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英只是有限的几次独立作战,更多的时候是在他人麾下听命。
说起这个人,他的运气非常不错,早早投奔了朱元璋,因为宁妃的关系,受到朱元璋诸多的恩宠。
可以说朱元璋对郭英的恩宠超过很多老兄弟,以至于受到许多诟病。
在李景隆召开会议室,郭英对朱棣的称呼依然是燕王,不代表郭英心在朱棣那边又或是其它什么,仅仅是郭英为人谨慎而已。
这一次郭英受命前往救援耿炳文所部,讲实话并不愿意将大军分散,分兵有违他谨慎的性格。
然而,谁让李景隆不但是全军统帅,并且还是当今皇帝的表兄弟呢?
“将军,瓦济河北岸一路被歼灭、一路溃散,新安三路兵马一路溃散、两路投降,蓉城一路兵马遭到全歼。”
郭英本部在漕河的西南岸,距离真定还有比较远的路程。
他们在得知有友军遭到燕军伏击时,选择了原地驻扎,后来其它几路友军一再遭到伏击和袭击,郭英还亲自率领为数不多的马军前往救援,只是到之前不是友军溃败,便是燕军早就走了。
这才多久啊?从出兵到六路兵马完蛋,时间才过去十三天而已。
那么,郭英的本部还有多少兵马呢?满打满算不会超过四万。
“曹国公误我!”郭英喊了一嗓子,嘴巴直接就喷出了一大口带着唾沫的血。
真真就是要亲命了啊!
郭英还以为李景隆有多么厉害,又是分兵七路进发,再是判断哪里能遭遇敌军,严令要怎么打,结果是一件事情都没有猜对,他们又不能更改行军路线,一下子葬送了六路的六万大军。
十三天没有了六万大军,迅速到都能超过朱棣花半个月才将北平都司的兵马收归帐下了。
所以,哪怕郭英本部得以逃脱,撤回去之后李景隆难道会承认是自己的错吗?不可能的啊!
哪怕行军路线以及接敌方案全是李景隆的主意,李景隆也不可能承担起葬送六万大军的罪责,错误会落在郭英头上,顶多就是让李景隆向中枢朝廷承认识人不明的小错而已。
郭英处在一种想晕又晕不过去的状态,一双眼睛迷离地看着部将的脸怼到自己面前,部将张嘴不断在说着一些什么,声音听来却像是从遥远天际传来那般不真切。
这位部将在问,他们是赶紧回撤霸州,还是继续向真定行军。
他们所处的位置距离霸州约一百四十里,距离真定却是两百里以上,只是从军报上看的话,后路已经有燕军在逼上来,前方倒是暂时没有发现燕军,该怎么抉择呢?
缓过劲来的郭英用沙哑的声线问道:“霸州大军可有来援?”
燕军同样进行了分兵,他们在好几个地方展开伏击与包围,没道理霸州的朝廷大军完全不知道。
然而,李景隆只知道新城方向的燕军声势浩大地逼向霸州,看上去旌旗如林,尤其行军时尘烟漫天,一时间不好判断正在逼近的燕军数量多少,只能得出一个相当多的结论。
从霸州出发前往刺探的朝廷侦骑和斥候,出去一百个能回去十个就算侥幸,回去的人不是汇报遭到燕军侦骑和斥候的剿杀,便是说远远看去燕军人多势众。
燕军毕竟是大明边墙几个都司中比较精锐的一批,常年跟北元交战下来,斥候战肯定拿手,哪是新兵占了多数的朝廷大军能比。
还有另外一点,朝廷这一次集结来的大军,里面超过六成是新兵,有老兵也是在南方长期驻扎,打那种大股人马的阵战还能依靠人多势众慢慢适应,打高烈度斥候战一时间不适应是一种必然。
斥候战打得多了,朝廷这边没有死的斥候会成长起来,开始之初的损失惨重算是一种适应过程,也是一种残酷的大浪淘沙。这种事情边墙一直都在发生,跟北上朝廷侦骑和斥候交战的就是那么一批人。
一时间无法确定来了多少燕军的李景隆,他当然不相信郭英的十万兵马会那么快被吃掉,想的是搞清楚来了多少燕军,赶快联络到郭英,玩一手两面夹击将这一股燕军吃掉。
“对面主将何人?”李景隆花了十三天的时间,依旧没有搞清楚对面燕军的确切数字,猜测约是十五万左右,只是得出这个结论时,两支大军已经各自换了位置。
目前朝廷差不多四十万的大军在一条叫璃河的南岸,燕军则是在璃河的北岸。
安陆侯吴杰皱眉说道:“乃是一名从未听闻姓名之人,唤作吕阳。”
当下统率璃河北岸燕军的人确实是吕阳。这一段时间带着虚张声势的燕军主帅也是吕阳,朱高煦和张玉则是分别带兵伏击和消灭前往救援真定的几路朝廷兵马。
为了让李景隆相信燕军数量众多,吕阳不但命人赶制旌旗,还在行军途中多捣烟尘,甚至还弄了稻草人穿上战袍,再用杆子将稻草人挂起来,一个士兵扛着杆子走,远远看去就是一列士兵在赶路。
当然,仅仅是虚张声势是吓不倒李景隆的。
吕阳十分冒险地搞出一副燕军随时随时会发起总攻的架势,派出以马军为袭击主力的部队一再主动袭击朝廷军队。
十来天而已,天晓得吕阳的心理压力有多大,要不是一再给自己进行心理建设,例如“李景隆是草包”、“对上‘大明战神’有什么好怕的”、等等,着实没那个胆子初次领兵就玩得这么浪。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