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律也因石清妍一身杀气愣住,因她杀得理智气壮,就莫名地有些心虚,疑心自己哪里误会她了,即便她开解楚徊是真,但兴许哪里有自己不知道的隐情呢?
“滚出去。”石清妍冷声道。
石蓝婕心中一喜,脱口道:“多谢姐姐不杀之恩。”说完,又仓皇窘迫地向屋外爬去。
石清妍放下弩,又冷冷地看了眼楚律,似是沉吟一番,便抿着嘴,又将弩对准了床上的楚律。
“你要谋杀亲夫?杀了本王,你能跑的了?”楚律用手支着身子,斜坐在床上,却也不怕石清妍当真要杀他,反倒因她这举动莫名地生出一股诡异的欣慰来。
“你在哪,我就在哪,你死了,我自然也要随着你,用得着跑吗?”石清妍冷着脸说着腻人的话。
楚律一怔,直直地看向石清妍的眼睛,不由地在心里感叹起来,心道他这一辈子,或许也只能遇上这么一个宁肯拉着他一起死也不将他让给旁人的决绝女人了。
“你还要在她床上躺多久?”石清妍冷笑道,走到床边,将弩往床上重重一砸。
楚律避开后床上就响起一声金玉碰撞声,见是弩砸在了楚律掉在床上的金冠上,石清妍便一跺脚,转身向外头去。
楚律伸手捡了石清妍的弩,此时虽有些自省地知道自己不去问她内情先发作起来有些糊涂,但仍不肯先拉下脸面,拿着弩对准石清妍,搭上一支羽箭,冷着脸说道:“方才王妃射了本王两箭……”
“你射本王妃的次数多了去了,赶紧走。”石清妍头也不回地说道。
楚律因石清妍这暧昧的话扑哧一声笑了,手中摆弄着石清妍那金镶玉的弩,便披散着头发随着石清妍出了石蓝婕的屋子。
石蓝婕抖若筛糠地看着这两人一前一后出来,因楚律平静地站在石清妍身后,便知自己要倒霉了,又被石清妍冷冷地瞪了一眼,不由地心中大骇。
“你当真是清白的?”石清妍眯着眼说道。
“姐姐,我是清白的,是王爷,是王爷拉着我进去的。”石蓝婕扑腾一声跪下,伸了手指就指向楚律。
楚律此时也没心思去想石蓝婕这十分冒犯他威严的举动,嘴角挂着一抹浅笑,看着石清妍为他大发雷霆,瞄了眼石清妍,见她虽短小但气势十足,不由地暗自点头,心道便是生下一窝矮矬子,也是一群气势上足以压倒众人的矮矬子。
“这次错不全在你,就算了,若有下次,我定然拆了你的骨头。”石清妍中气十足地恐吓道,随即转身向外走去。
石蓝婕偷偷看了眼楚律,见楚律自始至终不发一言,也不看她一眼,不由地心中一凉,暗道难不成皇帝将她给了他,她还算不得他的女人,不能近了他的身?心里纵有万千委屈不甘,奈何此时没人给她撑腰,只能将苦水往肚子里咽。
石清妍跟楚律一前一后向前边去,路上少不得出来要遇上出来证明自己比石蓝婕更清白的孙兰芝、窦玉芬,就连萧纤妤,也跟在孙窦后面,以证明方才她“坚贞不屈”,没受了楚律蛊惑。
石清妍淡淡地看着这几人,说道:“乐意改嫁的就改嫁,不乐意改嫁的就一辈子乖乖地在锦王府里头守活寡。听我的,我叫你们在益阳府要风得风要雨的雨,不听我的,我定会叫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孙兰芝、窦玉芬等人虽早看出石清妍是不会大度地叫楚律去旁人那,却也不曾听她直白地将这意思表露出来,此时终于听到她这狠话,不由地一个个忖度起来。
就连赶过来的董淑君也因这话愣住。
众女偷偷地瞄一眼楚律,终归不肯变节改嫁,也不敢丢人地被扫地出门,细想一想,若当真能风风光光地在益阳府要风得风,也不算是委屈。
于是家人就在益阳府,宁死也不肯改嫁的孙兰芝、窦玉芬二人忙先说道:“婢妾们生是王妃的人,死是王妃的鬼,自然听王妃的,王妃说什么,婢妾们便信什么。”
董淑君忙也低了头,不用想便知若是她改嫁污了董家名誉,董家人定再也不会认她,如此她就成了无根之人……且石家漠哥哥,她这辈子也只能在心里偶尔想他一想了,“……婢妾也听王妃的。”
萧纤妤才哭过一会子,此时声音有些沙哑地说道:“……婢妾也一样。”
“日后想去庙会的去庙会,想回娘家探亲的回娘家。除了一样事不能做,其他的爱干什么干什么去。”石清妍冷着脸说道。
难得见石清妍脸上一丝笑容也没有,楚律摇了摇头,心道这女人终于为他患得患失了。
孙兰芝、窦玉芬等人见石清妍施恩,不由地忙又谢恩。
董淑君试探道:“听闻府内许多人家的儿子出征,郡主要忙着安抚这些人家,不知婢妾能否跟郡主同去?也算是为锦王府出一份力。”
“去。”石清妍说道。
沉水立时接着道:“奴婢立时替董姨娘跟郡主说一声。”
能够随着楚静乔出去,自是证明了那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是真话。
孙兰芝、窦玉芬二人心里豁然想到过年后她们定要风风光光地回趟娘家,以证明石清妍对她们的宠信。
正如孙兰芝所想,那男女之事终归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事,无痛微痒的忍一忍就过去了再说进了锦王府这么些年,她们原就不是十分得宠的人,偶尔不甘寂寞一下,大部分时候都是守着活寡的,如今只算用那小小的一部分不守活寡的时间换取要风得风要雨的雨,这算得上是个稳赚不赔的买卖。于是孙兰芝、窦玉芬二人心中一般计较,反倒感激石清妍终于将话说明白将好处抛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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