见到你了,你知道吗?你这首《长相思》可让我着迷了,你怎么不把后半句也写上去?”
说着,赵小玉便自顾自的陶醉起来,吟道:
“上有青冥之高天,
下有渌水之波澜。
天长地远魂飞苦,
梦魂不到关山难。
长相思,捶心肝。”
辰弑抿嘴一笑,微感诧异:“这诗是昨夜李兄进宫前即兴填上的,还没有后半段,这姑娘信口吟来,竟然如此工整,不过她扑上来拉着叫我小白,倒是有趣得紧。”
适才在二楼喝酒便看到这道士和她做得一场好戏,本来只是一乐,正好窜出个藏在身边的叛徒贪图南宫云的美色,用那秘密相胁,却中了他的“百步夺命”,被他丢下楼来。
令狐行一把拽过赵小玉,心道:“这个女人真是不要命了,没搞清楚是什么人,就凑过去拉人家的袍子,要是这五毒圣子一个不高兴,轻而易举便可要了她的小命。”便将她挡在身后,道:“他不是什么小白,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阁下便是五毒教的五毒圣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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