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将那包银子抓在手里,颠了颠,没少,满意地笑了笑:“你说这是你的?那我问你,这里面有多少银子?”
少年哪里知道有多少银子,支吾了两声不再言语。四周的人见少年这幅样子,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都是一群豪绅江湖客,最重脸面,看向少年的眼神也变得鄙夷起来。
少年人脸皮还是薄了些,被人群盯得脸色臊红,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老仆的手,低着头跑出了赌坊。
这种事情时常发生,就连万家兴内每个月也要发生个四五起,前来的赌客们见怪不怪,骂了少年两句‘丢了脸面’便继续吆喝着下起注来,连赌坊内的小厮都没过来一个。
老仆看着少年落荒而逃的方向,说不清道不明地摇了摇头,正当他将银子揣好打算继续逛逛寻找机会的时候,就听得似是从一楼大厅中间的方向传来一声中气的怒骂声。
“狗屁”
……
在一片叫着‘大大小小’的呼嚷声中,一声‘狗屁’显得格外刺耳。渐渐安静下来的赌客们不约而同地向大厅中央看去,一壮一瘦两名麻衣江湖客打扮的男子站在赌桌前面正对着那名赌坊内的庄家怒目而向。
见周围的人都往自己这边看,两名江湖客更有底气了,身形较壮的那名男子按着佩剑往赌桌上一砸,怒声嚷道:“你们赌坊作弊,怎么?还不让我兄弟二人说了?”
作弊二字任何时候都是赌场的大忌,虽然是个赌场就肯定有暗中操盘的手段,但只要不被人揪出来,那就相安无事。要是一个不小心被揪出来,声名狼藉不说,以往那些被赌坊坑了钱的人趁机找过来,运气不好可能连性命都保不住。
赌桌一边作庄家的小厮听得这话都没了之前那副鼻孔朝天的气派,用手指着两人,恼愤道:“你...你休得胡言乱语。”
看着小厮慌乱的神情,男子愈发得意,向周围的人抱了一圈拳,刚说完“大家”两个字,就听得大厅后面传来一道老气横秋的声音:“谁啊,敢在万家兴闹事。”
七八名穿着短衫,肌肉凸起的专职打手一边喊着“让开,让开”一边推搡着人群为中间的那名华服管事开路。
走到近前,华服管事抱着在万家兴里随处可见的标志性笑容看向两人,提醒道:“两位若是来玩的,万家兴欢迎至极;但若是有人要故意找事,一年到头从万家兴里被扔出去的人,也不少。两位...是来玩的,还是来找事的?”
明着提醒两人,实则是提醒大厅里的其他人——少想那些有的没的。
被华服管事浇了一头冷水,再结合着万家兴背后的主子,原来还有些蠢蠢欲动试图浑水摸鱼的家伙也都老老实实地将心里的小心思收了起来。
两名江湖客敢跟万家兴叫板,最大的依仗就是这些心思不一的赌客们,见气氛有些不太对,旁边那名稍瘦些的男子出声道:“我兄弟二人并非闹事,你万家兴找人假扮赌客做局谋利,这手段未免有些不大光彩,我二人只想讨个公道罢了。”
华服管事嘿嘿一笑:“你二人若是有证据,大可去报官,诉状递到京兆尹衙门,咱们当庭对峙,我万家兴绝不阻拦。不过你二人今天在这诋毁我万家兴,在场的大人们可都听得真切,到时候你二人要是没有证据,可别怪我万家兴告你们一个诬告诽谤的罪名。”
“你放屁”体壮男子脾气火爆,见眼前这管事居然还想反咬自己一口,怒声骂道:“你万家兴背后的是上阳邱家,京兆尹跟你们串通一气,我兄弟二人要是去京兆尹那才是自...自投罗网。”
华府管家双眉拱起,诧异地看向眼前的傻大个,啧啧道:“无凭无据污蔑官府,你这可是罪加一等啊。来人啊,把他们给我扔出去。”
听到吩咐,一直站在两侧的专职打手抡起拳头就冲了上去,一点也不担心眼前的两人有兵器傍身。
每年都有几个不开眼的家伙过来找万家兴的麻烦,要么是新入行的泼皮无赖,要么就是安长街上的同行找的要钱不要命的角色,但无一例外,每次过来找麻烦的人都被万家兴揍成了死狗一般然后扔了出去。
‘要是能处理掉这两人,估计今晚又能加个鸡腿了。’最前面的打手头子这般想到。
一拳打在壮汉的胸膛上,本以为对方就算不吐血倒飞出去,也得被自己打断两根肋骨倒地不起,却没想到自己根本寸进不得,明明可以打断木桩的力道打在这人身上,却连让其后退半步都没做到。
没有犹豫,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这是硬茬的打手头子立刻就要收招换招,但壮汉反应更快,根本没有给他再来一次的机会,双手夹住顶在自己胸膛上的那支手臂,脚踏地面,怒喝一声:“起”
只见打手头子下一秒就被高高举起,没做停留,紧接着就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离得近的人还能听到清脆的骨裂声。
看着躺在地上面色扭曲、哀嚎不断的打手头子,华服管事脸色直接就阴沉了下来,右手一挥:“一起上。”
剩余的打手见状也不敢轻敌,手脚并用地往两人下三路招呼过去,壮汉练得是外家功夫,跟这些打手以力打力,一时间倒也不落下风。可旁边的精瘦男子就比不上壮汉这般大开大合,十几招下去竟有些招架不住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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