蔻里说,保镖会随行保护,但不会出来碍眼。
姚凌锁推开门,打量院子,院子里空无一人,那些保镖会藏在哪?草丛里吗?树上吗?
她四处看。
“在看什么?”
蔻里突然出现在门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姚凌锁把已经迈出门槛的脚收回去,对蔻里依旧很警觉:“没什么。”
“不请我进去?”
她不想请蔻里进去,可想到这个房子是他的,她不好把人拒之门外,就退到一边,随他自便。
他并没有把自己当外人,熟门熟路地走进客厅,坐到沙发最正中央的位置,腿往前伸直,随意又自在,存在感强烈到让人根本无法忽视。
“吃早饭了吗?”
“嗯。”
“我还没吃。”
这句话有弦外之音,姚凌锁听得懂。锅里有她早餐剩下的粥,她盛出来放在餐桌上。
“你早上就吃这个?”蔻里轻飘飘地扫了一眼餐桌,金堆玉砌惯了的人,眼神里自然带了挑剔。
姚凌锁早上还煎了鸡蛋和培根,但只做了一人份,她没有设想过和蔻里一起用餐。
也许他真的很闲,可她并不想花时间去应付他,她犹豫着要不要上楼。
蔻里却在这时起身去了厨房。
冰箱里有食物,是他提前让人准备好的,他拿了肉和蔬菜出来,打开水龙头,处理干净。
姚凌锁站的位置刚好能看到他的手,袖子卷着,很熟练地在处理食材,开火,涂上黄油。
有点意外,他居然会做饭。
“保洁每天下午会过来,你有需要的东西可以给她留言。”他应该是有强迫症,把肉块切得整整齐齐,游刃有余的手法像在完成一件艺术品,“如果需要她做饭,也可以让她住下来。”
可能聊的话题太日常了,姚凌锁不禁放松了警惕。
“她可以帮我借书吗?”她问蔻里。
“可以。”蔻里回过头,高高的个子,站在那里十分赏心悦目,“想不想出去玩?”
姚凌锁摇头。
她打算这两个月都用来看书,不出门,避免一切事故发生的可能。
蔻里的早餐完成了,一块牛排,几颗小西红柿。他显然受过很好的教育,坐下后铺好餐巾布。
姚凌锁不习惯和异性共处一室,坐得离蔻里很远,温柔又文静:“房租我会付给你。”
“我不缺钱。”
她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每次和蔻里交谈,她都会感到被动,总是很无所适从。
“不然给我写封感谢信?”他兴致勃勃地提议。
她微恼:“我会被困在这里都要怪你。”
她可能不知道,她生气的时候眼睛里仿佛有一泓秋水,浸着波光,让人特别想把她弄哭。
他骨子里的破坏欲悄无声息地在膨胀。
“嗯,怪我。”他笑着反问,“想我怎么赔?”
他很喜欢用问句来调侃人。
明明应付自如,偏偏还要用问句来步步紧逼,姚凌锁觉得他很不老实,是她见过的、最不忠厚老实的人。
她拒绝和这种人交流。
蔻里慢条斯理地进餐,中途接了个电话。
他放下刀叉:“我要走了。”
姚凌锁顿时松了一口气。
离开的时候,蔻里向她发出邀请:“无聊了找我玩。”
她不无聊,更不会找不老实的人玩。
*****
保洁每天下午会过来,打扫完之后,把冰箱里前一天剩的食材带走,再换上新鲜的食材。
姚凌锁为了避免再碰见蔻里,多数时间都待在楼上房间里,和保洁也没有碰过面,为数不多的沟通都是采用便签纸留言的方式。她没有另外的需求,只在便签纸上列了一些书名。
蔻里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出现,也没有其他人来打扰,姚凌锁安心了不少,不再想着逃离,每天看书之余数着时间,希望“避难”的日子能快点过去。
这天,姚凌锁和那位保洁碰了面。
保洁是位女士,很年轻,穿着干练的女士西装,戴着看上去就很昂贵的耳坠。她应该不仅仅只是保洁,这是姚凌锁对她的第一印象。
“我叫Lei。”
她说:“姚小姐,您昨天列的书单里有两本书没有再版,市面上已经找不到了。”
Lei的外语没有口音,外貌看上去像白人。
姚凌锁待人很温柔:“没有关系,谢谢你每天帮我准备食材和打扫卫生。”
她也只是试试。
那两本书都是绝版书籍,早就不发行了,她之前找遍了尼亚拉多所有的书店也没有找到,看来盛冲也没有。
之后又很少碰到Lei。
姚凌锁有午睡的习惯,她没有起床气,不过刚醒那会儿人会特别迷糊。下楼后,她眼睛睁大,揉了揉,看到蔻里的反应迟钝又茫然。
蔻里不知道是从何处过来的,穿得很正式:“清醒了吗?”
他怎么在这?他都不用工作吗?不用和他那位罔顾法纪的哥哥抢财产吗?姚凌锁睡眼惺忪,思维很发散。
蔻里走到她面前,好整以暇地看她睡后的模样:“去换衣服,带你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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