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区两队人纷纷拔出武器对准对方,安静的氛围顿时变得剑拔弩张,朝歌基地出来的队伍依然保持着休息的姿势,就当做没看到两队人之间的争端。
气氛一时间诡异无比。
被魏霜的子弹划破脸颊,男人指尖划过脸颊,看着抹下的血色,他眯眼,勾唇,笑容阴冷,说出的话似乎做了退让:“哎,我说这位小姐,有话好好说,动刀动枪的像什么话?”
他挥了挥手,示意下属们把枪收起来。
“大家都有自己的任务在身,能聚在这里也是缘分,何必弄得这么尴尬呢?”
见他退让,魏霜也放下枪,随她一起的同伴重新做回原位,不再看对面的雇佣兵。
“一群没教养的东西。”刚才和宁栀答话的男人按住魏霜的肩膀,低声安抚她,“没必要和他们生气。”
女人嗯了一声,坐下,背对着那群雇佣兵,明显没把对面的人放在眼里。
“真是傲慢啦。”盯着魏霜的背影,男人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猎人盯上猎物后志在必得的笑容,“哎,我就喜欢这种目中无人的娘们。”
“老大,那女的摘星楼出来的。”他身边坐着的黄毛少年啃着干粮提醒他,“和那些普通女人不一样,不好惹。”
“呵呵,好不好惹,也要惹惹才知道。”说完,他的目光从魏霜的背影游移到一旁看戏的宁栀身上,“他们就两个人?”
“是啊,就两个人,一辆越野车进来的。”黄毛咽下干粮,瞅着宁栀的眼睛亮亮的,“老大,“那妹子长得真不错,比我们基地销金窟的女人可漂亮多了。”
“你对那女人感兴趣?”
“嘿嘿,老大,你看她的腿,又直又细,腰也挺细的,是我喜欢的款,不过这种上等货肯定被很多男人睡过,要是处的话那就更值钱了。”
两人肆无忌惮地盯着宁栀议论,就像在点评销金窟的“货物”,语气里都是居高临下的轻慢和鄙薄。
女生身边,少年不动声色地挪了两步,把女生拦到自己身侧,恰好挡住两人的视线。
“嗯?”被打扰了好兴致,黄毛嗤了一声,“没眼力见的东西,真扫兴。”
他说完,就看到少年忽然抬脚走向他们。
“哟,说人坏话小声些。”雇佣兵的队长压低声音笑道,“被人家听到了,打掉你的狗牙。”
“他敢!”黄毛嗤笑道,“不就是想在自己女人面前争个面子么,看小爷我把他揍得满地找牙!”
他话音落,沈慕祁停下脚步,隔着几步的距离垂眸看他:“你,哪个队伍的?”
对方自动送上门,黄毛吊儿郎当地站起身,高高抬着下巴,反问:“关你屁事?”
雇佣兵在外面向来无法无天,何况对面只有两个人,黄毛更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他想的很简单,少年看起来单薄脆弱,肯定不是他的对手。他把人制住,那姑娘必然会替自己的小情郎求情,到时候要求她做什么不都是水到渠成?
“不关我的事。”少年笑容不变,拖长了的语调里带了几分漫不经心,“只是觉得我把你杀了,不通知你的队长,南方肯定会逮着机会说我两句,很烦。”
黄毛:“哈?”
下属没有听出少年话里的含义,作为队长,男人却精准地捕捉到他透露出的意思。
“原来是同行?”男人站起身,一巴掌打在黄毛的后脑勺,把人打了个踉跄,骂,“你小子真是瞎了眼,看不出小哥和我们是一家人么?”
莫名其妙挨了打,黄毛捂着后脑勺,委屈:“老大,他不说我怎么知道?!”
“你是他的老大?”沈慕祁活动着手腕,桃花眼里是人畜无害的纯澈,“那就好办了。”
他回头看宁栀,见宁栀一脸疑惑地歪头,像极了他家沈老头养的那只长毛兔。
真的是可爱呢。少年这么想着,对着宁栀招了招手:“姐姐,过来。”
这么可爱的小兔子,那蠢货竟然敢用那般粗鄙低俗的措辞评价她——他敢说,他就敢割了他的舌头,让他记一辈子这个教训。
直觉沈慕祁现在这表情很危险,宁栀走到他边上,疑惑:“怎么了?”
“姐姐,他刚才说你坏话。”
语气很像找家长告状的小学生。
黄毛忍不住:“啧。”
沈慕祁听到了对方的不屑,他眯眼,压低声音吐出一句话:“好生气,我要宰了他。”
话落,指尖银光乍然而起,眨眼间湮灭在夜色之中。
鲜血低落。
黄毛:“……”他茫然的抬手,手指摸索到自己的脖子。
满手鲜血。
“呜哇哇哇!”堪比戏剧院女高音的尖叫。
“操!”被血溅了一手,那位虽有防备但仍然没拦住少年的队长蹦出一句脏话,吼道,“发什么呆!快帮小六按住伤口!”
“放心,死不了。”匕首挽着刀花,沈慕祁笑眯眯地说道,“看在大家是同行的份上,饶他一命。”
更重要的是兔子在旁边,吓到小兔子可就不好了。
“记住了,哪怕对方只有一个人,也别随随便便打人家小姑娘的主意,听清楚了吗?”
宁栀总算明白事情的原委。
“你们在打我的主意呀?”宁栀扬起一个和善的笑,抬脚踹在黄毛的腿上,踢得他嗷嗷叫,“谁给你的胆子啊?嗯?”
沈慕祁没想真的要人命,挥刀时力道控制得很好,黄毛脖子上一道伤口,冒着血,却并不会伤及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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