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永安市下了一场大雪,冷风夹杂着雪花打在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将熟睡的宁栀惊醒。
她睁开眼睛,视线落在房间的天花板上,发了会儿呆。
这里……是哪里?
短暂的怔忡后,记忆开始回笼。
她们小组和雇佣兵发生争斗,她被那个领头人打了,然后,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忽然出现,救了她一命。
回想起那个大汉看到铭牌后陡然转变的情绪,宁栀意识到自己可能被骗了。
那个臭小子说他没有名字,装得可怜巴巴,其实都是在骗她吧!
沈慕祁……她记得那个雇佣兵是这么称呼他的。
雇佣兵狡诈多疑,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她竟然一时糊涂相信了对方示弱的话。
宁栀,你可真是天真啊。
自嘲地笑了笑,宁栀尝试着活动身体,腹部的痛楚已经消褪,移动时会激起细微的痛楚,但好在不影响行动。
确定自己的身体没有大碍,宁栀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然而被子一掀,看到自己的情况,她动作一顿,默默重新裹紧被子。
谁能告诉她现在是什么情况?她的衣服呢?她的衣服呢!
……
和任铎确认了一下这次的任务,沈慕祁打了个哈欠,拖沓着脚步回到房间。
打开房门,少年一眼看到坐在床上的女生——她用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脑袋,一双眼睛死死盯着他。
沈慕祁露出惊喜的表情,扬唇:“姐姐,你醒啦?”
他关上房门,加快脚步走到床边,打量她的脸色。
“你饿不饿?楼下有煮好的粥。”
不知道他此刻的关心有几分真几分假,宁栀避开他的问题,问道:“我的衣服呢?”
“啊?”少年似乎愣了一下,恍然,“哦,你等等,我拿给你。”
他转身出门去了,很快回来,抱着一叠女士的衣服。
“你身上有伤,我让同伴帮你上过药。”少年把衣服放在床边,举止乖巧,认真解释,“你那身衣服都是血迹,这是我同伴的衣服,你先换这身吧。”
原来是上过药?宁栀看着他抱来的衣服:是女士的衣服,他口中的那位同伴是个女孩子。
她松了一口气,闷声道:“你先出去,我要换衣服。”
少年立刻起身往门外走。
“那个……”看着少年单薄的背影,宁栀低声道,“谢谢你救了我。”
少年没有回头,应了一声,走出房间,很是体贴地轻轻合上房门。
……
房间里,宁栀换上一身新衣服。
房门外,少年靠在走廊的栏杆上,歪头看着窗外飘摇的风雪。
想起女孩最后不情不愿却也真挚无比的感谢,他慢慢勾起嘴角,枯井般的眸中有了笑意。
……
宁栀换好衣服,在床头找到了自己的通讯器,给副队长发了消息,确定他们已经平安无事。
“那些雇佣兵主动退了,裘队伤得有点重,我们要在永安休整一段时间。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不用担心我。”宁栀道,“那些雇佣兵退了?”
“嗯,你的那位……朋友,把他们的领头人杀了以后,那些雇佣兵就主动退了。”副队苦笑道,“这次多亏了你朋友,你接下来是准备归队还是和你朋友一起行动?”
本来准备归队的宁栀听到副队这么一问,脑中忽然飞快地划过一个想法:不知道沈慕祁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么,或许,目的一样的情况下,他们可以达成某种共识。
毕竟,她不想打开宝藏的钥匙落到程让手上。
“嗯,我这边要处理一点私事,暂时不回来了。”宁栀道,“麻烦您跟队长说一声。”
“行。”也没问她要处理什么私事,那边又交代了几句注意安全后,挂断了通讯器。
等对方挂断,宁栀直接给宁珏发了消息,汇报自己的情况。
同意这个妹妹出门时,宁珏已经做好了放养她的准备。
得知妹妹要单独行动,他沉默了片刻,只道:“注意安全,平安回来。”
“放心吧大哥,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她挂断电话没一会儿,少年端着温热的粥敲门走进房间。
“姐姐。”他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吃点东西吧,你睡了这么久,肯定饿了。”
没跟他客气,宁栀道了声谢,低头吃东西——打了一架,又睡了一觉,她现在的确饿了。
很快解决了煮得软烂的粥,宁栀放下勺子,看向坐在沙发上托腮看着她的少年。
“……沈慕祁?”她开口叫了他的名字。
“嗯。”他理所当然地应了,似乎完全忘记自己曾经可怜巴巴地在她面前诉说没名字时的委屈。
他应得坦率,宁栀反而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沉默,他随意找了个话题:“姐姐,那天我离开时留给你的礼物,你收到了吗?”
他问的不以为意,似乎又忘了当初面对她的质疑时咬死不承认盗窃实验室的人是自己这事儿。
宁栀终于忍不住了:“你为什么要去实验室偷东西?”
沈慕祁换了个坐姿,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回道:“和朋友打了个赌。”
“什么?”
“我的队友打赌,看我能不能拿出空月基地实验室的资料。”
所以,他潜进实验室,偷走资料,惊动军团的人,被追得躲进她的房间……最初的动机就是朋友间打了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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