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被一只特别大的海兽袭击,整座岛都沉到海底去了!”
像是呼应他夸张的表情一般,突然一声震雷在头顶炸响,刹那间将所有人的声音都盖了过去。
而在这轰隆声结束之后,船舱里寂静了片刻,然后传出了一声齐齐整整的“吁~”
这个不精彩的故事引起了所有人一致的喝倒彩。
瀛州有多大?比瀛州还大的岛被一只海兽袭击,整座岛都沉到海底去了,上面的人死光了?
这么大的事还只有他知道,其他人听都没听说过?
就算是瘫倒在路边的醉汉也不会相信这种故事吧。
边上有人正欲嘲笑,却听到船舱外面突然传来一声焦急的呼喊:“桅杆倒了!”
那些因为酒精而昏昏欲睡的水手们听到这一声叫喊,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从座位上弹了起来,对视一眼,确认不是自己的幻听之后,便一齐冲出了船舱。
原本在一旁看戏的花和婉儿也跟了出去。
舱门一开,密集的雨水就从外面飘洒进来,狂风如号叫一般的肆虐着。而就在前甲板上,所有的水手,还有船主都聚在了那里,一边将自己固定在船身上,一边几人合力将一根支索盘在他们的身上。
而那五六根支索连接的,就是从中间断开,已经摇摇欲坠的桅杆。
可以看到,在桅杆的侧面有一个焦黑的缺口,即便大雨倾盆,还是能看到里面依旧残留的点点火星。
这应该是被雷击中了。
谁也没想到,这种万中无一的机会会落在自己头上,若是用这份运气去赌场里一掷千金,现在应该只剩一条底裤了吧。
虽然进了赌场,不管怎样都只能留一条底裤出来……也有可能底裤都没有了,身上还少了些什么东西,都有可能。
周围人看着都很紧张的样子,但是这种情况花实在是紧张不起来。
它看了下周围应该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之后,就偷偷从船舱的另一边的门出去,轻轻一跃就到了船舱的顶上,大致计算了一下风向之后,一挥手,便将一根藤鞭甩出,绑在了看着随时就要完全断裂的桅杆顶部。
雨下得很大,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被雷劈开的口子上,没有谁能注意得到一根隐藏在夜色中的藤蔓。
花微微用力,将桅杆往自己的方向拉扯过来。
那些水手只感觉手上的支索突然变轻了一些,却也没有去多想为什么,只当是自己在绝境之下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量……水手们就在这风雨中与将要倒下的桅杆僵持着。
直到乌云散去。
风暴过去的时间基本上与船主的预料一致,当月光破开云层,风平浪静的那一刹那,几乎所有人都虚脱地倒在了地上。
不仅是水手们而已,那些船客也加入到了这场拯救桅杆的行动中。
他们的手臂上已经出现了不少擦伤和血泡,有人的鞋和鞋底都分了开来,但是至少桅杆是保了下来——至少是保了下来,没有掉到海里。
不然他们就只能在原地发求救信号等救援了。
船帆暂时是不能用了,但是还能修,先想办法恢复到能行驶的地步,然后想办法开到瀛州去,给这艘船买的保险能够补偿他们不少的损失。
乐观来想是这样的。
“诶,你们看那儿,咱们是不是被这风挂到瀛州来了?”
突然有人惊喜地大声喊道。
“什么,在哪?”
“有这么巧的事儿?”
旁人自然是不信,但是听到这话,也是强撑着从甲板上爬了起来,顺着喊叫的那人所指的方向看去——
远在地平线那边,可以看到一大片黑乎乎的东西。在漫天闪烁的星空之下,还依稀能看到上面有不少高楼的轮廓。
“好像真的有啊!”
“是啊,快,你们来看看!”
“真的!我看得到,我眼睛特别好!”
“牛逼啊!等上去了我要奖励自己吃一顿好的!”
很显然,欢快的气氛在人群中蔓延。
只是,船主和大副在这其中的一脸沉默相显得格格不入。
“不太对……”船主站在人群的后面,低声和大副说道,“我们的船往东北方向去瀛州,风是往东南方向吹的,我们现在怎么也不可能到了瀛州才对……而且也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快,就算是顺风我们至少也得到明天卯时才能看到瀛州的海岸……”
“而且上面一点灯光都没有……”大副也补充了一句。
“那里不是瀛州。”突然插入的声音让二人有些惊诧地转过头去,便看到那个有着绿色长发的蛇相妖族已经站在他们的身后,而她的手里,正拿着一个方形的怪异仪器。
上面正显示着一幅画面。
“这里是瀛州。”花用手指点了点导航仪,一片有明显轮廓的黑影的位置,然后有点了下那个正在闪烁的白点,“这个是我们的位置,导航仪上显示这里附近根本没有岛。”
“没有岛……”船主思考片刻,问道,“此物……是叫导航仪吧,这上面的地图可信吗?”
“至少我这一路跑到这里来,没有出过错。”花回复道。
“那就怪了,莫非是蜃……”大副也有些不解道,“但是没听过这边有蜃啊?”
“……嗯,这样吧。”
船主想了想,便说道:“你去与他们说今天大家都累了,先去休息,现在要先检修一下船,明早日出了再出发。不管是什么东西,等明天天亮了,也就能看清楚了。”
“好。”那大胡子的大副应了一声,便跑去招呼那些水手和船客们。虽然今晚不能到瀛州让他们有些遗憾,但是毕竟还是自己的生命安全重要——要是船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可不是闹着玩的,随便一只没吃饱的海兽过来,这里一个都跑不掉。
船主则是看向远方那一片庞大的黑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花招呼着婉儿和雪兰去到船舱里,询问她们对那边的东西有没有什么看法,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毕竟那里的距离虽然看上去很近,但是已经完全超过了花的感知范围,用系统的标识功能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到海上之后,花就把标识功能给关了,毕竟只要一睁眼眼前就是密密麻麻的一片文字,放谁来都受不了。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伴随着自动桨的旋转声,船缓慢地朝着那边行驶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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