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舍河北而进攻明国,是我们很冒险的一个战略调整,在战略上既然已经冒险了,我们在战术上必须要小心,不能有半分的差错!”
郭嘉何尝不知道曹操想要一鼓作气,兵临城下的想法,甚至很多魏军将领都有这样的心思,可是这时候,魏军还真不能急躁。
他苦口婆心的劝道:“明军暴熊第一军虽然被吕布给击溃了,但是主力犹在,他们退守西鄂,我们兵力雄厚的时候,可以无视他们,但是一旦战场形势吃紧,他们突兀般的杀出来了,对我们的威胁太大了!”
“汝所言甚是!”
曹操冷静下来,不得不认可郭嘉的说法,他也是一个征战无数次沙场大将,这时候在自己的腹背上留下一个麻烦,随时都会是致命的。
这样太过于冒险了。
“那就先打西鄂,吃掉西鄂之后,扫平所有的威胁,然后在出兵南下,与他牧景一决高低!”曹操想了想,冷声的说道。
“是!”
众将在下,俯首领命。
在曹操下令的三个时辰之内,魏军主力开始拔营,不足一日的时间,魏军凶狠的主力已经从北侧和东侧两个方向,把西鄂给包围了起来了。
……
西鄂的城墙之上,周仓拿着手中的望远镜,眸子扫过前方,然后往北继续扫视,那若隐若现的阵型,让他心中压力剧增。
“真被围上了?”
周仓放下了手中望远镜。
“中郎将,要求援吗?”一个参将低沉的问。
“不需要!”
周仓摇摇头。
求援和不求援的结果都一样,魏军劳师动众的,以景武司见缝插针的能力,早已经把消息传回了宛城。
宛城能救,自然会不顾一切的出兵,宛城要是自身难保,也没办法出兵救援,结果都是一样的。
如今,求人不如求自己。
他麾下还有主力。
只是他在考虑,到底是舍弃西鄂突围,还是死守西鄂,西鄂可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地方,这里很重要了。
牧氏宗族所在之地,相当于牧氏祖坟祖祖辈辈都安息的地方,如果迷信一点,那就是牧氏的祖宗保佑,龙气溢出,风水庇护之地。
如果放弃了西鄂,等于放弃了牧景的祖地。
结果再坏一点,牧氏被掘坟了,他首当其冲,要被问罪的,哪怕逃出去了,恐怕也很难过得了关。
那还不如在这里死战。
但是死战也没有多少希望,城外的魏军兵力太过于强盛了,他真不知道自己的能守得住多久啊,三五天要是都扛不住,他还不如突围。
“传令下去,南北城门,死守不出,让西鄂县令把城中所有人征召起来了,运送攻城器械上城,此战乃是苦战!”
半响之后,周仓淡然的下令。
他还是决议要打一场。
哪怕打输了,他也必须要打一场,不然这样撤了,他还真没有面目去见牧景了,当真打输了,到时候顺势撤出去,还能有些说法。
“诺!”
明军的军令影响力很强,军令一下,各部校尉迅速的动起来了,城上,顿时戒备森严起来了。
……………………
魏军要进攻西鄂的消息,藏不住多久,在魏军还没有围困上西鄂县的时候,宛城就已经得到了消息了。
“曹孟德要打西鄂?”
牧景略微有些意外。
“大王,目前而言,魏军主力有足够的兵力南下和我们决战,此时此刻打西鄂,我认为他们有两个的意图!”
戏志才去了关中战场,陈宫就是牧景在战场上的第一军师,他作为枢密院麾下参谋司的司主,策划军武之事,乃是本分。
这一次陈宫召集了不少的军师,建立前线指挥部参谋处。
之前兵马被困于上庸,后来分兵,分兵之后,牧景和神卫军独立独行,而这些军师参谋,都被打散在了各部之中行军,毕竟任何一军,都很难带着这么多参谋文吏一次行军。
陈宫是昨日才抵达宛城。
与他一起抵达宛城了,还是景平第四军,昔日的东州军,后来改编为景平第四军,兵力高达一万八千将士,主将乃孟获。
除了第一军已经驻扎在武关之外,景平主力还有第二军,第三军,第四军,如今第四军首先抵达宛城,也算是安了牧景的心。
要不然魏军主力猛然的杀来,他还真有些难以抵挡。
有第四军的主力,加上神卫军,还有张任第二军麾下的精锐残兵,另外在城外还驻扎了一个暴熊第二军的精锐营。
以兵力而言,倒是足可应对宛城的防御了。
“说来听听!”牧景倒是很信任陈宫了,不仅仅是忠诚,还是能力,要说忠诚,当年在雒阳,挨了这么多苦难都没有归顺牧氏,反而被牧氏放了之后,才跟着牧氏南下,投诚于牧氏,这可没有胁迫,更多的是他对牧景的认同。
而能力,陈宫不善于战场的反应,略显得迟钝一点,但是他善于布局,此人在大局布置上,有过人的天赋,甚至连戏志才在这方面,都略不如他。
“第一,魏王担心决战的时候,因为自己腹背尚有敌军盘桓,所以不能够全力出击,这对他而言,是一个担心,所以他必须要扫清楚所有的危险,才能全力以赴的和我们在宛城打一战!”
“此言有道理!”牧景点头。
“第二!”陈宫继续说道:“西鄂可不是一般的地方,那是大王故乡,如今大王被天下诸侯所征讨,冠以汉室之名,也就是我们已经站在的朝廷的对立面,明国已经不属于大汉了,大王虽是诸侯之王,然而却无帝之震慑,实则已是帝王,大王的故乡,孕育了大王,必有龙脉之气,若有人信了,以破坏牧氏风水,坏了明国龙脉,岂不是对明国最好的打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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