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胖子让开之后,我会看到什么惊悚的景象,没想到什么都没有,只有上山常走的陡峭阶梯。这道阶梯之前被人说得无比危险、非常危险,但后来我发现在先进的登山靴和四肢一起用力的前提下,并没有什么特别难爬的地方。
门口什么都没有,只看到积雪被扫出了一大片区域,我问胖子道:“看什么?我上辈子干什么了你要这么挤对我。”
“你看,虽然门口的积雪被扫过,但只到阶梯六七节的位置,再往下阶梯上的雪都在。我们刚才折腾了好一会儿,上来时的脚印都还在,如果庙里其他人都下山了,这些雪肯定已经踩花了,但很显然,这条路短时间里没有几个人走过。”
“你是说这些人还在庙里,没有出去过?”
胖子道:“庙里还有没有其他出口?”
我摇头,据我所知应该没有,否则当年闷油瓶出现也不会引起那种程度的惊讶。如果非说还有其他出口,可能只有进雪山的方向了。
果然胖子又道:“那,要么这帮人还在庙里面,要么他娘的去小哥来的地方了?”
我摇头,不可能,怎么都说不通,我们离开张海杏和张海客也没有多长时间,他们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达成共识,然后立即出发?除非他们都是吃伟哥长大的,情绪特别难耐。
何况不止他们不见了,那些喇嘛也不见了,喇嘛总不会吃伟哥吧?
胖子啧了几声,忽然意识到自己背上还背着一人,一下道:“差点把他忘了,咱们干想没用,先把这家伙弄醒,他也许会知道一些事情。胖爷我心里有点阴沉沉的,总觉得这事不太对劲,就像这帮人真是鬼魂,在这里给我演出戏看。”
外面太冷,我们再次回到庙里。胖子道:“既然人都没了,也别回你那个房间了,太危险了,咱们也不能找刚才待的柴房,那儿也太乱、太糟糕了。就去大喇嘛那儿吧,大喇嘛哪儿条件特别好,咱们进他的后房看看,也许他的卧室里还有好多宝贝。”
我道:“你又来,你下斗可以,但也不能偷活人东西啊,太下三滥了。”
胖子道:“我靠,我只是看看,而且现在这种情况,咱们也算是搜救人员,搜救人员用被搜救人员的财产去筹集资金也未尝不可。”
我知道再和他扯皮也没有用,更多的歪理肯定一大堆,于是径直入内。
再次回到大喇嘛的院子里,进到之前聊天的地方,把背上的喇嘛往地上一放,我就去点着了所有的炭炉和油灯。
被我们打晕的人似乎情况更糟了,虽然他鼻子和耳朵流出来的血都凝住了,但眼睛却开始不停地流血,我有点犯晕,心想难道这次真的杀了人?但为何我觉得我拿着台灯朝他头上砸的时候,也没有太用力,其实还是留了劲的?就算声音很吓人,但是应该不足以到把人打死的地步。小哥之前打人的时候,他那手才叫黑,也没见杀死人,难道用凶器蒙人是有诀窍的?
我去院子里拿点雪放在炉上化掉了,找了块布打湿,把喇嘛鼻孔和耳朵的血擦了,然后盖在他的眼睛上,希望不要继续流血。在这个过程中听见他还有呼吸和心跳,暂时松了口气。
胖子在房间里不停地翻箱倒柜,搜刮财物,无奈只搜出几张存折。他一直骂骂咧咧,说现在的喇嘛一点格调都没有,家里不堆点黄金倒全存银行里了,不知道人民币对内是贬值的吗?他一边骂着却也不放弃,还是一路翻,连墙角的罐子都不放过。
我说干吗,你以为大喇嘛是守财奴吗?把钱全藏在这些地方。他说我误会了,他是肚子饿了,搞不到钱,至少看看有什么东西吃。来这里几天吃着当地伙食,他都快腻死了。搞了半天,还真给胖子找了一包什么东西,翻开一看,似乎是什么植物晒成的干,闻着非常香。胖子拿一颗嚼了嚼,坐到我边上道:“你也吃点,吃饱了我们好想办法。你没听过吗?三个大胖子,顶个诸葛亮。”
我也吃了几口,味道确实还不错。这时,四周也暖和起来了,门窗都关闭着,感觉这屋子挺安全的,我就对胖子道:“咱们从头来琢磨是怎么回事,你之前说你还有事没跟我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胖子喝了口茶就说道:“你记不记得我跟张海杏装那个门巴人,和张海杏说话的时候,说了几句藏语?其实我说的是当地一种特别冷门的话,叫嘎来话,特别像门巴话,其实不是。现在会说噶来话的人不超过三千个,这话也不是我自己会说的,是我自己背下来的,只要是当地人,一听我的口音,就是知道我是瞎背的,但外地人就算会门巴话,听我的口音也吃不准。老子背这些破词可是费了不少脑细胞,当时张海杏问我的是门巴话,所以我打算装成当地不会说门巴话的人糊弄过去,嘎来人是比当地少数民族更少数民族的人,他们肯定不了解。
“只是,我以为她会告诉其他人她听不懂,她却不仅没有表现出听不懂的意思,而且还胡说八道解释一番,”胖子打着饱嗝道,“这事就有些蹊跷了。”
我皱了皱眉头:“你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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