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下,开始慢慢的长谈。
与此同时,三界近些日子谈资最多的某人,正在悠闲的喂鱼。
一片空旷的大海,司盛楠记得,自己第一次来到魔域,就是从这海里爬出来的,只不过,从地府来魔域容易,自己如果跳进这海里,该如何才能找到通往地府的通道?
他径自望着发呆,而魔尊则悠然自得的往海里丢食。
两个人坐着一条不大的小船,她自己都没想明白,怎么会同意跟他一起出海的?
出海!以前在阳间的时候,一直想做而没有做的事,此刻,却在跟这样一个“大魔头”在做,不得不说,还真不怎么浪漫!
魔尊的面前放了一个桶,桶上盖着盖子,只有一个能伸进去一只手大小的洞,他时不时将手探进去,然后抓出一把,随意的往海里丢了丢,就看到咕嘟咕嘟的冒泡,似乎被吃掉了,可是司盛楠瞪大了眼睛,也看不清是什么鱼。
“这海通往哪里?”她有些好奇的问,只是觉得一望无际,也不知道有没有尽头。
“四海皆通,你没听说过吗?”他悠然的问道,随意的撒着鱼食。
他这算是什么回答!司盛楠随着他的动作看了眼海里,这海的颜色似乎格外的深邃,不是印象中那种蔚蓝色,反而接近于紫色,在这样的颜色下,更是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样的情况。
难以想象,自己当初就是从这样的一片海里爬了出来,如果有猛兽什么的——
“这里面有鲨鱼吗?”她忽然开口问了出来。
魔尊先是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起来,“鲨鱼?只怕鲨鱼在这里也是无法存活的吧!”
她瞪大了眼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挑高一侧的眉梢,他看着她,带着几分挑衅之色,“想不想看看这里面是什么?”
他的目光落在那个桶上,她奇怪的看过去,那难道不是鱼食吗?
可很显然,如果那么简单,他就不会笑的那么意味深长了,她一脸警惕的看着他,“是什么?”
“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说着,他将那个伸手进去的地方稍微鼓动了一下,让她可以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情形。
她看了一眼他,然后小心翼翼的探过脑袋,往里瞧了一眼,只一眼——立刻转过头别过脸,不敢再往里看。
那是什么啊!密密麻麻的,攒集在一起,她到今天采发现自己原来有密集恐惧症,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感觉恶心的不行。
看着她脸色瞬间变得苍白,魔尊唇角一勾,笑了起来,“怎么,看清楚了吗?”
“那到底是什么?”她根本不想再看,只是回想一下,头皮都是发麻的,黑乎乎的,一个个挤在一起,似乎还张着嘴在喘息一般,她胃里一阵翻涌,克制着涌上喉头的味道。
“都是一些腐朽的灵魂!”他笑得云淡风轻,轻飘飘的说。
“灵魂?!”她瞪大眼,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简直是在听天方夜谭,“可是,灵魂不是应该都归于地府么?”
若说凡人都在阳间,死了以后就剩灵魂,那不是应该落入地府进行分配,或轮回或惩戒。
“还有一些无主的游魂,以及不甘入地府的逃亡之灵,凡此种种,多不胜数,落入魔域的地界,可用者,从此为魔,不可用者——”他顿了顿,修长的手指往下一指,“就如这般!”
说着,他再次伸出手,掬起一捧,这一次,司盛楠总算是看清楚了,一个个小得如同鸡蛋一般,但是又能看出是一张张脸的东西,就这样在他的掌心拼命的涌动,想要挣扎,却也只不过是面部表情的扭曲而已。
他说笑间,手放到船侧轻轻一洒,海面上再次冒起一团团的泡泡,然后一切就归于平静了。
清清楚楚看到这一切,她再也受不住,侧身到船旁,一手撑着船,翻江倒海的吐了起来。
简直要连五脏六腑都吐出来,她难以形容自己的感觉,明明他长得那么俊逸,看着笑得是那么的让人如沐春风,可是说出的话,做出的事,果然是活生生的恶魔!
之前以为夜魔这样的已经很让人生惧了,现在才知道,夜魔只是让人生畏,他却是让人打心眼里感到恐惧,那种浑身每一个毛孔都张开来想要发出尖叫的感觉。
“怎么,这就受不了了?”他笑微微的说,然后拍了拍手,将桶盖再次盖上,显得是那么的平静。
她吐了好一会儿才止住,突然想起,如果那些不是鱼食,那海里的东西……
他还说过,鲨鱼都未必能存活!
想到这里,本来扶在船沿上的手赶紧松开,惊恐的睁大眼看着那看似平静的海,“里面,是什么?”
“你确定你想知道?”他再次问道。
司盛楠发现,他每次都表现出谦谦君子的风度,很认真的询问她的意见,但是,每一次都简直是挖了个坑,让她自己往下跳。
她深吸一口气,忽然觉得后悔了,她不想知道了。
刚要摇头,可是,他已经抬手鼓了鼓掌,紧接着,就看到本来平静的海面上开始咕嘟咕嘟泛起泡来,就像水烧开了一般,热气腾腾的样子。
她张大嘴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眼睁睁的看着那泡泡越变越大,最后开始翻滚起来,她甚至要怀疑,在这样巨大的浪潮下,他们所坐的小船会不会被掀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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