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脚步声逼近,云倾倾硬着头皮在寻花问柳的男人与出卖美色的女人间乱撞,前一刻被当掉的脑子慢慢恢复运转,边气喘吁吁地跑着边在心底叫苦连连,悔得肠子都青了。
本能反应害人不浅啊,刚刚没事瞎跑什么跑,遇着天仙就遇着天仙呗,谁认识谁呢,
此刻她是云倾倾,云倾倾啊,一个和天仙八竿子打不着边儿、异时空穿越而来的云倾倾啊。
这张脸也就半年前与他在山林里打过照面,虽然那个照面产生了某些……误会,但当晚夜黑风高的,也隔了小半年了,没准儿人家早忘了这张脸,现如今这么落荒而逃,这不是存心让人生疑嘛,特别是安大公子这般洞察力绝佳的人。
云倾倾心底那个悔啊,但此时停下来直面他似乎也不大可能,他既是会追来怕也是察觉了什么,停下来不等于亲自将自个送入虎口嘛。
想到那晚的事,前有瞧了不该瞧的,后又将不该用的药用到了他身上,活生生将一天仙逼得春&色无边,这新仇加旧恨,他已有足够的理由将她挫骨扬灰。
虽说飘逸脱俗的天仙怎么瞧着也不像这般凶残之人,但既然天仙都能逛花楼了,谁能保证圣洁高雅的皮相下是否藏着一变异的心灵。
眼瞅着身后的脚步声就已近在耳边,那缓下来的步调她都已听得出来,没准儿身后什么时候就冒出一只手来掐住她细弱的小脖子。
光是想到那场景云倾倾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抬头瞥见左侧小过道一房间里出来一端着壶酒穿着与她同款式丫鬟装的十六七岁的小丫头,美眸转了转,云倾倾很干脆利落地往左一拐,朝小丫头小跑过去。
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小丫头面前,立定站好,纤手一抬,云倾倾极其自然地接过冷不丁被吓着的小丫头手中端着的酒,并不忘朝呆掉的小丫头碎碎念:“还是我来吧。姑娘让你去取壶酒怎么磨蹭这么久,姑娘在屋里等得很是不耐,差我来瞧瞧。”
边说着边面不改色地转身,像模像样地端着手中的酒,低垂着头形色匆匆地往外面走去,很淡定地与已气定神闲地站在身后望着她的安大少时擦肩而过,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直直往前面而去,动作自然流畅,一气呵成,丝毫不拖泥带水。
“那个……姑娘的房间不是不在那头吗?”
刚走至前方三岔路口处,云倾倾正屏气欲庆祝成功脱身时,被云倾倾一连串动作搅得一头雾水的小丫头慢慢回神,发觉端着酒的云倾倾前行的方向有偏差,忍不住疑惑开口。
云倾倾嘴角抽了抽,脸色不变地转身朝小丫头笑笑:“没事,这边也能过去。”
方才闲晃时她留神观察了下,这醉倚轩里边的布局看似九曲十八弯,但纵横交错,依她判断,似乎每个房间之间的小过道都是相通的。
“……那个是往后院去的。”半晌,小丫头憋出一句话,硬生生将云倾倾跨出的脚步打住。
不算厚实的面皮“蹭”地热气直冒,云倾倾甚是懊恼地回头朝小丫头笑道:“你看我,这都忙晕头了,方才一路小跑过来方向感都跑没了。”
目光不意瞥到优雅地立在那儿的天仙,上等的面皮仿佛是万年不变的山,一如以往的淡淡然,无波的黑潭甚是平静地落在她身上,但唇角似是微微往上划开一细小的弧度,似笑非笑。
薄薄的面皮又不争气地冒热气了,云倾倾假装没看到,很淡定地从那条小过道折回,挺直腰板朝相反方向而去。
“姑娘这是要给这楼里的哪位姑娘送酒?”
一直未开口的安大少突然出声道,清雅之音似是带着隐隐笑意。
云倾倾头皮有些发麻,此时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应了旁边还站着个随时拆她台的呆丫头,不应吧,此刻她也不是在装聋作哑。
“这是给柔柔姑娘的酒。”
就在云倾倾为着要不要回答而纠结之时,呆愣的小丫头误以为眼前的天仙问的是自己,抬眸偷觑了眼风度翩翩雅致无双的天仙一眼,红着脸答道。
云倾倾顿感豁然,侧转身朝安大少稍稍福了个身神色焦急道:“公子,柔柔姑娘催酒催得紧,奴婢先给姑娘送酒去了。”
边说着边加紧脚步要逃离眼前这是非之所,刚迈出没两步,天仙不紧不慢的声音已在身后淡淡响起:“那头到不了柔柔姑娘的房间。”
云倾倾抬起的脚步再次硬生生地顿住,额角突突直跳,今天还中头彩了,这眼前明明就三个方向,竟接连两次走错了方向。
尴尬地回头朝安大少笑了笑,云倾倾转身往剩下的那个的小过道而去。
疑惑地看着云倾倾的小丫头很是无法理解地开口了:“刚那边尽头便是柔柔姑娘的房间啊,你怎么?”
“轰……”云倾倾只觉整张老脸都被烧红了,那九重天仙,方才分明就是在试探,赤裸裸的试探,她竟还傻傻地往里跳。
顾不得此刻烧红的脸,云倾倾神情自若地回头瞪小丫头一眼,道:“柔柔姑娘这会儿……估计已不方便再送酒进去,我先送别的他姑娘那。”
“可是……”
还可是!再可是下去她这张脸就真的得钻地缝里了,云倾倾不待她将话说完已急急地抢过话尾:“好啦好啦,你也别担心,出了什么事柔柔姑娘那边自有我担着。方才芮悦还找你来着,似乎有什么急事,你快去看看吧,这边我担着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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