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跛着脚,走过来问她:“怎么坐在地上?脚受伤了?”
“被你吓的,腿软了。”吃了满嘴沙的嗓子又干又哑。
王匪蹲下,盯着她看:“你又哭了,这么爱哭吗?”
她吼他,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我哪里爱哭了!”
算上床上和车上的,这是王匪第四次见陈知惠掉眼泪。
她狠狠擦了一把脸,妆全花了,不晓得在气哪个,气得牙痒,想咬人:“还不都赖你。”
他单膝跪着,俯身,把唇压在她眼皮上,舔掉她的睫毛上落的雪花。
这一刻,暴雪来临。
*****
王匪伤得不算重,手臂上的刀伤是最严重的一处,缝了十几针,其他都是些皮外伤。
暴雪还要持续几天,陈知惠暂时回不了国。王匪带她去酒店订房,前台问要几间房。
王匪说:“两间。”
陈知惠的行李箱已经被找回来了,王匪帮她拿着。
“你也住酒店?”
“嗯,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陈知惠哦了声,转头对前台说:“开一间。”
王匪不解地望向她。她拉高脖子上的围巾,低下头,把半张脸藏进去,不做解释。
进房之后,陈知惠扔掉手里的围巾和钥匙卡,抱住王匪,推他到门上,踮起脚与他热吻。
之后他们顺其自然地到了床上,唇齿没分开过,衣服丢了一地。房间窗帘没拉,玻璃是单向可视,窗外下着暴雪,他体温很高,她贴着他,感觉像抱着一块火炉。两个人都很急切,他手臂上包扎好的伤口又出了血,他们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畅快。
过后。
“我们这算开始处了吗?”
“嗯。”陈知惠像只餍足的猫,懒懒地窝在被子里,“但我不想结婚。”
她对婚姻没有半点好的幻想。
“那就不结婚。”
“你也不能老管着我。”她摸着他腹部的肌肉线条,心满意足地眯起了眼睛,“我工作压力大,偶尔需要发泄,我喜欢跟朋友喝酒,也喜欢跳舞。”
“出去玩可以,要带上我,喝酒也可以,不能喝太醉。”王匪回想了一下她上次在夜店的穿着,“裙子别太短了。”
陈知惠哼哼了两声:“我这是找了个祖宗?”
“是我找了个祖宗。”
她爬到王匪身上,又开始亲他。
他抓住她的手:“你不困吗?”
“不困。”
他拿回主动权,把她翻了个身。
她惊喜道:“宝贝,你进步好大。”
“……”
王匪陪陈知惠在酒店待了三天,暴雪已经停了,机场的航班也恢复了。但陈知惠还不想回国,想等下周和王匪一起回去。
陈知惠这几天过得十分不规律,日夜严重颠倒。
下午,陈知惠在酒店睡回笼觉,王匪去了一趟公司,在电梯里他碰到了纣千。
纣千一副看猴子的表情:“你这几天过得很滋润嘛。”
王匪没搭理。
纣千抬起手怼他手臂:“搞定了?”
王匪皱了下眉,手臂上有伤。
纣千扫了眼:“还没好?”
本来是该好的,前天碰了水,伤口有点发炎,至于怎么碰的水,王匪闭口不言。
纣千一副什么都懂的嘴脸:“没想到你玩得还挺花。”
王匪冷脸警告:“乱说什么。”
纣千笑:“少假正经,我下的手,我能不知道轻重?”
王匪手臂上的刀伤是纣千划的。
陈知惠来得很是时候,正好赶上事故演习。没错,就是演习,除了王匪身上那点不痛不痒的伤之外,都是假的。原本演习计划里没有陈知惠,把陈知惠带上车是纣千的临时发挥,他见过陈知惠的照片,在机场认出了她,所以临时加了一场戏。英雄救美和苦肉计在男欢女爱里向来非常实用。
纣千就是那位持枪歹徒的扮演者。跳车和爆破的环节本来是由武警完成,因为纣千临时加戏,多了陈知惠这个变数,王匪不放心别人,只能自己上了。
这场演习已经准备了一个月,是和市政厅一起合作的,所以能以假乱真,陈知惠先前在王匪电脑里看到过演习动态图,只不过她作为一个外行人,没看懂罢了。
电梯到了二十八楼,纣千先下去。
王匪说:“谢了。”
纣千人出去,一条腿还留在电梯里:“自家兄弟,客气什么。”正好,他有个事情,“梅来布克的任务安排我去吧。”
王匪沉吟。
纣千收起脸上的笑容:“我有把握。”
王匪思考过后:“我和景召再商量一下。”
梅来布克的任务很凶险。
王匪回帝国的那天,纣千出发去梅来布克,走之前,纣千去了一趟教堂。
周一的教堂里空无一人,纣千抬头看着神像,神像也在看他,他向神祈祷:“我的伙伴有爱人了,我没牵没挂,如果要带谁走,优先考虑我吧。”
纣千信神。
神会保佑他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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