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的浮云并没有形状。只因为我们的心有形状,所以看见的云才会被固定了形态。
山花铺天盖地,落音记不得究竟是哪天,倾角提着修兵的后颈,把‘它’提溜到自己面前,还郑重的放在满是文件的办公桌上。
“小修很好养。它不挑食,我吃什么它就吃什么,它喜欢蹲在十一番队里看我练刀。最近天气冷了,它还和我抢被子。小修,来,向落音打个招呼!” 倾角举起山猫的爪子向落音招手。
他说这是个被遗弃了的可怜小孤儿,于是收养了它。
“小修?倾角,你能不能起个有创意的名字啊?”落音揉着修兵的头顶,它嘟囔了几句就舒服的眯起眼睛享受。
“是吗?可小修确实喜欢,是不是,小修?”倾角用手指搔搔山猫的下巴,修兵抬高头,然后又眯眼摇起尾巴。他问:“那你说该叫什么呢?”
“叫小兵好了。”
“黄泉席官,你的有创意名字实在太没创意了。”
“至少比你强。”
“胡说,明明半斤八两!”
他们愉快的闲话家常,如回到过去那些上学的花季年华,外面花园盛开的花香飘进窗户,浓郁弥漫,酝酿着三人的美好回忆。
冬季该算是一年中最平静的时节,可某一年的冬季,十番队很是在十三番轰动了一阵,几位队长经过三个月的明争暗夺,十番队长最终获胜,把那位仅仅两年就读完六年课程的天才迎入了自己的番队。
那位天才,叫日番谷冬狮郎,还只是个十四岁的小男孩。
他晋升为席官的那天,不管本人愿不愿意,第十番的死神为他举行了庆功宴,小桃和落音也被邀请其中。
酒过三旬,气氛到达高潮,小桃笑得甜蜜蜜,双颊像擦了淡红的胭脂,清秀的小脸也熏染上罕见的媚态,实在惹人怜爱。小狮子不声不响的坐到她身边,采用中世纪骑士的眼神警惕着每一个靠过来劝酒的死神。
一个酒鬼站起高声道,我赌日番谷君肯定能在三年内升至前十席,谁和我打赌?大家晕乎乎的齐点头。
落音放下举起的酒杯,挑眉:我赌,不出二十年,冬狮郎就是队长!大家哈哈大笑,黄泉席官一定是喝醉了。
落音在她呆在十三番的第十五个年头里,接连打败了四名席官,一举成为第六席席官。按一般平民家庭的观念,她已算光耀门楣了。
“其实你可作跻身到更高的位置上,为什么不呢?”蓝染问她。五番屋顶的正脊已被有自知之明的副队长加钉了两块木板,垫上软垫,使坐的人舒服。
落音仰头45°角,感受五月春末中的纷纷落花贴面脸滑下,衣袖在风中猎猎扬起,她答非所问:“枝头,总是开得最大最美的花先凋谢。”
然后,她向始终站在树杆上保持远远观望姿态的某狐狸摇手,再扔了一块甜美的柿饼过去。
银笑眯眯的接住了柿饼,可当他发现自己跳离了树枝的时候,已为时太晚。
听着树枝啪啪折断和重物落地的声音,落音遗憾的摇头:“这么多年了,他该知道有我的地方就有陷阱,怎么还是跳了呢?真是学不乖。”
蓝染推推眼镜框,深沉的说:“有几个人面对诱惑,是能忍得住的?”
“也对。”
“不过话说回来,落音,你刚才扔得角度不对,应该再偏一点。这样,银摔下的时候,也不会撞到树了。”
“好,下次改进。”
日月流年,时间总是在你忽略它的时候过得飞快。
接下来的几年里,她做了个最乖巧听话的孩子,静默无语的在十三番里过平淡的生活,韬光养晦。她计划在默不作声中,从众多监视的眼珠下,完成想做的事。
如今的静灵廷,宛如被重重帷幔遮蔽的潘多拉之盒,封闭了太多太多的秘密。无论有没有上锁,她都出不去,离不开。
欲成大事者,不能有累赘。
鲜花盛开,枫叶绚烂,满月星空,是她最喜欢的尸魂界三大美景。
露琪亚常常会趁机蹭过来问:落音姐姐,你有空到我家来做客吗?
什么?懒懒趴在窗边的她坐直了身体,极力装作镇静,其实衣襟下的心在加速跳动。
落音姐姐,答应我吧~~~!到我家来玩~~~!小露用一看就知道是虎澈勇音偷偷教导的语气和神态,摇着落音的胳膊装可爱。
她不为所动的抽手,指向她背后:恋次来找你了,你也许该去和他聊聊。
三句两言,把露琪亚支开。她又转头凝视窗外的绚丽美景,香花碧叶,翩翩叠叠。
美好的东西总是不长久,所以有些东西,她总会想尽一切办法来回避。
对于白哉,她试图忘记,忘记她这么的喜欢他的事实。她说服自己:时间像流水,只要够多,就会将一切冲刷到模糊淡去,包括感情。
有时,她和他在长廊上不期而遇,十三番的长廊总是四通发达连接各处,两个不同番队的人相遇的几率绝对不低。
狭长延展通往各处的走廊里,天花板的吊灯总维持着明亮清冷的色泽,使得视野开阔又异常敏锐。两人的影子在雪白如纸的墙壁上弯曲而上,却又平行延长,永不交汇。
这一刻,她会恭敬的鞠躬,尊称一声‘朽木队长’,他颔首默默致意。然后两人交错,各走各的路,没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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