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怅然若失,抹了把脸,有什么大不了,不就是个男人嘛!稀罕她还不要了!
不过,阎王方才的话倒是提醒了她,还是去地里看一看情况,如果这件事做好了,他肯定会对自己刮目相看,到时候,应该是她拿架子的!
这么打定主意,便三步并作两步朝着那块地的方向去了。
结界外月光正好,带着几分凉意,但是并不是很冷,她看了一眼,一切都是有条不紊,余庆丰正在指挥着,而骆琦甚至可以安稳的坐在一边看他的书了。
“那里,力道再重一点,把草要拔了,不然的话会影响收成。”余庆丰的声音回荡在夜空,倒像是个指挥小兵的将领。
他一转头,看到司盛楠,冲她微微笑了笑,然后跟身边的人说了句什么,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司小姐,你来了!”他像在跟领导请示一般。
司盛楠点了点头,然后道,“你不用这么客气,以后叫我盛楠就好。我看苗儿长得很快,是不是收成也会很快?”
“是!地府的成长速度远远超过我的预料,这样看来,不出意外的话,再过半月应该就可以收粮了!”他环视一圈那块地,那里有他的心血。
这无疑是个好消息,司盛楠很是高兴,“干的不错,我到时一定会让阎王多给你加点工分的!”
可是,余庆丰似乎并不多高兴,只是笑了笑,“多谢。”
“怎么,你不喜欢?”她看着他脸色不太对,问道。
“谈不上喜不喜欢,只是觉得这样永无止境的轮回,不知为了什么,也似乎没有什么意义!”他在田埂上坐了下来,随手捏了块泥巴道,“你看,就像这粮食,它是种子,发芽,出苗,成熟,一直到收割,就算完成了,来年,就是新的种子,不是他再次轮回,完成了使命,就完了,重复一遍又一遍,什么意义?”
虽然不是完全能理解,但是他的话,跟司盛楠以前所想的,很有点不谋而合。
她之前也是因为不想重复生老病死,所以才会留在地府,但是这个余庆丰……
“你还是想修仙?”听他提起过,便问道。
余庆丰看了她一眼,将手中的泥巴丢掉,然后摇摇头,“不想!”
“不想?”她扬起眉梢,自己应该没记错啊!
“根本没有可能性的事,想它做什么,只会给自己徒增烦恼!”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
看他这样说,司盛楠有一点不忍的感觉,一冲动上来,豪气干云的说,“有什么大不了的!人有梦想怎么了,就应该有点梦想!再说了,这世上原本就没有绝对的事,你怎么能说没有可能性!只要你想,就一定有可能!”
顿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件事包在我身上,只要有契机,我一定帮你打听怎么才能入得这一门!”
其实,阎王最近让她修真,不知是不是跟这种修仙有关系,但是,这事儿她不能往外说,所以话到嘴边咽了回去,没敢告诉余庆丰,只说帮他打听。
看着她意气风发的样子,余庆丰笑了笑,然后点点头道,“那好吧,我就先谢过司小姐了!”
“哎,说了不要这么见外,叫我盛楠好了!再说了,等事儿办成了,你再谢也不迟!”
“好吧,司——盛楠!”在她的瞪视下改了口,两个人相视而笑。
阎王殿里,阎王的脸色阴沉的能下起雷暴雨来!
他到底是没忍住,即便进了房不去看她,可还是从桐花镜一探她的去向,想看看她最近到底在忙些什么,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转变?
可是,越看就越生气,越冒火!她果然又去见那个死魂,而且两个人还并肩而坐,那么亲昵,很是甜甜蜜蜜的样子。
几乎都没多想,他很快动身,须臾便出现在田埂地头上。
司盛楠正在和余庆丰聊阳间的一些事,聊到兴头上哈哈大笑,一点都没有发觉身后暴怒的气息。
等她察觉有点不对劲的时候,一转头,还没看清人,就已经被从地垄上生生拽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冷冰冰的语气,几乎能冻死人。
在她看清来人以后,先是心头一喜,接着看到他那冰块般的脸,瞬间心沉了下去,也没好气了,“察看工作啊!”
“察看工作?”阎王的音调高了八分,自己都没有察觉,他冷冷一笑,“坐在这里说笑,就是察看工作了?看来,我给你的工作实在是太轻松了!”
这句话一下把司盛楠给点炸毛了,“什么叫说笑?我和庆丰只不过是在聊收成的事,我们笑笑怎么了?难不成收成好,还要哭着说?”
那个死魂在她嘴里的称呼,已经从余庆丰,变成了庆丰,他只觉得全身都在冒火苗,哼了一声道,“好,很好!那来跟我汇报工作情况!”
说着,一把揪住她的后衣领就往回走,再回头瞪视一眼跟在后面呆若木鸡的骆琦,“收工,通通给我回地府!”
“你……霸道!你不讲理……”这样被他随意拎着,感觉很没面子,加上他突然莫名其妙让人收工,她气得哇哇乱叫。
“我就是不讲理,怎么样?”扬起眉,阎王理直气壮的说,“走!”几乎是一阵风,他就这样拎着她离开了,从头到尾,甚至连看都没看那个余庆丰一眼。
余庆丰还算镇定,看了看已经空无一人的方向,然后转头问顶头上司,“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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