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沐辰仰头望着她,似笑非笑开口道:“你这是打算就这么站在上面与我说话?”
云倾倾有些窘然地笑了笑,轻轻一跃,从窗台上飞身而下,落地时脚步没落实,身子虚晃了下,安沐辰及时伸手扶住她,手掌贴在她敏感的腰际。
被他手掌贴着的地方像是火烙般烫热得厉害,云倾倾不自在地往外挪了挪身子,与他拉开些距离,不忘抬头道谢:“谢谢大公子。”
安沐辰似是此时才察觉自己的手正过分亲昵地贴着她的腰,低头望了眼,慢慢将手收回,望向她手中端着的只剩一半的披萨烧饼,眉尖轻轻一挑,问道:“这是?”
“这是披萨,我们那的一种西式餐点,要不要尝一下?味道很不错的哦。”
心神全部集中在腰上若有似无的灼热触感上,云倾倾快言快语答道,刚说完才窘迫地发现自己说了什么,正试图解释,却见安沐辰已轻捻起其中一块,优雅地放入口中。
云倾倾清亮的美眸瞪得老大,她只是随口说说,高不可攀的九重天仙竟会吃这种堪比路边摊的东西,圣洁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仙形象再一次坍塌。
安沐辰转头望向她:“味道不错,你做的?”
云倾倾讷讷地点头,犹处在天仙幻灭的遗憾中不能自已。
“你似乎很不乐见我吃你这……披萨?”
盯着她讷讷的神色,安沐辰云淡风轻地开口道,大概是对“披萨”一词称不习惯,略微顿了顿。
“我……只是……只是觉得很意外。”云倾倾咽了咽口水,干巴巴应道。
他扬起清眉,凉薄的唇微微上扬,划开一道浅浅的笑意,本清雅疏离的俊脸,顿时风华毕现。
上等的气质配上等的面皮,再加上这风华绝代的展颜一笑,这才是真真的妖颜惑世,刘管事该担心的是自家主子而不应是她这张假面皮啊。
云倾倾盯着眼前的无瑕俊脸愣愣地想着,安沐辰已伸手再拿起一块披萨:“这名字,倒是奇特。”
“额……这仅是我们家乡的一种称法而已。”
方才没留神用了她那个时代的称法,云倾倾随便解释道。
安沐辰若有所思地点头:“这种称法很独特。”而后话锋一转,“我记得你说你是北边西城人士?”
云倾倾干笑:“是啊。”她当日确实从那边而来,便随便将那地方胡诌成自己的家乡。
“我年少时也曾在那边居住了些时日,对披萨这一称法倒是前所未闻。”
“我也只是行乞时路过某个小镇听闻的而已。”云倾倾不自在地应道,将话题扯开,“大公子原也在北边西城住过?”
安沐辰将目光投向眼前的漆黑,点头:“嗯,住过几年。”
云倾倾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公子是否听说过巫人秘术?”
原本漫不经心地落在别处的黑眸骤然收回,落往她身上,平静幽深的墨色眸子带着研判,还隐隐带了丝凌厉之色。
云倾倾被他略显凌厉的眼神盯得头皮有些发怵,有些不自然地解释道:“我前些日子在路上听闻巫人秘术这事,听说源自于位于北疆的北边西城,但我自小在那边生活,却从未听说过,所以有些好奇。”
安沐辰望着她,眼底的凌厉已经隐去:“略有耳闻。”
心跳因这句话微微加速,云倾倾尽量让语气平静:“听闻这巫人秘术神秘莫测,素来不外传,如今这世上真正掌握这巫人秘术精髓的也仅三人,但这三人身份莫测,行踪飘忽不定,至今尚无外人知晓。公子见多识广,应是知道这三人吧?”
安沐辰望着她的黑眸中带了点探究的味道:“倾云,你似乎对这巫人秘术很感兴趣?”
云倾倾干笑着避开他似能洞穿人心的打量:“我素来对奇人异事感兴趣,偶然听人提起,忍不住上了心。”
“是吗?”淡淡的回应,听在耳里是摆明了不信。
“倾云,你今晚与以往似乎有些不一样。”安沐辰没有回答她的疑惑,仅是语气平淡地开口道。
云倾倾疑惑地望向他。
安沐辰略有所指地道:“平日里你倒是从不敢与我直视。”
何止是不敢直视,简直是唯唯诺诺,懦弱窝囊无能到极点。
云倾倾想她该感谢他给她留足了面子,她抬头望向他,努力挤出一个羞涩的笑意:“我性子生来懦弱怕事,总担心说错话得罪主子们丢了饭碗,所以那时说话做事总免不得小心翼翼,但是这些日子以来,我发现主子们都是心胸豁达之人,也不计较尊卑,不会无故责罚奴才们,所以我慢慢也就放下了心底的惧意。况且我既是男人,总这么窝囊无能以后娶了妻怎么保护我的妻儿。”
“男人?”安沐辰别有深意地望了她一眼,那一眼盯得她后背寒毛一根根直竖,还以为自个哪儿漏了馅,不想安沐辰却在这时开口道,“你这身子骨怕是弱了些,以后要保护你的妻儿怕是也不容易。明日起你就晨起随我一道练些强身健体的招式吧。今晚四小姐也力荐你来书房来着,既然你有心以后为你的妻儿撑起一片天,怕是也不愿再在这马厩里没出息地待一辈子,那就先来书房帮衬着,也好趁机多学点东西,他日你要改做其他事也是方便些。”
一番话说得体贴周到,云倾倾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只得垂眸,掩去眸底的苦恼:“谢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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