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即将拉开州试,牧景也非常在意。
这毕竟可是大明朝第一次的科举,县考的成功,并不代表什么,但是如果州考能取得成功,那就代表科举已经有了存在的价值。
州试的主考官还是士燮,而命题主官还是科举主考官,大明右相,学富五车,学识天下的蔡邕,蔡丞相。
这个科举委员会都已经开始闭门谢客,准备命题了。
上一次命题出现了争执,导致整个县考时间紧迫,还被迫推迟了一些时间,本来预定十二,最后推到十七才进行考试。
这一次,自然要吸取教训,在六月之前,就要完成对州考的命题。
士燮的求见,这又一次的说明,命题还是出现了一些不一样的意见。
“蔡相是什么意见?”
牧景对自己的人还是比较照顾了,士燮是自己钦点教育司主事,也是自己摆在了蔡邕身边的一个眼中钉。
这时候他求救,自己不能置身之外的。
“蔡相的意思,儒学之题和数理题,可以按照县考试的模式,但是主命题上,他想要论前朝之制!”
士燮低声的说道。
“论前朝之制?”
牧景有些意外,不过很快就想明白了蔡邕的心思,他笑了出来了,道:“好一个蔡相,果然是鬼老灵,人老精,这老家伙的心思,越来越变得诡谲了,以前还算是堂堂正正,这回还懂得迂回了!”
新政,等同于变法改制,变的是前朝之法,该的是前朝之制,这时候蔡邕在科举上命题论前朝之制,明面上看,是一个抒发己见的机会,但是其实上就是给新政压力,如果大部分人认为前朝制度合适使用,那么新政的存在就变得尴尬。
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前朝已经存在很多年了,制度也根深蒂固,已经让很多人接受了,新政还没有落实,始终没办法去论对错,对于很多人而言,新的东西,未必就好接受的。
更重要的是士林,要是一些文章给流露出去了,士林必然掀起的风浪,到时候就轮到牧景头疼了。
“陛下,臣是反对的!”
士燮不管是为了表忠心,还是自己的心思如此,最少现在他是和牧景坐在同一条船上了,当他把交州交出来不之后,他就知道,只有抱紧了牧景的大腿,他才能立足在这朝堂之上。
虽然士家在交州,也算是的世家名门,但是放眼中原,确是不入流的蛮夷,说到底,士林和他没有多大的关系。
而且士燮也不是一个迂腐的人,大变之世,如果摇摇摆摆,那是必死无疑的,只要抓住了一个认准的,哪怕是输的,一条道走到黑,才是正道。
“为什么要反对?”
牧景摆摆手,道:“这是好事!”
“好事?”
士燮有些不明白了。
“新政是天下人的新政,不是朕一个人的新政,是新政好,还是旧制度能给他们更好的生活,这需要百姓知道,也需要当官的知道!”
牧景平静的说道:“既然蔡相想要让天下人,都来论一论这朝纲,那朕就允了他,七月州试,就按照这命题来命题,朕倒是要看看,这大明的读书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心思!”
他的确执着,认为新政才能的立足,旧的制度早晚会引发动乱,所以必须要推动新政,要让大明的朝堂变得更有效率,也更显得吏治清明一些。
但是他不可能不顾及所有人的心思,这天下,不是他一个人的天下,他早就认识了这一点,所以如果势不可违,他也有足够的耐性,暂时收敛锋芒,等待机会,卷土重来,而不是让大明因为新政陷入内乱。
既然蔡邕给了他一个天赐良机,他就顺水推舟。
“你告诉蔡相,不仅仅要论前朝之制,还要加一题,论新政与旧制!”牧景想了想,说道:“既然他要煽风点火,朕就给他来一个火上添油,朕倒是要看看,这把火能不能烧的旺盛起来了!”
“诺!”
士燮看着牧景脸上的自信,心中微微一颤,看来自己还是太小看陛下了,陛下敢做一些事情,怎么可能没有自信。
“士燮,州考试是大明科举的重要一环,秀才可为的功名,但是举人可补缺入吏,不可有半分的差错!”
牧景提醒士燮,道:“朕必须要科举之下甄选出来的举人,都是当今大明天下,最出色的人才!”
“臣,不会让陛下失望了,不管是谁,是那一个州,臣都会派人的盯住,保证在考试之中,没有人能玩耍手段,考出真真实实的水平,为大明甄选真真切切的人才!”
士燮沉声的说道。
能为大明开科取士,是他的荣誉,日后的青史留名会说,大明科举第一届主考官,那就是的他士燮了。
单单是这一点,足够他变得激动起来了,读书人,好功名,若能青史留名,那就已经是死而无憾了。
“自己心里面有底就行了!”
牧景对士燮,还是信任的,这个当过交州的诸侯的读书人,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了,善用之,未来是有机会入阁参政的。
而这一次的科举,将会为他带来无上的荣誉,只是要看他能不能把握好。
…………………………
在渝都城,科举委员会的官衙之中,开始全封闭起来了,蔡邕,士燮,包括身负重任的司马徽,此时此刻都吃喝拉撒在科举委员会的官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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