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一身衣服的茶摊老板看起来一身书卷气,但他一直坚称自己是一个打铁汉。徒弟叫了他二十几年的师父,也不知道师父到底叫什么名字。而就在进大气山庄的山门的那一刻,有人伸手拦住他,叫了一声卖茶的你来干什么!
茶摊老板淡淡的看了那守卫一眼,然后回答:“我不叫卖茶的,我叫叶余年。”
他迈步上了台阶,那守卫伸手去抓他:“我管你叫他妈的什么东西,给我滚出去。”
他话还没说完,人已经在百米之外,人在柳梢头。
叶余年缓步走进大气山庄,一边走一边朗声说道:“点苍派,叶余年拜访。”
大气山庄正门里面,一片挺大挺平整的广场上,三百六十名带剑弟子已经列阵完毕。那剑阵本来是为安争准备的,但是叶余年走了进来。
“你只管杀你的仇人,外面的这些人,我来就好。”
叶余年往正厅里面看了看,拱手抱拳:“不能与方争并肩作战,今日与他弟子携手杀敌,也算了却我一生心愿。”
那剑阵本已经蓄势待发,如同拉满了的硬弓,只要碰一下那箭就会激射而出。
他人向前,踏前一步,就如同碰到了那弓弦。
剑阵发动,三百六十道剑气如三百六十条巨蟒从剑阵之中杀出,直奔叶余年。
叶余年站在那,依然负手而立。
“点苍山上的修行者,从来不争于世。那是因为当年开派的祖师爷说过,修行者不外乎两种,一是为自己,而是为天下。点苍山的人,天下需要的时候为天下,天下不需要的时候为自己。”
他一边说话,身上剑气纵横。三百十六道来袭的剑气,被他一一荡开。不曾见到他出手,可是剑气就在他身边缭绕。他的剑气好像自主一样,有剑气来袭,便自发的迎上去。
数百道剑气在广场上捉对厮杀,一时间流光溢彩。
“我本清念,无欲无求。后听闻世上有方争其人,以大凶之手段行大善之事,心生敬仰。”
叶余年道:“既是修行者,便有责任在身。”
他一边说话一边迈步向前,犹如杀入万军之中却依然闲庭信步的大将军。可他本是个书生,纵然打铁三十年铸剑点苍,依然是个书生。所以他再像也不是个大将军,他是个剑客。
一人搏杀三百六,他看起来依然风度翩翩,身上剑痕不断,血染长衫,但他面前倒下去的尸体却一层又一层,犹如打开了一扇通向地狱的大门。
屋子里面,安争出手。
因为外面的人出手了,安争担心那个自己不认识的朋友会出事。
姚庆之一伸手,手心了多了一把黑刀。黑刀看起来长最少有一米五,上面也不知道是雕刻出来的还是铸造出来的有密密麻麻的文字,舞动的时候看不清楚,又像是一些繁琐的花纹。
黑刀一劈出来,黑色刀光向前,可是恐怖的不仅仅是那似乎可以劈开一切的刀光。黑色的刀光每一刀都能撕开空间,空间裂缝里就会有无穷的吸力出现,若是不小心,就算躲过了刀光,也可能被吸入一种未知的空间之中。
安争向前,破军剑应声而出。剑落,刀光断。
破军剑天下致锐,可是安争却发现自己无法靠近姚庆之。
姚庆之看起来那杂乱无章的挥刀,但实际上在自己身体周围以黑刀劈开的空间裂口组成了一个防御阵型。只要安争靠近,那些裂开的空间口子里出现的吸力就会让安争的身体出现偏差,最可怕的是那些裂口里出现的吸力还能吸走安争的修为之力。
只要安争靠近,他的修为之力就会不断的被姚庆之吸收过去。
“小辈!”
姚庆之哈哈大笑:“你真的以为我这么多年屹立江湖不倒,真的只是靠虚名?当初我以寒苦之身闯荡天下,若非自创出来这功法,也许早就已经被那些自认为高贵出身的人杀了。只要我黑刀尚在,谁也无法近我的身。”
这功法着实诡异,怪不得姚庆之能越战越强,正是因为和他交手的人一不小心就会被他吸走了自己的修为之力。而姚庆之就好像拥有一个无穷无尽的后备基地,永远不会出现修为之力耗尽的时候。
随着姚庆之出刀越来越多,那周围出现的黑色裂口也越来越多。安争就算距离姚庆之在十几米之外,修为之力还在不断的外泄出去,然后通过那些黑色裂口汇入姚庆之的身体之中。
更可怕的是,姚庆之的体质居然能够消化的了。安争的体质霸道,修为之力更是霸道,那雷灵之力,寻常的修行者就算可以吸了去,也承受不住。可姚庆之就如同一头饕餮,只要是吃下去的就能消化吸收。
“你师父方争修为刚烈霸道,我尚且还惧怕他几分。而你,修为比我还要低,凭什么杀我?”
姚庆之黑刀指天:“我纵横江湖这么多年,从来靠的都是自己。我不允许任何人将我好不容易得到的这一切夺走,而我存在,这一切都存在!”
安争哼了一声:“你的见识还是太低了。”
他单手持剑,自上而下一剑劈落,破军剑上十几米长的剑芒带着紫电之威,浩荡而落。姚庆之黑刀往上一举,在自己都挺上形成了一片黑幕。
剑芒落下,黑幕之中突然冲出来一张看起来狰狞古怪的大脸,没有眼睛鼻子耳朵,只有一张嘴。那嘴巴张开,里面都是黑色的獠牙。那张嘴巴一口咬住了安争的剑气,剑气之中的修为之力好像决堤的江水一样滔滔不绝的被吸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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