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天色尚早,云倾倾随安沐辰牵马去散步。
北疆已属漠北地区,出了城门往东不远便是大片望不到尽头的草原,偶有山丘起伏,暮色下连绵起伏,伴着落日余晖及昨夜未融的夜雪,虽已没有了风吹草地现牛羊的壮观,却别有一番滋味。
因现下已是隆冬时节,云倾倾怕冷,景色虽美,却是被冻得一脸幽怨。
安沐辰身披着件玄色的大氅,一手牵着马一手揽过云倾倾,掀开大氅将她护在怀中,为她挡去寒风,却是一路没有说话,一直牵着马拥着她穿过街道,来到城门外,才抱着她飞身上马,慢悠悠地骑着马往草原而去。
因整个人被安沐辰身上披着的大氅严严实实地裹着拥入他的怀中,寒风吹不到,寒意褪去不少,安沐辰却是一直搂着她不说话。
云倾倾小心翼翼地微微掀开大氅,转头望向他,安沐辰仅是淡淡地低头瞥了她一眼,神情淡然,手替拉了拉大氅,又将她裹严实。
云倾倾不确定安沐辰是否因为风子寒掌中的牙痕而有疙瘩,看着他不冷不热地自己憋着也难受,猜又猜不透所幸挑明了说:“安沐辰,你是不是在在意子寒掌中的牙痕?”
边说着美眸边紧紧地盯着安沐辰。
安沐辰低头,终于正眼望她,突然伸手拉起她裹在大氅下的手,将衣袖往上推了推,头一低便用力咬上了她的手腕。
云倾倾冷不丁被咬住,那力道疼得她眼泪直飚,挣扎着要将手抽回,不料安沐辰却是铁了心要在那上面留下一个记号般,不顾她的挣扎死抓着她的手不放。
“安沐辰,你个变态,快放开我……”抽也抽不开,推也推不动,云倾倾急得抬起另一只手垂着他的肩口不择言地哭喊道。
安沐辰却不为所动,直到口中尝到了血腥的味道才慢悠悠地松开她的手,抿了抿唇将唇角沾着的血迹抿去,然后满意地望向她手腕上那个带着些血迹的牙痕。
云倾倾抬起泪眼汪汪的双眸,怒瞪向他:“安沐辰你疯了?你吃的什么狗屁醋,我不就不小心在风子寒身上咬了一口而已你有必要这么和我较真吗?你真那么在意要不要我也在你身上咬一口?”
安沐辰淡扫她一眼,手抬起交给她,淡淡道:“我不介意。”
云倾倾一把将搁在眼前的那只手推开,咬牙哼了声:“疯子!”
安沐辰却不依不饶,突然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掰向他,头一俯便吻上了她的唇,舌尖强势撬开她的齿关,含着她的舌头便重重吸吮起来,那力道吮得她舌根都有些发疼,他舌尖上未散的血腥味在纠缠着的唇齿间蔓延开来。
云倾倾原本想要将他推开,但他吻中似是弥漫着的淡淡焦躁和不安让她心底瞬间柔软下来,反手搂着他的腰便生涩回应起来。
安沐辰的吻也慢慢变得温柔缠绵起来,细细吸吮着她唇内的甜蜜,直到将她吻得气喘吁吁才微微松开她,却是轻咬着她的下唇瓣,惩罚似地在她唇上轻咬了下,咬牙低语道:“笨丫头,真不让人省心!”
云倾倾推了推他,不满道:“我怎么不让人省心了?”
“还说不是,一个贺尔箴还没解决,又来个萧靖安,现下又是子寒……”安沐辰咬牙继续道,长指揉了揉她的脸蛋,“也没见长得多倾国倾城,尽给我招惹烂桃花。”
云倾倾不依了,手戳着他的胸膛便开始清算:“诶诶,说什么呢,贺尔箴的事与我无关,他是你那未过门娘子招来的,我只是躺着也中枪而已。萧靖安也是你那亲亲未过门的娘子招来的,我要给他戴绿帽子人家还鼓掌欢迎呢,这也不算。至于子寒,不就一个牙印而已嘛,花骨朵都没见着,怎么就成烂桃花了。”
算起来她也够悲剧的,都是穿越,也不管环肥燕瘦美丑与否,哪个穿过来的女人身边不围绕着一众美男为她肝脑涂地在所不惜的,她除了眼前这只瞧着顺眼的偶尔给她点甜头,就没见她的桃花开过半朵。
安沐辰的神色稍霁,捏着她的脸道:“就是花骨朵也得及早掐下来,免得真开了看着闹心。”
云倾倾忍不住“噗”一声笑了,忍不住又推了推他,半真半假道:“好歹也给我留一朵做替补嘛,哪天你这朵开败了我也还有机会寻找下一朵。”
“想得倒美。”安沐辰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道,然后执起她刚那只被咬的手,望了眼那伤口,轻声问道,“还疼吗?”
想到方才那股钻心的疼,云倾倾含泪瞪向他:“废话,咬得那么深,估计都得留疤了。”
安沐辰云淡风轻地扫她一眼:“不留疤我咬那么重干嘛。”
“幼稚!”云倾倾无奈轻斥,骂完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安沐辰不以为意,仅是淡淡嘱咐道:“这伤口不许处理,留着它。”
“留着又没用。”
“谁说没用,”安沐辰望向她,然后漫不经心说道,“若是哪天你真走了,看着它你至少还记得这里有个人。”
云倾倾心一刺,反手抱着他,把脸埋入他怀中,闷声道:“安沐辰,我发现我突然没那么想回去了。”
安沐辰抱着她的手似是紧了紧,然后低头,轻抬起她的下巴,望入她的眼睛:“那就留下来?”
云倾倾眨了眨眼:“这个,继续考察一段时间再做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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