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已入初夏,天气渐热。
祁山山脉。
绵绵不绝的山脉,横跨武都汉阳陇西数郡直插关中,这里的山峰重重叠叠,山峦起伏不平,一条条交错的山道十分的狭小崎岖,所以也造成想要穿过去的军队行军异常困难。
此时此刻,牧军景平第三军,一万多的主力将士,形成一个个长长的队列,起起伏伏,正在艰难的沿着山路走过去。
“主公,想要通过这祁山的山道,我们最少还需要三日时间!”
“不能快点吗?”
“儿郎们已经尽力了,但是这里的山道过于崎岖,对我们将士的体力消耗很大,我们不能急于求成,而忽略了将士们的体能消耗!”
“日后将士们训练的时候,要注重山道拉练!”
牧景披甲握剑,站在山岗上,看着下面绵绵长龙般的队列正在的向着前方行军,沉声的道:“有时候行军,就能看得出一直队伍的战斗力,景平第三军,终究还是差了第一点,黄巾军通过这祁山的山道,只用了不到两日的时间,这就是差距,可以见得到的差距!”
景平第三军,建立的时间不长,战斗力其实就算比东州军,都差一点,东州军毕竟也是巴蜀精锐,建制已久,自有一套系统,经过明侯府的军规军法整顿之后,战斗力大有长进,南中一战,大显风采,倒是第三军,虽然也是昔日的巴蜀老兵组成,但是还是差了一个档次,训练上也不是很给力,现在算是调低的一个军编制。
“是末将之错!”
张辽道:“末将过多注重战场上的发挥,对兵卒的训练,强度不足,造成第三军在这方面行动力不足!”
“不怪你!”
牧景摆摆手,道:“第三军终究只是的新建立的编制,需要时间成长,这一点我知道,但是该做的还是要做,我牧军将士,乃是全职军人,不劳作,不生产,不屯田,不维持秩序,只负责战场上的战斗,必须要做到最精锐,不是为了明侯,更多的是为了他们,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能从战场上活下来。”
“末将日后,必然对他们加重训练,保证不会再出现这种情况!”
张辽拱手,立下军令状。
“现在说这些没用!”牧景道:“前线的消息已经传回来了,马腾果然是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回西凉,甚至已经在街亭和黄巾军撞上了,我们时间不多,在马腾惊醒过来之前,必须要对他完成合围之势,所以本侯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必须加快行军,赶赴战场!”
“诺!”
张辽领命。
…………………………
张辽用了老大劲,才带着第三军将士,走出了祁山的山道,进入了凉州汉阳境内。
体能消耗他快,休整半日。
牧景这一次随军而战,并非心血来潮,而是要统战北境战役,包括黄忠的主力和张辽的主力,他要亲自统帅,现在已经不是凉州的事情,还牵涉关中,他对关中动了心。
山脚下,临时搭建的营寨,中军主帐之中。
“主公,从关中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奏报!”
“念!”
“初平八年,五月三日,夜,皇甫嵩战死熊耳山西峰口!”
“皇甫嵩死了?”
牧景猛然的抬头,看着蒋琬。
“嗯!”蒋琬亲自把这景武司送来的奏报,递上去给牧景亲自看。
牧景仔细的看了看,这奏报倒是把前因后果,前前后后的经过,都查探的很清楚,才奏报上来的,所以牧景很清晰的把那一幕浮现在自己的面前。
“一代英雄,终究被我们所有人给逼死了!”
牧景长叹一声。
“这个天下,容不下英雄,英雄本来就该死,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皇甫印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来了,他低声的回应牧景的话。
“在你心中,皇甫嵩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牧景问皇甫印。
“从小到大,他就是皇甫家子弟所有人的榜样,我父亲,爱他更甚于我这个亲儿子,所有人都视他为皇甫家中兴之主,我也曾经是这么想的!”
皇甫印道:“所以从小我从不敢让自己去嫉妒他,不管他说什么,我照做,他的确做的很好,一直到南阳战役,我并不怨恨他撇下某,他心中有大局,理所应当,但是我那时候就在想,他对得起天下人,但是对得起皇甫家吗,我想要为皇甫家留一条后路,所以我降了明侯府!”
“事实上,我认为,我作对了!”皇甫印继续说道:“因为他皇甫嵩,我皇甫一族,几乎灭门,如今,恐怕也仅存我这一脉了吧!”
牧景打开了奏报,仔细的看了看:“西凉军在打扫战场的时候,好像没有看到皇甫郦,也没有看到皇甫嵩的儿子,皇甫坚寿,他们是死是活,还不一定!”
“我倒是希望他们还活着,这样,皇甫家的人,有一个皇甫嵩为大汉送葬,已经足够了!”
皇甫印道。
“传景武司!”
“在!”
景武司随军掌旗使刘峰揭门而入,拱手待命。
“命景武司,全力去找剩余的皇甫族人,找到了,待会益州!”
“诺!”
“多谢主公!”皇甫印赶紧跪下来叩谢。
“不必如此!”
牧景扶起他,道:“你既入明侯府门下,那本侯就要对你负责,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但是在关中,我们不管做什么,都需要小心,未必能找到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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