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凉凉,明月皎洁。
山谷之中。
一团团篝火之下,西凉军残兵数千,围簇而坐,他们的士气很低落,每一个将士几乎都受伤了。
一个主将徐荣战死了,尸骨被战马踏成了肉泥,而另外主将牛辅受伤了,三日激战,他冲锋在前,身上的伤痕比他征战了这么都年都还要多,鲜血把他的战甲染红,白纱裹着伤口还在渗血。
他们根本看不到能杀出去的希望。
“将军,不如……”
一个校尉上前,站在跪膝牛辅身边,想说什么,但是说不出口。
“不如投降是吗?”
牛辅眸光如电,看了一眼这校尉。
“将军,我们已经无路可逃了,将士们战死了大半,如今仅存的将士身上皆然负伤,我们根本不可能冲杀出去的!”
这个校尉很年轻,他鼓起勇气,对着牛辅语气深长的说道:“投降的话,我们还有一线生机,飞熊军不能灭绝在此,日后带我们重整旗鼓之日,可以他们的鲜血为我们的雪耻!”
“牛图,你乃我牛氏一族的族人,我的亲侄子,但是这不是你在我面前放肆的理由,飞熊军只有战死的勇士,没有投降的懦夫,我决不允许任何人飞熊之名,所以……”
他拔剑出鞘,剑芒闪过,一个头颅飞起,血溅三尺之上。
“但凡有投降之心,皆杀无赦!”
他平静的收剑,冷厉的声音回荡在山谷之中。
众将浑身一冷,顿时收敛了那一点点多余的情绪,以鲜血以镇压,可稳住了军心。
“儿郎们!”
牛辅站起来,目光栩栩,看着众将士:“诸位尚有一夜时间的休整,补充体力,天亮之后,我们将会最后一次突围,不成功,便成仁!”
“不成功,便成仁!”
“不成功,便成仁!”
飞熊军始终是的西凉最精锐的铁骑,哪怕到了这个地步,他们的血气还在,被牛辅鼓舞之下,一个个的涌动最后的勇气和热血,等待最后一搏。
山谷之外。
牧景盘坐在山岗的一团篝火旁边,手中是串着一支野兔,正在滋滋滋的烤着,看着手中的烤兔,他的思绪倒是有幽远了起来了,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了。
“烤焦了!”张宁在旁边小声的提醒。
“哦!”
牧景连忙翻转烤兔,然后笑着说道:“这手艺果然是不练就生疏了!”
“你堂堂一个主公,何必近庖厨之事!”
张宁道。
“生活就是享受!”牧景摇摇头:“吃也是,我享受的是过程!”
“不懂你!”
张宁美眸闪烁。
“呵呵!”牧景笑了笑,没有解析,看着手中的烤兔,道:“差不多,尝尝吧,少了点配料,要是有点孜然和辣椒,那就完美了!”
张宁接过来,撕裂了一条兔腿,小朱唇张开,要了一口,酥酥软软的肉味,让她感觉口感很好:“要是放在太平盛世,你可以去御膳房了!”
“哈哈哈!”牧景为自己的成就而笑起来了。
“主公!”
胡昭走上了山岗之上,拱手行礼。
“孔明先生,坐吧!”牧景对着自己正对面的大石头,沉声的道。
“是!”
胡昭坐下来之后,才说道:“刚刚得景武司的消息,董卓亲自率领主力,已经进入宜阳!”
“猜猜时辰,他也应该到了!”
牧景冷然一笑。
董卓的大军在后面,骑兵兵分两路追击,但是现在两路骑兵,并州狼骑伤亡过半,几乎被打残,而飞熊军,这一支主力覆灭在即了。
“山谷里面的情况如何?”
牧景问。
“牛辅很顽强,西凉飞熊军很顽强,这只兵力,坚韧程度已经不亚于我们暴熊军,若非能把他们围困在山谷之中,以他们的骑兵之力,哪怕我们兵力再强三倍,也挡不住他们啊!”
胡昭感叹。
哪怕他们奇谋连连,为了歼灭飞熊军,他们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不管是暴熊军,黄巾军,和景平军,伤亡可是不少。
“他们还想突围?”牧景眯眼。
“我估计他们还会突围一次!”
胡昭点头:“牛辅没这么容易认输!”
“那就用残酷的现实告诉他们,勇气和斗志,给不了他们的活路!”牧景冷声的道:“我们没有时间了,准备撤!”
“诺!”
胡昭点头。
“戏志才有消息吗?”
牧景最担心的还是景平军第三营,独自面对马腾的陇西军,哪怕戏志才的能力不凡,可巧妇难成无米之炊,只有一营主力,面对马腾数万兵马,凶多吉小。
“没有!”
胡昭摇摇头:“之前的消息,第三营被陇西军追至洛水,他们沿河而下,陇西军紧最不舍,他们消失在熊耳山西部!”
“让景武司的探子给我不惜代价,找出他们来,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牧景下令。
“明白!”
胡昭颔首点头。
这一战,他们能把飞熊军困在这个山谷里面,那可是花费了无数代价的,一步步都很艰辛,第三营把陇西军引开,就是一个冒险。
……
天亮了。
黎明的气息还没有过去,朝阳还没有升起来了,山谷之中,飞熊军旗帜竖起来,迎风飞扬,一个个筋疲力尽,水源枯竭,粮草耗尽的西凉骑兵将士,他们最后的战意爆发。
“杀出去!”
“西凉的儿郎,随我冲出去!”
“挡我者,死!”
“突围,突围!”
西凉数千残兵,开始冲向了谷口。
“放箭!”
“重盾,竖矛,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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