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她诧异的目光，沈月姬神色淡淡：“沈月姬身上自带的，自打我成为她后，她的武功，也一并都归了我。”
“是吗？”
顾月音笑了笑，似是自嘲，似是羡慕：“那以后，谁也无法欺负姐姐你了。”
闻言，沈月姬只觉得好笑：“是啊，以后，谁也欺负不了我了。可却不是因为这身的武功，而是因为，我觉得，现在的我，挺好的，有疼爱我的家人，有在乎我之人，即便不会武功，他们仍能护我，在这个世上无虑。”
她将顾月音放在冷宫上面的砖瓦上，而她整个人都像是没有力气一样，虚弱而又无力的靠在她的怀里。
痴痴的呢喃：“姐，你知道吗？寻常百姓家的姐妹，便是如此靠在一起的，她们就是这么相互依偎着，看太阳，看月亮，说起来，我现在还挺羡慕她们的。那才是真正的无忧无虑。”
“寻常百姓家的子女，只需要为一日三餐而奔波，他们无需为了自己的功名利禄而不知满足，一直想要得到的更多。于他们而言，亲人在一起，永远也不分开，吃的饱，穿的暖，欢声笑语，没有算计，这才是他们最想要的？”
“你可知，这不过是少数，你羡慕他们寻常百姓家，没有所谓的勾心斗角，可是他们却羡慕你，身在高位，山珍海味，绫罗绸缎。所处的环境不同，想望的，便自然也是不同的。”
“如果只是寻常百姓家，如果中间没有慕容芸，没有这么多的误会，姐，你我是不是便不会走到仇人这一地步？姐，我知道，你以前是真心对我好，我真的全都知道，我能够感觉得到。”
“我也想回应你对我的好，可是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我害怕母亲，我害怕她继续罚我，刁难我。”
沈月姬轻抚着她苍白的面容，感受着她身体的瑟瑟发抖，她知道，是药在她体内发作了。
“是不是很难受？”
“难受，但是心里更难受，其实姐，死也并不是那么可怕的，当所有人都舍弃了你，当所有人都在遗弃你，死，对我来说，真的没有那么可怕了。”
她嘴角，有殷红的血向外流出。
蔓延到嘴角，她伸出手，有些虚弱的，想要将嘴边的鲜血拭去。
可是想要抬起的手，仿佛不听自己的使唤，她整个人都没有力气。
眼瞅着血越流越多。
她终于忍不住慌了，哭了：“姐...好多血...好多血....”
沈月姬掏出手帕，为她擦拭着嘴边的鲜血，那流不尽的鲜血看起来是那么的刺目，很快，她手上的帕子都被鲜血染红，就连手，都被浸透帕子的鲜血给染红了大片。
她将顾月音搂在怀里，闭上了眼，就像是寻常百姓家那样，姐姐照顾生病难受的妹妹。
“音儿，很快就好了，再忍忍，再忍忍就不痛了。”
“姐，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错了，下辈子...下辈子我再也不这么对你了...其实我早就后悔了...我的心早就背叛了我...姐，你下辈子，还做我的姐姐好不好....我一定会做一个称职的妹妹....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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