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南阴阳地,九洲大陆上最令人望而生畏的地方之一,被称作“鬼泣之地”,只有满天的黄沙和遍地的尸骸。
进去从来都是有去无回,走失的人何止成百上千,即使是九洲最负盛名的探险者,也没有能够活着回来,从此之后,这里便成了禁地。
但如果这会有人,定会大吃一惊,在荒凉无边的沙石路上,一串若有若无的脚印,一直蔓延深入。
陈秋生抹去额头的汗,扶着膝盖,仰天骂道:“他妈的,哪个变态把门派建在这种地方。”
仿佛触犯了神明,他头顶的天空突然阴沉下来,然后空气一阵扭曲,一名身着精良铠甲,头带面罩,手提巨斧的战士从虚空中踏出,全身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闪着蓝光的眼睛,手上的斧头半个人那么高。
秋生看着那双没有情感的眼睛,一股无名火从心底窜起,抽出剑,撤掉破布。
他妈的,真当我软柿子,死命捏是吧?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前俩次,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将其逼退。
那家伙越走越近,巨斧提在胸前。
他甚至没来得及和吴迪道别,就启程了。
但这该死的内力如同一根刺,每想起一次都会痛一次。
对上铁甲战士不比选拔赛上任何一场比赛来得轻松,陈秋生不敢硬刚,不断以身法变换位置,扬起成片黄沙,他口中念念有词,诅咒着对方。
但铁甲战士完全不为所动。
这玩意肯定不是人。
也许只是一个考验?秋生突然冒出一个念头,但这一分神的瞬间换来一道深深的伤口,他不敢再胡思乱想。
他开始出剑,太乙剑法施展开来后,局势变得有来有回。
入秋之后的日子更短一些,太阳已经快要下山,月亮悄悄露出角,他们的战斗也结束了。
“这混蛋。”陈秋生掀起衣角抹去嘴角血迹,随意撇了撇已经长到眉毛的头发,一次比一次难打,如果那东西再出现,也许他再也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可他气还没喘匀,眉头又不由地狂跳。
什么鬼?
他感受着剑柄上的纹路,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来者不善。
一道熟悉而又凌厉的剑气从身后飞来,尽管早有准备,剑气依然划破他的右肩。
“宗政胥!?”剑气漆黑如墨,还能有谁。
果然,一个身着黑色长袍的身影缓缓从虚空中走出,只是看起来有些奇怪,眼神暗淡,身体僵硬。
他怎么会在这里!
秋生的心越跳越快,他忽然发现眼前的画面似曾相识,那场比赛后,无数个惊醒的噩梦里,没想到今天,梦竟照进了现实。
当再次站在宗政胥的领域里,他心里的防线瞬间崩溃了。
体内气血翻涌,双眼无神,刚经历一场苦战,他要如何抵抗。
单方面的虐杀。
难道自己踏上的是一条通往鬼门关的路?
他躺在地上,感受着地面传来的温热,然后逐渐失去意识。
他突然出现在一个奇异世界中,整个世界是苍黄色,日月分别占据一半天空。
一个人牵着一头怪物,说是人,也不太准确,只是拥有人的外形,扭曲的面孔上只有三个洞,仿佛被人生生扣掉眼珠和鼻子,而他身边的怪物和狼一般大小,长着三角形的头,嘴巴仿佛永远闭不上,满嘴的獠牙,口水挂在嘴角,滴入地面。
脚下是起伏的丘陵和满天的黄沙。
这就是地狱吗?
和秋生想象的地狱中不太一样。
只是片刻的功夫,他心里已经填满悲伤,脑海里能想到的只有俩个字,死亡
但画面一转,眼前只有黑暗,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从前,一位父亲带着他的三个孩子来到一块沼泽地前,沼泽里面栖息着一群黑色的鳄鱼,父亲指着沼泽:“告诉我,你们看到了什么。”
第一个孩子说:“黑色的鳄鱼。”
另一个马上指正说:“这片沼泽里有黑色的鳄鱼”。
最后一个孩子说:“我们此刻看到的沼泽里的鳄鱼朝着我们的这一面是黑色的。”
这是笑面佛告诉他的,直到这一刻,秋生才恍然大悟,自己看到的世界不过只是自己眼中的世界。
光芒重新在他眼中汇聚,还没有结束!
宗政胥居高临下看着他。
他迎上那双没有感情的眼睛。
从始至终,我都是在用本能战斗,让恐惧和认知支配着我,这一切只是我认为而已,是我硬生生把自己推回到了决赛的那片道场。
眼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他起身,拿着剑,笑道:“那天,赢的人可是我。”
他不再畏惧,沉下心,运起太乙心法,恢复体力,寻找每一道剑气的轨迹,施展疏星淡月步,当一个人无所畏惧,世界都会为之让步。
宗政胥给他带来的阴影正一点点消失。
就在他看准时机,打算祭出反击的第一剑时,宗政胥突然消失了,如同一缕尘烟随风而去。
但秋生预感,这一切仍未结束,宗政胥和巨斧战士的出现不是偶然,处处透露着怪异。
不幸的事情总是一猜即中,来的越晚越猛烈,空气开始凝结,天地间的所有色彩仿佛被抽离,世界如同一块破碎的玻璃,开始出现裂缝,很快便破碎崩塌,但一切都很安静。
然后,天空中仿佛有一扇无形的门,无数妖兽咆哮而出,向着地面俯冲而来。
面对这献世的场景,陈秋生有些恍惚,他下意识举剑去挡,可那些妖兽径直穿过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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