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觎,你再打听清楚一点,我总感觉西凉军之中并非李榷和郭汜两个人做主,其中可能有一个人在布局,此人的谋略非同小可,不把他揪出来,我们会吃亏的!”牧景眯着眼,眼眸之中闪烁寒意。
人只要处在一个局中,总会有一种莫名的直觉。
这一次西凉军和匈奴军突然之间联合出兵,还是趁着寒冬季节休整的时候出兵,本身就是太过于反常,这其中绝不会这么简单的联盟能说得过去的。
西凉和匈奴,他们之间在西北草原就开始打,打的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即使没有世仇,也互相之间的带着恨意,如果没有一个纽带从中牵线,他们根本是连不起来。
这肯定有人出手把他们之间的纽带给连接了起来,方能形成如今的局面。
这个人绝不简单。
“世子是担心他们是冲着我们来的?”卫觊神色微微一变。
“是不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不敢说话,但是我们一旦出手恐怕瞒不住人,到时候要是让他们反应过来,我还真有可能走不出这河东之地!”牧景沉声的道。
他的身份太敏感了,离开京城之后,多少人想要把他赶尽杀绝,特别是西凉军,董卓想要杀他之心,绝对坚不可摧。
“世子放心,这里是河东,我卫觊还在一人,绝不容许任何人伤了世子半根毫毛!”
卫觊拱手,坚定的说道。
“我自然相信你!”
牧景拍拍他的肩膀,道:“但是我很贪心,我并不想一个人返回京城,我要把白波黄巾都带走,所以我需要你倾尽全力帮我!”
“请世子吩咐!”
“粮食!”
牧景道:“从现在开始,你要筹备粮食,越多越好,卫氏在河东根基深厚,能在短时间之内凑足我想要的粮食,当然,我也不会白白受了你们的粮食,待风波过后,景平商行会补回给你们,分毫不差!”
“世子要多少?”卫觊问道。
“这个数!”
牧景张开了一个巴掌。
“五万石?”
卫觊倒吸一口冷气,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了。
牧景伸出的巴掌代表五,如果只是五千石的数目,他不会用到河东卫氏的渠道,以景平商行在关中影响力,数日之内就能凑集,直接送过来。
那就是五万,五万石的粮食,如果是长时间凑集,河东不少家族都能拿得出来,但是如果想要在短时间之内拿到,只有一个家族能做到。
河东卫氏。
这就是河东第一士族的能耐。
“有困难吗?”
“不!”
卫觊摇摇头,沉声的道:“世子给我三日时间,三日之内我会凑足!”
卫氏有这个能力。
牧景松了一口气,道:“好,此事若成,我当记你第一功!”
他的计划在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还和黄忠推演了一整天的时间,只是多少有些问题没解决,他没信心能成功。
“世子,你这个的计划太大胆,也太冒险了,一旦稍有不慎,第一个死的恐怕是你,你确定要这样做?”黄忠站在旁侧,虎眸凝视灯光下的地形图,沉默了很久很久,才缓缓开口,低沉的问道。
“我也想直接推过去打一场,但是我们手中没有兵马,不冒险的话,这个局我解不开,我可不想千里迢迢来这一趟,一无所获,最后还要搭上性命!”
牧景淡然一笑,笑容有一丝邪魅的自信:“我早说过了,人生就是赌局,这一局,我赌命!”
“那我陪你去!”
黄忠把心一横,道:“凭我掌中刀,哪怕翻脸,我都有三成机会带着你杀出来!”
“不!”
牧景摇头:“我们攻打打绛邑需要一个悍将,破开西凉防守,把西凉主力都吸引出来了,环绕我们周围,唯你才有如此能耐!”
“可是万一那些匈奴蛮子不讲道理呢?”黄忠皱眉:“世子,你的安危,尚在白波黄巾之上!”
“匈奴之所以是匈奴,他们从来就不讲道理!”
牧景道:“我也没打算和他们讲道理,我要和他们讲的是双赢的买卖,所以不必担心我!”
他想了想,又道:“忠叔,这一次我让你留下来,更重要的是一点,是想要让你为主将带兵出征!”
“我带兵?”
“嗯,我已经和张宁说了,让她听你的,以你为将!”
“可是我没带兵?”
“忠叔,我没有第二个选择看,白波黄巾在白波谷之中尚有将近两万兵马,兵马上万,执掌困难,张宁的声望高,压得住军心,却没有带兵的魄力,决断之间她会优柔寡断,她不合适为主帅,而杨奉韩暹两人,局部战役他们可战,可都缺乏大局观,打西凉不能指望他们,我身边的景平大将远在汜水关,所以我只相信你,相信你能把持进退,这也算是你第一次的带兵,我希望日后的黄忠的名字传出去,不单单只是一员猛将,更是如同淮阴侯般的名将!”
淮阴侯,韩信,大汉开国三杰,军神之称,所有行军之将,都会的敬仰的一个存在。
“世子如此信任某家,此战某当不会让世子失望!”
黄忠一咬牙,双手拱起,一字一言的道。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不单单只是凭借武功就能得人器重,他相信自己的武功,但是自卑自己的学识,牧景却如此器重他,他心中感动,只是不晓言语,却暗下决心,必要以国士报之,决不能让牧景对他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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