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死了,还得跟我埋在一起。
蔻里怕吓着她,后半句没说。
“你要一直关着我们吗?”
“我没有关着你们,你可以带安安出去,这附近吃的玩的都有,如果想出小镇,提前跟我说,我会安排人送你。”蔻里有心沾一沾她身上的苏合香,抱紧她,把脸埋进她发间,“宝贝,我不是要关着你们,是要保护你们。”
可枉顾别人意愿的保护就是枷锁。
蔻里不会懂,他生存的环境里只有掠夺和被掠夺。
晚上。
“妈妈。”
安安闷闷不乐,碗里的饭没吃多少,蔻里下午送来的蛋糕她倒是吃了一些。
姚凌锁给她舀一些蒸蛋:“怎么了?”
“我不喜欢银色的头发。”
姚凌锁以为安安不喜欢蔻里的头发。
其实不全是。
蔻里走的时候,安安壮着胆子跑过去,问他:“我的头发以后也会变成你这样吗?”
安安的眼睛就和蔻里一样。
蔻里说:“会。”
安安信以为真,想到会遗传到银色的头发,就很不开心。
隔天,蔻里又来了。
姚凌锁看着他欲言又止,他走到她面前,等她开口。
她突然踮脚。
蔻里没动:“干什么?”
她很快地碰了一下他的头发:“你可不可以换个颜色?”
“可以,但你得求我。”
蔻里最喜欢别人求他了,尤其喜欢姚凌锁求他,这简直比搞毛岑肆还有意思。
她很不情愿,纠结了很久,伸手拉了一下他的衣服:“蔻里。”
就喊了这么一句,也没正儿八经地求,但蔻里就是觉得舒服,哪哪都舒服。
“明天就换。”
*****
梅路开车。
查文坐在副驾驶,第四次偷瞄后面。
“老板,您……”
染头了。
银毛变成了金毛。
蔻里扫了一眼车上的镜子。
查文问:“去骆驼湾吗?”
“不去。”
蔻里不常去骆驼湾,他很小心,把姚凌锁和安安藏得很好。母女二人来盛冲快半个月了,除了蔻里的心腹,没有人知道她们的存在。
不过蔻里不出现,姚凌锁轻松很多。
安安听完了睡前故事,还是不困,睁着眼睛看墙顶的紫色星星灯。儿童房是Lei准备的,Lei说星星灯是蔻里亲自挑的,不知道蔻里哪里听来的,以为帝国的小孩都喜欢星星,安安没有很喜欢星星,安安最喜欢挖土机。
“妈妈,我们以后都要住在这里吗?”
“安安想家了?”
她点头,声音闷闷的,不开心:“我想鸿鸿了。”
鸿鸿是安安在幼儿园最好的朋友,鸿鸿的爸爸就是开挖土机的。
把安安哄睡着后,姚凌锁没有回主卧,也睡在了儿童房。来西西戈尔之后,她睡眠浅,夜里容易醒。
被子被人掀开一角,她立马坐起来。
灯没开,只有声音:“是我。”
蔻里托住她的腰,把她抱离床上。
安安在旁边睡觉,她不敢大声:“我想在这里睡。”
“你得跟我睡。”
她被蔻里抱去了主卧,与安安的房间隔了一道墙。
放下她后,蔻里去沐浴,她辗转反侧,没有睡意,等他洗漱完,关了灯,躺到她身边。
她背过身去,往旁边挪,尽可能地离他远一点,两人都没说话,安静了一会儿。
“安安上学怎么办?”
“请老师来家里教。”
她转过身来:“这样不好。”
蔻里嗯了声,把她连人带枕头拽了过去。
教安安的老师隔天就上门了,是一位女士,帝国籍,主要教语言。
她说她姓白,没有说名字。
白老师耐心很好,说话轻声细语的,她会折纸,会折各种小动物,还会折挖土机,安安很喜欢她。
姚凌锁给树浇水的时候,邻居说不知道是哪个资本家看中了小镇这块地,街尾在建商城和学校。
蔻里大多时候是晚上过来,如果姚凌锁睡着了,他会把她抱回主卧。一开始她每次都会惊醒,后来没有,可能慢慢地习以为常了。
她好像又在重蹈覆辙,在未知未觉的时候,不自知地对蔻里放松了戒备。
躺在一张床上,他也只是吻她,也不做别的,若是她挣扎,他就会变本加厉。于是她就不挣扎了,等他吻完,然后各睡各的,也算相安无事。
她睡相很好,睡相不好的一定是蔻里。早上醒来,他的手不会规规矩矩,永远在她身上,有时是腰上,有时是胸前,有时只是松松地握着她的手,但她一动,他就会立刻抓紧,就像本能反应一样,即便他闭着眼睛没有醒来。
刚来的时候,苹果树在落叶。时间过得很快,果树已经重新长出了新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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