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地鼓声连绵不绝, 沈晚照晚上一直提着小心, 都没敢多睡, 鼓声响了不到三声就立刻爬起来穿衣裳, 然后捏着韩梅梅的鼻子把她弄醒。
她是怕了孔茹这个掉链子狂魔, 穿好衣裳就往隔壁学舍冲, 打算孔茹再不起就cos一把容嬷嬷, 没想到她今天竟然起来了,虽然仍是睡眼惺忪,满脸不情不愿, 但好歹是往起爬了,看来沈晚照的昨天夜里的威胁还是有力的。
众人穿戴完了就急匆匆往外跑,这次虽然没得第一, 好歹进了前五, 沈晚照心里总算长出了口气。
她回过神来才发现今天敲鼓的竟然是秦同知,不由得面露暧昧之色, 沈明喜若有所觉地看过来, 吓得她连忙低头。
沈明喜又看了眼秦怀明, 见他冲自己直笑, 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今天晚上还是老规矩, 仍旧以四人为一小组进行练习,不过今天晚上得了第一的小队, 三天都不用练习夜袭了!”
沈晚照一听精神便是一振,底下人也都骚动起来, 毕竟谁都不想睡的正香的时候被人拉出来干高强度的体力活, 想想就觉得要死了。
沈明喜带着人回射场,秦怀明也亦步亦趋地跟了过来,要是平时她早就出声赶人了,不过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她也没多话,任由他在后面跟着,只是大声吩咐众人开始训练。
秦怀明笑呵呵地凑过来:“你冷不冷,饿不饿?要不要我去厨下让人给你做点吃食垫垫?”
沈明喜扣着他的脑袋把他掀开:“滚滚滚,少他娘的废话。”
秦怀明也不敢乱动,目光在射场上乱转,企图寻找话题,冷不丁看见沈晚照和沈朝,两人都是都一个抢到短弓瞄准靶子的,便语气夸张地赞叹道:“你堂弟妹的本事真是不错,他们这个年纪的少年,又是豪富人家出身,能练到这个程度,已经很了不得了。”
沈明喜丝毫不给面子:“不过尔尔,他们打小就开始练这些,在学生里不算差,但真的遇见了久经沙场的老将,几招都能给撂倒了。”
秦怀明讪笑:“孩子还小,慢慢教吗。”
沈明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突然道:“我要一碗鸡蛋羹,多放磨油,放点干贝和虾仁,不要香菜和葱花。”
秦怀明在心上人跟前难得反应迟钝:“什么?”
沈明喜却不再看他,负手立在射场的高台上,任由夜风撩起她的衣角:“不是你要帮我准备宵夜吗?”
秦怀明微微一楞,随即眉眼舒展开来,笑弯了一双眼。
沈明喜那边吃上了鸡蛋羹,却更加深了底下同学们的怨念,有经过高台跟前的,闻到鸡蛋和虾子的鲜香,不禁向沈明喜投去幽怨的一眼,难得她还能在这么强大的怨念冲击下,镇定自若地吃着鸡蛋羹。
定射完了就得练习骑射,不过沈明喜知道好些人还没真正学会骑马,于是难得放宽了条件,让每个小队派出一个代表来比试骑射。
沈晚照马匹恐惧症还没有克服多少,殷怀月主动请缨,射中了草靶人的耳朵,虽然不算正中靶心,但这是天黑又是移动射击,能射中耳朵已经是相当不错的成绩了。
后来练习队列布阵,沈晚照和沈朝一组都暂时名列前茅,沈朝想到上午沈晚照说得话,怕妹子不睡觉老了丑了真的嫁不出去,于是悄悄放了水,沈晚照一队终于夺魁,三天晚上都不用练习夜袭啦~
所有人折腾这么一阵之后都精疲力尽,回了宿舍之后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
天还没有大亮,沈琼楼已经给儿子和闺女安排了马车,站在沈府门口叮嘱道:“你们去了书院要好好学习,有不懂的问问你们表弟表妹,凡事儿不要擅自做主,也别惹是生非,当然也别让别人欺负到你们头上去了。”
身后的豫王把她一揽,笑道:“你想想他们是什么身份,不去欺负别人便不错了,怎么可能有人欺负他们?”
沈琼楼显得很深谋远虑:“那可未必,明着欺负当然不敢,就怕暗地里使绊子。”
殷怀俭一身玄色直缀,在清晨的薄雾里显得颇是稳重——当然是不看脸的前提下:“爹娘放心,儿子一定会努力上进,照顾好表妹...表弟的。”
殷怀兰鄙夷道:“光照顾表弟表妹?亲妹妹就不用你照顾了?”
殷怀俭看都没看她一眼,眼睛直直地看着豫王和沈琼楼。
沈琼楼看着儿子过分娘气的脸,愁的不能再愁,紧皱着眉道:“你要是有你明表姐一半的男子气概就好了。”虽然这话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殷怀俭:“...是。”
豫王轻声重复:“明表姐...男子气概?”
沈琼楼:“...不要在意这种细节,我给你们准备了吃食,早饭在路上吃吧,让江川管事送你们去书院。”
两人点头应了个是,由于沈府大奶奶重病,豫王一家这几日都在沈府帮忙,如今豫王的儿女要去书院上学,沈家的几房人也过来相送。
沈月白从袖子里取出四只香包,先给了殷怀兰,再给了殷怀俭,声音文雅柔细:“听说山里的蚊子多,我掺了艾草和几种驱虫的香料进去,你们时时带着,小心蚊虫叮咬,我最近才做好,阿早和阿晚的也托你们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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