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狗沈晚照的心可耻地动摇了一下, 在节操和富贵挣扎片刻, 犹豫着问道:“给多少?”是贼多贼多的吗?
他便笑了:“这辈子。”
沈晚照想了想:“那算了, 我视金钱如粪土, 毕生追求精神上的财富。”
他笑意更深, 又问道:“这举报信纯属无稽之谈, 但却搅的你最近学习都乱了, 需要我帮忙吗?”
沈晚照挑了挑眉:“你不会打算白帮忙吧?”
温重光眨了眨眼,青丝低垂:“你亲我一下。”
沈晚照心里‘咯噔’一声,皮笑肉不笑地道:“那我想了想还是算了, 自己的事儿自己解决比较好。”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了初步方案,也用不着别人出马。
温重光随手把举报信扔进手边的杂物桶里,指节扣了扣桌面:“这人为何要这般折腾你?”
沈晚照叹息道:“大抵是因为我太英俊了吧。”
温重光失笑, 不动声色地嗅闻着她的发香:“果然很英俊。”
沈晚照见他笑颜, 本来想走的,此时颜狗本色发作, 倒有些挪不动步了, 一边假装低头看着自己的鞋面, 一边用眼角不动声色地偷瞄他。
他恍若未觉, 只低低笑着, 两人之间花树飘摇,用良辰美景四个字形容再适合不过。
沈晚照被自己的念头惊住, 他这时转过头来,刚好和她偷瞄的眼睛相对, 一个笑意愉悦的几乎要漫溢开, 一个尴尬地恨不得把自己埋进地里。
他悠然捧着茶碗:“阿晚,人少,则慕父母;知好色,则慕少艾,这时人之常情,你不用为此感到羞怯。‘
沈晚照反应迅速:“谁羞怯了?”说完才惊觉有误,恨不得割掉自己舌头。
他笑:“是我说错了,阿晚并没有羞怯,只是喜欢看我而已。”
他垂眼想了想:“我对阿晚也是如此。”
她转了话头道:“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他伸手抚上自己的肩膀:“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到底还是阿晚心里记挂我。”
沈晚照简直想要捶胸顿足,道一声呜呼哀哉,今天来就是个错误,她简直是多说多错,头大道:“你还有什么事儿吗?没有我便告辞了。”
他恩了声,只站起身道:“我就不送你了,有什么事儿就来找我吧。”
他现在适当保持距离,反倒让沈晚照感到惬意舒适,警惕心都降低了不少,冲他微笑告辞,出了夹道才反应过来,两人方才竟像是十分熟稔投契的老朋友一样谈笑风生?
她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几天一直没顾得上问这个问题,但现在扪心自问,好像心里那股气恼早就散了,虽然提防之心扔在,但防备总是不经意间被温重光瓦解。
她头大的扶额,遇上千年老妖精了肿么破?在线等,挺急的!!!郁闷之余又有点羡慕,她要是有温重光这样的智商情商,以后平步青云也不在话下啊。
这么一路想着,不知不觉就到了学舍,殷怀月和殷怀兰也跑到她学舍里,见到她回来用力一拍桌子:“你怎么跟没事人似的?人家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还有心思跑出去闲逛!”
她说完又道:“听梅梅说你已经有主意了,赶紧说来听听,这指指点点的日子我一天都忍不下去了!”
最近的举报风波沈晚照是首当其冲,但平素几个关系最好的也受到不少波及,甚至包括男子学舍里的沈朝和殷怀俭。
殷怀兰见沈晚照仍是笑呵呵的:“看来你是想出好法子了?”
沈晚照抬手招了招:“附耳过来。”
她低低地说了几句,众人眼睛都是一亮,沈晚照伸手,四只养尊处优的手在空中相击,发出清脆的响声,打倒学婊小组就此成立!
行动计划成立的第二天,同学们就惊奇地发现,举报沈晚照的信笺又增加了,从隔一两天一封信到一天一封,每天对沈晚照的举报越来越多,越来越恶毒,到了后面已经上升到人身攻击的地步了。
不光如此,举报信的数量也在不断增加,从一天一封到一天两三封,最后到一天四五封,举报内容丰富多彩从沈晚照不洗头到沈晚照不洗脚,大有不把沈晚照赶出书院就不罢休的架势,老师们几乎什么事儿也不干,每天都看信再把沈晚照叫过去问话。
沈晚照照旧答的恭顺老实,丝毫没有因每天被叫而显出不耐烦之色,仍旧安心学习,每日的学业都没有耽搁,越发和同学友睦。
如此下来就是认为沈晚照行止不检的老师都不信了,因为这举报内容有的简直是匪夷所思,甚至还有人说沈晚照身上长虱子的,说她其实是个男人,乔装成女人混在书院里,难以理解至极。
解明越看越怒,重重把信纸一摔:“一派胡言!天方夜谭!这告发人要么是疯子,要么是心胸险恶,嫉贤妒能之人!这等人简直不配呆在书院!”
他语气极重,但一众老师们却没人反驳,显然也是认同的,他们当然不会信举报信上匪夷所思的内容,连带着前面的可信度也降低了。
谢师也紧皱着白眉道:“我建立这个信箱的初衷,本来是为了让书院的学习之风更加清正,没想到倒助长了某些小人的险恶之心,简直是其心可诛。”
有的老师难免提出异议:“会不会是前面的告发内容可能是真的,后面是有人故意混淆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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