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清净塔居林,地下基地的某层高楼台上,两个身影在交谈。
“李唯教授,求求你。”落音双手合十,极力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请批准我借阅黑文件……呃……可以吗?”
被喊到名字的男子侧过脸,一头卷曲如海浪的长发随着甩头的举动而散落开去,洋溢着孩子气的脸蛋隐藏在一股股发丝间似笑非笑的问:“落音,你从哪里听说了黑文件的事?”
“我……偷听到……”尽管李唯教授的眼底没有一丝欲斥责的痕迹,落音还是忍不住瑟缩起脑袋,声音越来越小。
几十年的工作,她很清楚巨大的清净塔居林一日会产生多少‘公斤’的文件量。那些数以千计的文件往往被工作人员划分做两类:一般文件和机密文件。机密文件再分两类:白文件与黑文件。
白文件是指重大机密文件,属于限制对象查阅的,一般由‘叶脉’调查出的重大事件或者是四十六室审判出的重大案情内幕等等。
所谓黑文件,则暗含不能见人的意思,此种的保密性比白文件更高,落音来工作四十余年从来没见过任何一份黑文件,只在平日里听工作人员的只字片言里提及。这种文件是记录了绝对不能公开的秘密,它一旦记录完毕就会存放在一个安全的地方,封闭不再动用,直至传递到其他地方。
白文件,她有看过几份,大抵是记录‘叶脉’以四十六室名义对外界做出的某些行动计划,对解除她的迷惑起不了一点作用。所以,她对黑文件产生了那么一点点小小的期盼……
由于黑文件的重要性,直到今天,趁着小公主外出其他人忙碌于工作时,她才偷偷斗胆向李唯教授提出请求。
“落音,你来也不一天两天。该知道黑文件是最重大的机密!”文字说的严厉,可说话的本尊坐在高台的护栏上,顽皮得将双脚悬空摇晃,彻底败坏了领导者该有的威严形象。
“我知道……可……可是……”落音为难的绞起袖子,大眼睛在刘海下怯生生的望向面前的李唯教授。
她有点怕李唯教授,不是出于对方比灵王还高的身份地位,而是内心莫名而生的。
哲和玉,是她温柔亲切的哥哥,李唯教授,则给她类似长辈存在的感受,纵使他总挂着阳光灿烂的表情,行为总吊儿郎当,但落音一听到他的名字,心里总升起一丝亲切和惧怕。
明明是看起来二十五六岁的人了,偏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似,但自己为什么总不由对他既心生好感又心怀畏惧呢——落音摇头暗笑。
“落音。”他的声音忽然响起,把她拉回现世。
回头间,一只细瘦却强而有力的臂膀勾住了她的脖颈。
李唯教授用长辈式的举动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胳膊上,柔声道:“我原本担心哲和玉离开的事对你打击很大,想不到你这么快就振作起来。太好了……”
他的嗓音,并不像玉那么低沉柔和,也不没有哲语调里的那种少年老成的威严,倒像在友善与成熟间,微微掺杂一点点清亮的磁性,猛然听去,耳边飘荡着心身迷醉的享受。
体贴的举动,醉人的声音,如一剂止痛药,止住了她胸腔深处由于亲人分别所形成的大洞的痛。
“我想,自己终究是该独立的,即使他们不在身边了。”落音无意吐出心声。
“那就好。你的独立是应该建立在照顾好自己的基础上,而不是不守约束。你只偷听到黑文件的事,没偷听到‘黑文件不许外借’的规定吧?要查阅黑文件,必须经由灵王或我的批准,才能进入黑色档案室内,只能在那里看文件。我想你也肯定不知道,就你今天的一句请求,要换个人说,足以被关到地牢里折磨一星期。”
“这么严重?”抬头,迅速沮丧低头:“对不起……”
“算了。”李唯教授松开手,伸进西装内侧口袋里掏东西:“看在你这么努力振作的份上,就奖励你吧。只有这一次,下不为例。”
随着他的举动,落音的沮丧一扫而空,双眸闪亮了起来。
“谢谢。”感激的连声道谢。
形状奇怪的钥匙在男人手指随着晃动闪耀着晶体半透明的光泽。他忽然停顿了动作,另一手竖起食指伸到唇边,对迷惑不解的落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哦,尤其是小公主。”
“我知道了。”
钥匙掉进了落音摊开的掌心。
接着,李唯教授又详细讲解了有关机密档案门里的所设置的机关和以及开锁所需的步骤、口令等又反复叮嘱各项事宜。很快的,两人就都坐在阳台护栏上闲聊,无视了距离地面近十几米的高度。
落音正拼命把进入档案室的方式记在脑袋里时,楼下传来了一声极度悲愤的呐喊:“李唯教授,我们错了。您行行好……放过我们吧。”
谁?两人靠着阳台栅栏探身瞄一眼。
楼下挤着围着密密麻麻一圈人和动物,在他们头顶举着一长条横幅,上书‘李唯教授,我们错了,请原谅我们吧!’活像举旗游街的罢工队。
呃~~~,人和动物???清净塔居林怎么会有动物?
“我的天啊~~~。”落音往下望,仔细一看顿时黑线满脸的发出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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