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日落西山,一轮斜阳在的散发这最后的余光,光芒如血,仿佛就是一片火烧连云的景象。
晚霞,总是那般的美丽,落在鸿都门学之上,更显得的独有韵味。
致明斋。
这是一个雅致的书斋,坐落于鸿都门学西北角的一个山腰口之上,有居高临下俯视全书院的地理位置,左右都是一颗颗大树环绕,异常于喧嚣的书院里面,这里显得很是安静。
这地方本来是的蔡邕的。
蔡邕是的鸿都门学的祭酒,自然有独一无二的书斋。
至于蔡邕为什么会用致明二字作为书斋的名字,那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最少牧景很难去揣测蔡邕的心思。
不过现在这个地方已经被牧景给征用了。
本来牧景也没发现这地方的,偏偏有人给说漏嘴,既然有这么好的地方,能纵观全院,还能落的一份安静,他不用就是一个傻子。
书斋很大,分前后两部分,前面是办公所和一个个连着的亭楼,靠着山口的位置,从上往下看,大概有一个城墙的高度,放眼看过去,就是书院的建筑体,一座座建筑体,尽入眼眸之中。
书斋的后面,是一个藏书阁,倒不是学院的藏书阁。
学院的藏书阁名为天一楼,藏书之多,是天下罕见,这也是鸿都门学立足的根本。
而这个藏书阁,是蔡邕私人的藏书阁,藏书数量未必比得上天一楼,但是质量肯定是最好的,这老家伙读了一辈子的书,当初从雒阳那场大火之中逃难的时候,家里面的金银财宝都不见他拿多少,但是身边几箱子书,那是死都不撒手的人。
不过这藏书阁已经被他上了锁,牧景倒是想要砸开,可终究不敢招惹这老家伙,在公事上,求的是大道,各有各的手段,争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
但是私事上,牧景是不敢触他的眉头的,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砸了他的锁,开了他的藏书阁,自己可没有好日子过。
今日这一场辩政大会,辩政还是其次,倒是变成了读书人的聚会,读书人多了,书院就变的热闹起来了,即使傍晚,这气氛还没有散去。
牧景才借用了致明斋来的用一用。
他站在亭楼的上位,案前摆着笔墨纸砚。
在他面前,有二十余人,学院的老师,学院的学子,主要还是的徐庶他们这十个主力辩手,他们的脸色还有些的红润,明显是才刚刚平复的气血。
刚才在辩政大会上,争的可真的是眼红耳赤,即使是那些的士林名宿,这些血气方刚的青年,也失去了敬畏,捍卫大道,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做得很好!”
牧景笑着看着他们,轻轻的道。
“还是做得不够!”
徐庶苦笑:“我们经验不足,被他们抓住了太多的缺点了,好几次都差点辩不回来,只能胡搞蛮缠,才能压得住大局,不然已经败北了!”
即使如同徐庶这等高才,在面对这些士林名宿的时候,都感觉一股滔天的压力,要不是心理素质过硬,恐怕不战而败了。
能撑得住,都是不错了。
但是讲道理,他还真讲不过这些已经读了一辈子书的人。
今天能站出来了,即使他们不如那些大儒一般的博学多才,名声纵横四海,可他们也是真真实实的读书人,已经读了一辈子书的人,算得上是胸有乾坤的人。
能撑得住大局,已经算是很勉强了。
“我说过了!”
牧景淡淡然的道:“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达到我们的目的,说句不太好听的话,赢了未必就是好的局面!”
牧景不怕士林,但是不得不承认,士林是这个时代最大的阶层,他也不想一棍子直接打翻了,这会让明侯府寸步难行的。
现在这样的结果,他已经很满意了。
第一,旧政新政直接摆上台面上辩,嘴上的输赢没啥,但是利益已经出来了,很多人心中有一杆秤的,新政还是旧政,谁比较好,哪怕嘴上不说,心里面都很清楚。
很多人会诋毁读书人。
什么百无一用是书生。
什么的负心多是读书人。
可所谓的读书人,就是知识分子,读书人读了书,永远都会比那些民智不开的农民,多了一份自我的思维,这是知识赋予他们的眼光。
即使被所谓的士林所挟持,他们终究会有自己的辨识能力。
当他们认识到新政的优势。
终有一日,他们会衡量自己的利益,而背弃旧政,最后投身在新政的事业上面来。
其实大部分的读书人,寒窗苦读十数年,都有为民做主的志向,只是被太多的东西所影响,可当有一条路,能让他们这样去做,大多的人,都会这样做。
第二,虽然他们没赢,但是这些乡绅豪族的代表人物也没赢啊,最后的局势已经显示出来了,说是平手,可谁更加有气势,早已经明朗。
这就等于,挫了益州士林的气焰,压住了他们的气势,昔日这些人联合在一起,影响力之大,即使是一方诸侯,也要退避三舍。
他们有一言定鼎读书人圈子的能耐,有定一个人名声的能耐,可如今就未必了,鸿都门学的强势崛起,将会把益州读书人的圈子直接撕开。
这是最大的收获。
“今日汝等辩新政,皆有些底气不足,不知为何?”牧景突然问。
“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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