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安沐辰的话云倾倾似是并没有太大的意外,只是平静地望着他,问道:“为什么?”
安沐辰抿了抿唇,望向她,反问道:“你若是一早便知道你自己也能助自己回去,你还会留下来吗?”
云倾倾神色并无太大波动:“但是若是我想要回,再困难我也会找到回去的法子的。”
“那你需要花多长时间去寻找它?一个月?一年?两年?”安沐辰望着她一字一句道,“若是我有心阻止,我会让你一辈子都找不到回去的法子。”
云倾倾笑了笑,唇角带了些讥诮的味道:“安沐辰,话别说得太满,若不是你方才阻止,我现在早已回到了我生活的那个世界中。”
安沐辰握着她的手一紧,盯着她的眼神有些狠厉:“今日之事确是我疏忽了,我没想到云之晗会背叛与我的约定,但我更想不到的是,你竟然会利用我对你的信任。倾倾,听着你渐远的脚步声时,我从未有过那样愤怒而绝望的感觉,我当时甚至想着若是我还有机会阻止你,我宁愿亲手毁了你也不能让你再这么折腾我了。”
云倾倾呼吸微微一窒,垂下眼眸,反握住他的手,将他的手拉到脖子处,望向他,轻轻道:“安沐辰,你现在找到我了,你也别折腾自己了,动手啊。”
安沐辰狠狠瞪着她,云倾倾亦无惧地望着他,眼神平静,声音亦是前所未有的平静:“安沐辰,你还等什么?你不是想要毁了我吗?我现在就给你机会啊。”
“你……”安沐辰死死盯着她平静的脸蛋,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明明就简单得像张白纸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的人,这会儿竟也摸不准她此时的心思,被她握着搁在脖子处的手几次失控地想要收紧,刚触到微凉的肌肤时却似被烫着般赶紧松开。
“安沐辰。”云倾倾轻轻望入他被冷怒浸染得黑亮的眸底,唤了声后便没再不说话。
安沐辰不解地微微拢起眉峰,却亦静静地与她望着,刚对望了没一会儿便惊觉有异,手不自觉地收紧想要扣住她的喉咙,却虚软得提不起劲来,软绵绵地垂下,神智也似是被抽离一般,深思恍惚,似是随时会晕厥过去,摄魂!秘术中的一种。
当“摄魂”二字在脑海浮现时,心一惊,安沐辰已强撑起最后一丝神智疾手拽过云倾倾的手臂,死死拽着不让她有任何挣脱的机会,黑眸狠狠盯着她,一字一句似是从牙缝中挤出:“云倾倾,你……”
“安沐辰,我一直以为我自小会催眠是天生的,原来这根本就不是什么天生的,只是因为我懂得秘术的缘故对不对?你第一次在府里的亭子里设宴酬谢我时,你那时也是试图对我用这种催眠术来套取我的身份对不对?那你后来怎么突然没用了?是不屑用这种不甚光彩的手段吗?”
云倾倾没有挣扎,只是望着他渐渐涣散的黑眸,语气轻而缓地说着,却也没有真要他回答,只是有些自言自语地说道,“安沐辰,你知道吗?现在还未到子时,十五未过,外面月亮正圆。我的手掌上……”
云倾倾摊开犹残存着未干的血迹的手掌,“尚且残存着我姐姐的血,你道我现在去试试能不能自己回去呢?”
安沐辰俊目微凸,藏在被中的另一只手用力一个紧握,手已迅疾抬起便要将她的穴道封住,云倾倾却早有所料,身子一闪便避开他伸过来的手。
安沐辰眸底掠过狠色,也顾不得体内翻滚的疼意,拽着她的手臂倏地用力收紧,往床上一扯,云倾倾一个没防备,便被安沐辰拽得摔倒在了床上,人也被安沐辰翻身紧紧压住,身上的穴道也瞬间被封住。
安沐辰因才刚受了重伤,又被云倾倾用秘术摄魂,身体本就有些虚,再这么一强行用力,将她压倒在床上时额头已是冷汗涔涔,脸色苍白。
云倾倾望着他额头密密麻麻沁出的汗珠,盯着他苍白的脸色望了好一会儿,轻叹了口气,想要抬头却无奈被点了穴道,只能睁着双平静的眼眸望着他,轻声问道:“安沐辰,你就这么怕我离开?”
安沐辰几乎是用尽全力牢牢地将她锁在身下,黑眸紧紧地盯着她,咬牙道:“云倾倾,此刻我真想亲自捏断你这根小脖子。”
一句话下来已是用了极大的力气。
云倾倾望向安沐辰,语气很轻:“安沐辰,你还记得你曾经说起你爹娘的事时说过什么吗?”
“也不是乐见不乐见的问题,只是两人若是见了面便要相互折磨,倒不如不见。我总觉着,若是爱情成了相互折磨的利刃,那倒不如干脆放手,又何必要再继续纠缠下去呢。”
垂眸轻轻将安沐辰曾说过的话一字不漏地背出,云倾倾直直地望入他的眸底:“安沐辰,我们现在不是相互折磨是什么?为何你就不能如你说的般干脆放手?”
安沐辰眼睛往下一移,将视线撇开,清雅的脸色神色凄然。
“倾倾,若是我也能如我当初想的这般潇洒,又何苦如此刻般苦苦折磨自己。”清冷无杂质的嗓音,却已是累极。
“倾倾,别再逼我,你不知道我这一天一夜是怎么熬过来的。”
“如果可以,我真的宁愿从来没有认识过你,若是真的放得开,今晚我不会冒着尸骨无存的危险硬要将你拦下。我爱你,可是这一个多月来我却是前所未有的疲惫,让你受伤是我最不愿看到的,可是要保住你的生命我别无他法,那种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无力感你是体会不到的,那个孩子是我期盼许久的,失去他我不会比你好受,可是时间无法重来,我真的已经尽力了。倾倾,算我求你,别再这么折腾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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