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路明就想看看明悦兮有没有动他小祖宗的人:“给她打个电话,开免提。”
这局杨清池看不懂了:“方二,你是不是喝醉了?”这算什么大事件?
不,这算大事件。
陈野渡和方路深都很有兴趣。
方路明裹着条毯子,人也不冷了,头也不晕了,精神抖擞:“打吧。”
景召迟疑了。
“景老师,”方路明敲着酒瓶子催促,“愿赌服输啊。”
景召把面前酒杯里的酒喝掉,然后拿出了手机。他没有翻通讯录,直接按了一串数字。
电话只响了一声,通了。
景召按下免提。
女孩子的声音传过来:“景召。”
景召说:“抱歉,我按错了。”
只说了一句,他挂断了,整个通话时长连五秒都没有。
杨清池觉得这个声音很耳熟。
商领领离开帝都太久了,只有方路明听出来了,他当场震惊,裹身上的毯子都差点掉了。
方路深看陈野渡,陈野渡摇头,两人都很诧异,一同看向景召。
留学的时候,他们三个当中,景召是最受女孩子欢迎的,他脾气好、秉性佳,待人又绅士有礼,招女孩子喜欢很正常,这些女孩里头也不乏条件好的,但没有一个能跨过景召的社交距离,更别说亲近了。
刚刚电话里的那个,是有且仅有的例外。
方路深和陈野渡很默契地把目光移到了景召的手机上。
正好,铃声响了。应该是景召亲近过的那个女孩子回拨过来了。
景召起身:“你们继续,我出去抽根烟。”
他拿了手机出去了,烟和打火机没拿。
“有情况?”方路深抬了抬下巴,示意门口的方向。
陈野渡嗯了声,赞同。
杨清池全程局外人,看不懂。
方路明裹紧毯子,一声不吭,深藏功与名,这一安静下来,酒的后劲儿跟着上来了。
景召去了楼梯间。
电话是商领领打来的:“景召。”
“嗯。”他喝了酒,声音略带沙哑,慵懒很多,也温和很多。
“你给我存的什么名字呀?”商领领不认为是景召按错了,故意问,“怎么会按错?”
景召很少主动给她打电话。
他说:“不小心按到的。”
不管。
反正就是他主动给她打电话了。
她很开心,声音都飘飘的:“你还在帝都吗?”
“嗯。”
“我也还在帝都。”商领领问景召,“你今天会回华城吗?”
景召说:“会。”
商领领听出来了,今天晚上的景召有一点点奇怪,比平时好接近了很多。
“你喝酒了吗?”
“嗯。”
他喝酒了,声音都柔软了。
“喝得多不多?”
他问什么答什么:“还好。”
那就对了。
景召喝了酒,会乖很多。
隔着手机,商领领看不到他的样子,此时此刻他的眼眸一定是亮晶晶的、水水润润的那种,就像装了酒进去,能让人醉在里面。
商领领觉得不可以放过这个机会:“我想跟你一起回去。”她找了一个很合理的理由,“我一个人打车害怕,你喝酒了,我可以帮你开车。”
景召没有立马拒绝,也没有立马同意,过了一会儿,他说:“我会很晚。”
“没关系,我可以等。”
今晚不知怎么了,有点不受控,大概是因为酒,大概是因为方路明的那个问题。他本来都快忘了,那天晚上那个偷偷亲人的小贼。
记忆在苏醒,他的理智在崩塌,所以他打了那个电话,明知道她那个“不熟的同学”还在场。
怎么收场?
好像收不了场了。
他走到台阶下面,停在一扇窗前面,让冷风吹在脸上:“别在外面逛,找个人多的地方等我。”
她欢欢喜喜地说:“好呀。”
这次景召先挂了电话。
身后有脚步声,他回头。
是陈野渡跟出来了:“你不是很会玩骰子吗?”留学的时候,他看景召玩过,是一次偶然,在赌场。
景召很厉害,厉害到什么程度,他几乎可以控制点数,陈野渡曾经拿他开过玩笑,问他是不是混过赌场。但今天晚上景召摇了五次,输了两次,这不是他的水平。
景召说:“摇的时候没用技巧。”
陈野渡性格不好,没什么朋友,景召性格好,但喜欢独来独往,同样也没多少朋友,两人认识了七年,算得上是朋友,不过陈野渡不太搞得懂景召,景召不喜欢跟人分享心事,偏爱用镜头记录。
“手生了?”
“不是。”景召说,“输得起。”
他的确很会摇骰子,但这里不是维加兰卡,赌的不是命,他输得起。
“真有女人了?”陈野渡问认真的。
景召回答得也挺认真:“没有。”
“电话里那个是?”
“租客。”
陈野渡不太信,景召可不是那种会跟租客亲近的人,用方路深的话说,他是把衣服焊在了身上的人,清心寡欲到了极点,除了他主动,没有女人扒得下来。
所以,绝对不是普通的租客。
陈野渡对这个世界没什么兴趣,对景召的租客倒很感兴趣:“什么样的?”
他没别的意思,就想看看景召为女人发疯的样子,景召也应该是那种人,要么不爱,要么极致,隐忍,但疯狂。
景召似乎在思考,思考了挺久,客观地形容了一下他的租客:“很漂亮。”
是很肤浅平常的形容。
陈野渡多问了一句:“多漂亮?”
他这次没有思考:“看过不会忘记的漂亮。”
这次,是很致命的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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