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老徐停了下来掀开被子,哈出来的气变成白雾散去。
“作甚幺蛾子,还没完事嘞。”张氏轻抬了抬腰,眼睛后翻了下。
“好像有声音,你听到没有?”老张仔细听了听,却什么也没有,问婆娘。
张氏刚才只顾着舒坦,耳朵哪里顶用,摇了摇头,只是说:“要不出去看看,别是进了贼了。”
闹土匪的地方距离前洼村很远,一个在青县西南头,一个在西北,可谓是天南海北,这里平日又没有人来,因此他们并不知道,只当是进了贼。
天气寒冷,老徐自然是不愿意出去的,可又怕真的进了人,便起身胡乱卷了衣裳,点了蜡油灯,拿了把砍柴刀出去。他四下巡视,又隔着门听院子外的动静,可是并没有任何人影,于是转身回了屋子。
“怕是你正忙活,听错了。”张氏正在穿粗布寝衣,她也要出去瞧瞧,免得真有人,倒是便叫醒儿子们,也好帮忙,见老徐回来,知道无人,说起情话。
“可能吧。”老徐放下砍柴刀,回到塌上,看着脸上潮红未去的张氏,突然说:“你穿衣服作甚?”
接着……
过了文安之后,雪就渐渐没了,一日间天暖些,阳光一照,马车顶的雪捏动物也化开,水沿着边沿滴在贾珏脸上,让他给扔了。林妹妹见了,还道可惜。
离开驿站,探亲队伍便往青县而去,府里人人都知道贾珏如今是武举人,又天生神力,倒是没一个害怕的,连劝阻都未曾。
“灵明,你说这些不开眼的土匪敢不敢来,二哥我只是听说,还没见过你的威风呢。”贾琏不知道想哪里去了,竟然开起这种玩笑,不知道世界上有种嘴,叫做乌鸦奏否?
“这种事儿,只有躲避的,哪里有希望遇上的,二哥,小心回头我跟凤姐姐说一嘴,叫你知道厉害。”路上无聊,开开玩笑也无妨,贾珏便戏谑道。
“可别,可别,这不是想要见识见识明弟的武艺吗。”贾琏一听到风姐姐几个字,顿时变成了霜打的茄子,意气全无,赔罪起来。
“要我瞧来,还是遇上的好。”林妹妹和紫鹃一起坐在贾珏的马车上,听了二人的对话,掀开帘子,探出脑袋来。
“表妹到与我一样,哈哈。”贾琏见有人跟他想的一样,顿觉开心,身后的人也都一笑。
“我倒不是想看明哥哥的厉害,只是听闻那些话,这些土匪不知造了多少孽,给别人造了多少劫,如今也该他们遭劫了。”林妹妹不知道想到哪里,突然有了替天行道的想法。
“有理,有理。”贾琏赞叹,素来听闻林妹妹是好的,如今可见竟也有侠义心肠。
贾珏撇了撇嘴,没说话,他还是不希望遇上的,若真的是杀人越货者,自然是该杀的,可他不想遇见。自从上次之后,他感觉自己再杀恶人会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连怜悯也不会有,杀之如屠狗,那是一种人对待动物和植物的感觉。自己可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的红领巾少年,不应该有这种想法才对。
“还是说点别的吧,颦儿,此情此景,不如作首诗来听听?”贾珏想到林妹妹的诗才,很有兴趣。
“好啊,不过我一首,你也要接一首,要对着。”林妹妹要求说。
“好。”
紫鹃挂起帘子,林妹妹沉思,一旁贾琏也饶有兴趣的听着,不一会儿,林妹妹就想到了:“剪山俏风知冷意,孤驿幕静闻青匪……”
可惜后面的诗还没说出来,昭儿竟然大叫一声,指着前面于远处,声音颤抖:“人,死人。”
贾珏自然也发现了,那个人躺在路边,看衣着是个女人,面朝下躺在地上,他眼神好,能够看到她身下有血迹,仔细听了下,他立刻抽了马一鞭子,那人还有微弱的呼吸。
他让林妹妹回车里面去,贾琏和昭儿上前去查看。
贾琏蹲下翻过来,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衣衫不整,有些地方还有些破碎,一道猩红的伤口在腹部,只是衣服上没有破损。他探了探呼吸,还有气,忙喊来王嬷嬷,然后让人把伤者抬上后面的马车,看能不能救一救。
车帘子盖上,车里三个丫鬟看着血迹和脸色苍白的妇人吓懵了,王嬷嬷掀开妇人的衣服,心里也是一阵惊惧,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片刻后凝眉说:“愣着做什么,快找布来。”
麝月最先反应过来,赶紧从屁股下箱子里翻找,可是里面只有手帕,除此外都是衣服什么,没有可用的布条。
“挑一件旧的寝衣,扯了。”王嬷嬷毕竟年纪大,有些急智。
触及到伤口,妇人立刻就疼醒了,嘴里大叫:“救命啊,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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