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定松生前患有高血压和冠心病,而且在深明医院做过心脏手术。方路深给景召开了后门,调出了陆定松生前的诊疗档案。
“病例、用药记录都在这了。”
景召看了几页,太多专业名词:“能看出问题吗?”他问方路深。
方路深上警校之前,念的是临床医学,算半个行家。他滚动鼠标,一页一页看过去:“没看出问题。”
“能不能打印一份给我?”
按规矩来是不能的。
方路深不按规矩来,把电脑里的资料打印出来:“你怀疑陆老爷子的死有蹊跷?”
“嗯。”
陆定松生前和方路深的爷爷关系不错,后来季攀夕掌权了,两家就没怎么来往了。
“当年寿宴我也在场,老爷子是在送往医院的路上过世的,死因是冠心病引起的心肌梗塞,虽然没有做尸检,但当时跟车的医生是我三叔,应该没人能在死因上作假。”
方路深的三叔是陆定松的主治医师,要故意在治疗上面做文章不太可能。
“病例我找专业的人再看看,我三叔那边我回去帮你问问。”
景召说:“谢了。”
中午,景召回了华城。
商领领在午休,他陪陆女士看了会儿电视。
陆女士看出来了他心不在焉:“有心事?”
目前没有任何确切证据,景召还不想透露太多,问得比较边缘:“季修是个什么样的人?”
季攀夕不像他的父亲季修,他有能力,陆定松生前也很器重他,但陆定松的自书遗嘱里,没有给他任何股份。
这一点有点蹊跷。
“怎么突然问起他?”
“陆常悠对季修的一双儿女很上心,所以有点好奇。”
陆常悠被绑架一事至今都还是悬案,景召想侧面了解一下季修的生平。
“陆常悠年轻的时候在圈子里很受欢迎,和领领的妈妈杨姝被当时的媒体戏称为帝都二美。杨姝嫁入了商家,算是强强联合,一开始,我父亲也想让陆常悠联姻,但她不喜欢权贵公子,迷上了当时的民谣才子季修。季修名气很大,不仅是民谣第一人,还组了摇滚乐队,一把吉他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少女,陆常悠很迷恋他,不管父亲怎么反对,她都坚持。”
当时不止陆定松,包括陆女士在内的所有知情者都觉得季修配不上陆常悠。
“我不喜欢季修这个人,他是才子没错,但也是个十足的风流才子。父亲跟我一样,也不喜欢季修,因为他好酒、好赌,而且玩心重,绝非良配。但没人拉得住陆常悠,她这个人好胜,一向不撞南墙不回头。父亲也没办法,就同意了他们结婚,但条件是季修要入赘陆家,并到陆家的公司上班。他们结婚之后,可能因为父亲对季修还是有所防备,所以从未真正放过权,陆常悠也因为这个跟父亲吵过很多次。”
可能正是因为有了季修这个前车之鉴,之后陆定松就很反对陆女士和景河东,觉得还是要门当户对,才能有共同的价值观。
“后来陆常悠被人绑架,赎金交了之后,人却没有回来,陆家花了大量人力和财力也查不到一点消息。季修也不去上班了,成日酗酒。”
说起绑架这事,何婉林当年就是效仿了陆家的这起绑架案。陆家和商家在国内的权势很大,但如果绑匪把人质带去了国外,这边的手就很难伸得过去。
景召只是听着,敛着眸在思忖什么。
陆女士口干,喝了水润润嗓:“陆常悠失踪的第三年,季修因为醉驾,意外身故。第五年,陆常悠回来了,她受了很大的刺激,绝口不提她在国外的遭遇。又过了一年半,一个病重的女人带着一双儿女找来了陆家。严格来说,那两个孩子也不算季修的私生子女,毕竟陆常悠失踪了那么久。陆常悠觉得自己有愧于季修,就收养了季攀夕兄妹。”
陆女士讲完了,一时感慨涌上心头。
“召宝,我一直没问过你,你父亲和陆常悠是怎么认识的?”
景召八岁时来过帝都,陆女士也是那时候才知道陆常悠在国外生了一个儿子。
陆女士问过陆常悠在国外的经历,但每次提起,陆常悠都会大发雷霆。对于景召的生父,陆女士知之甚少。
“绑架陆常悠的人是我父亲的旧部,那个人早就背叛了我父亲,但陆常悠认定是我父亲绑架凌辱了她。”
所以陆常悠对景九祁恨之入骨,对景召也厌恶至极。
电视开着,放了什么陆女士完全不知道,她仔细地观察着景召的情绪,见他很平静,才小心试问:“陆常悠知不知道你是谁?”
“她不知道,她离开的时候我还没有取名字。”
景召没什么感觉,只是想起年幼的事,会生理性排斥。
倒是陆女士,心疼得直掉泪。
“召宝……”
景召看桌上的杯子空了,重新倒上一杯温水:“我和她没有关系,我的母亲是您。”
陆女士哭成了泪人。
下午,方路深回复了景召。
“我问过我三叔了,是有件事有点奇怪。”方路深电话里说,“陆老爷子心脏不好,所以总会随身备着药,但寿宴上发病的那次,他身上没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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