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醒来的时候,尹二老爷已经离开了。他很少在这个小院里过夜的,不过昨日也许是确认了芸娘心中有他,太兴奋了,虽然芸娘身体不适让他不得不克制,他还是留下了,愣是搂着芸娘做了一晚柳下惠。
芸娘默默地流下眼泪:“小青,我要洗浴。”她讨厌尹二老爷留在她身上的印迹,每次都要洗浴很久。
小青摇了摇头,娘子又是何必呢?如今除了尹二老爷,她们能依靠谁?想想那阵子主仆二人女扮男装还差点被人掳走卖掉的经历,她就吓得发抖。而且就她看来,尹二老爷对娘子确实是一片真心呢,不比世子爷差。
小青同李嫂一起抬了热水进来,李嫂一边忙乎一边汇报:“娘子,今日街上都在议论尹家长女尹大姑娘的事呢,说尹大姑娘成亲当日不肯自贬为妾,就和离了。不过也是,谁不知道尹大姑娘的十里红妆?若是我有那么多银子伴身也宁愿和离,才不要做妾呢。妾怎么能和妻……”突然,李嫂讪讪地闭上了嘴,她见小青使劲瞪她,才想起眼前的主子可是外室,连妾的名份都没有。
“娘子您不知道,”李嫂赶紧转移话题,“那尹大姑娘昨日送了一个陪嫁婆子去尹府,连那婆子的卖身契都送去了,后来那婆子还在尹府门前用簪子自尽了呢。”
“啊?为什么?”小青惊呼出声。芸娘也是睁大了眼睛看着李嫂,明显是在期待下文。
李嫂顿时很有成就感:“很多人目睹了昨日的事,都说好像是尹府二夫人用一个孩子冒充那婆子的儿子威胁她做什么事,结果昨日被二夫人的女儿给爆了出来,然后那婆子就伤心得自尽了,死前还大呼对不起郡主什么的,可惨了。”
李嫂出去后,小青侍候芸娘洗浴,芸娘叹道:“那尹晖和叶氏果真有问题吗?”
小青惊道:“娘子,你不会问了……问了那荷包的事吧?”几日前,她拿那个荷包学习上面的刺绣,结果娘子突然想起什么,将荷包夺了过去,好半天才说那荷包肯定是尹大将军的。也就是说,那些银子、以及他们租赁这院子的费用,很可能都是尹大将军给的。
芸娘摇了摇头:“问了又能怎样?”她现在已经是尹晖的人了,还能离开吗?她可不是尹知若,没有那么多的嫁妆,也没有那勇气。
马车上的尹知若突然觉得耳朵痒痒,忍不住掏了掏耳朵:“谁念叨我呢这是?”
如春很认真而确定地答道:“肯定是桂妈妈,我们来京时姑娘说两三日就会回去,桂妈妈盼着呢,这两日姑娘的耳朵只怕要痒个不停。”
知若轻拍着还靠在她身上继续酣睡的知萱,笑道:“确实。也不知道桂妈妈的脚伤怎样了?不过她看到明泽四个,一开心,什么脚伤、脚崴只怕都立马忘记了。对了。卉儿那辆马车上有没有多放两床棉被?”
如春点头:“姑娘放心,如冬都准备好了,她会照顾好二姑娘和尤妈妈的。”
因为知卉的身体还未大好,知若让榆钱伯托人又买了一辆跟她这辆马车一样的有床、车轮包了厚牛皮的大马车。好让知卉和与她同车的尤妈妈都能好好休息。
这种豪华马车的车厢内用厚挡板隔成了两部分,后面就是一张床,前面如通常的马车,正前是宽大的可躺下的座椅,两旁边有下人坐的长椅,中间还有桌子和桌子下的炭炉。
知若闭上眼睛也靠在柔软的靠枕上:“这一去,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京了?如春,你会想念京城吗?”如春是自小买进府的,也算是京城长大的。
如春笑道:“姑娘不在京城,奴婢想念京城做什么?姑娘在哪里,奴婢的家就在哪里,在什么地方又有什么关系?只是姑娘,我们在洛城真的好吗?按照燕妈妈所招,秋家一心算计姑娘的嫁妆,他们会放手吗?”庆元侯府虽然大不如前,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庆元侯府在洛城还是可以横着走的地头蛇。
知若笑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秋家在我成亲当**和离的事现在人尽皆知,如果我们真的出什么事,秋家嫌疑最大,何况有景王爷的吩咐加上铁叔叔的托付,那林知府应该也会对我们关照两分。”
知若没有说的是,她要的就是既能相对“隐居”,避开漩涡中心,又靠近京城和庆元侯府的地方,所以有良好防御设施的梅庄是最好的选择。
“姑娘,”如春咬了咬牙,低声说道,“如秋早在去年见到秋世子时,就……就……”她知道这样告黑状不厚道,但是那日如秋在庆元侯府的失态她也看见了,总觉得很不好。之前因为她们都是陪嫁丫鬟,很大可能会被收房,她虽然觉得如秋那样不太对劲也不好说什么,但现在……如果如秋对秋世子还有妄想,那……会不会对姑娘起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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