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苍鸿……
祈阳生短暂的怔神,只觉得这名字熟悉。
突然间神色一僵,恍然醒悟。
当今中州沈家的家主,也是沈玄的亲生父亲。
在谁都不知晓的情况下,沈苍鸿竟亲自来到东渊,来到渺小的祈族之中。
通天彻地的杀意如山岳般压倒众人。
在阵阵身骨粉碎的清脆声响中,众人“扑通”一声,皆不受控制地双膝跪地。
“沈家家主,沈家家主……怎会是沈家家主亲自来…”
祈阳生口中念叨着这四个字,思绪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
沈家分明还不知晓沈玄之死。
剑隐门也保守了这一秘密,仅以此作为要挟。
照理说,沈家本应还蒙在鼓里,无人知晓此事,可现实是沈苍鸿亲自找上门来……
“沈大人,误会,全是误会!”
祈阳生当即重重磕头,求饶,额头磕破流血。
唯一可能的解释是,剑隐门过河拆桥……
提前将此事告知了沈家,借助沈家之手来覆灭祈族。
之所以是祈族末席长老,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此刻祈阳生心底后悔,早知如此,应好好把握对策!
“你说…误会?”
沈苍鸿负手而立,言语间都有可怕的气势压迫。
祈阳生连声道:“是、是的,全是误会,沈大人请先听我等解释,一切全是那两个叫许曜与祈殿玥的人,他们现在在剑隐门…沈大人您若需要,小的可以带路……”
“闭嘴。”
沈苍鸿怒道:“剑隐门我知晓了,至于你们…”
祈阳生磕头求饶,“沈大人饶命,我等上下对此事全不知晓,全都与那……”
突然间,他身子僵住了。
声音戛然而止。
紧接着便是轰鸣声响扩散——
砰!
祈阳生的肉身顿时自爆,狂暴的灵力气息与肉沫鲜血一起溅洒。
“至于你们祈族的人,罢了,顺手杀了就是,就当为玄儿陪葬吧。”
沈苍鸿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挥手间,如山岳般的灵力灌溉在众人身上。
砰!
砰!
轰鸣巨响接连回荡,跪倒在地的祈族众人,肉身纷纷自爆。
登时铺天盖地的血色侵染了辉煌的大殿。
聚集于此且准备前往剑隐门兴师问罪的祈族人,还未出发,就已覆灭。
沈苍鸿并不想过多追问,也不想玩过家家猜谜语,去纠结到底是谁杀了自己的爱子。
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百。
无论如何,所有人,都要为沈玄陪葬!
渺小的弹丸之地,只不过灭了不值一提的小家族罢了。
没人在意什么。
“吾儿……当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唉…”
沈苍鸿苍老的目光中,有些泪水。
他看见地上的尸骨,看见“沈”字的令牌,当即认出来,那就是沈玄的遗骨。
他连最后一面都未见到,再见面时,只看见爱子成了一堆骨灰。
沈玄平日虽离经叛道,风流成性,不仅后宫佳丽三千,暗中练习双修之术,更喜欢仰仗家族之力以强掳他人之妻为乐…
沈苍鸿虽然失望,但他还是尽了所谓父亲的‘职责’。
一遍遍苦口婆心的言语教导,却舍不得动手。
毕竟还是自己的爱子,也就随他去了。
万没有想到,竟是死在东渊这样的小地方…
“待回去了,好生安葬吧。”
沈苍鸿感到心痛,收拾遗骨,准备将此地烧成灰烬,然后离去。
蓦然间察觉到一抹不对劲。
只见发黑的遗骨上,有一缕淡淡的阴寒气息,以及…
“等等,这是……邪气!”
沈苍鸿当即大惊。
遗骨之中,有极为隐晦的邪气。
那便表明幕后真正的黑手,乃是邪族或魔宗之人。
这份邪气微不可察,倒有些像故意的…
莫不是魔宗之人下手,然后抹除了邪气,以此来栽桩嫁祸其他人?
不…兴许也可能是误导,兴许是有人想让他这样认为。
沈苍鸿的思绪当即乱了。
他将遗骨收拾好,步伐焦躁地离开祈族大殿。
突然间,察觉到远处的一抹异样。
“那里是剑隐门的方向…”
沈苍鸿本就要去剑隐门,顺手将那渺小的地方一齐覆灭。
然而铺天盖地满是怨念的邪气,此刻就从剑隐门的方向涌来。
他脚步一动,腾空而行,来到剑隐门。
“东渊虽靠近邪族栖息的云岑海渊,但此地在东渊内陆,怎会有如此磅礴的邪气!?”
即便是沈苍鸿,此刻也变了脸色。
环视片刻,周遭无人。
到处都是血淋淋的景象,断臂肉沫溅洒。偶有尸体完整毫发无伤的人,虽有呼吸,却瞪大了双眼,一幅痴呆的模样。
沈苍鸿瞧见了这几人,大踏步走上前去,探查原因。
片刻后,蓦然一惊。
“神识被提炼,只剩下一具肉身空壳。”
“这是魔宗的手笔!”
“那些魔修最擅长吃人血肉、汲取魂魄,以此来增长自身邪气,向邪族靠近。”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沈苍鸿明白了,面色狰狞,大怒。
“我道是为何,小小的东渊有能杀死玄儿的人。”
“原来真正杀害玄儿的幕后黑手,就是那魔宗!”
按道理而言,沈玄就算学艺不精,可在东渊这样的小地方,绝没有被他人偷袭杀死的可能性。
沈玄遗骨中,残存的一缕阴寒与邪气。
邻近的剑隐门内,铺天盖地的邪气长存。
从剑隐门起始,一路向北,直至抵达东渊与北地的边界之地。在那里,便有一处魔宗栖息。
曾经魔宗南下,想要吞并剑隐门与祈族的事,中州也有所耳闻,全都知晓的,包括沈苍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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