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佳恐惧的望着身体下面,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慌忙提起了裤子,闭着眼睛按下了冲水键。
哗啦啦的水声响过。
厕所又重新变得干干净净, 身体里那种难言的疼痛也慢慢归于平静。张晓佳捂着肚子,只当自己是吃坏了东西,刚才又出现了幻觉。就这样又过了几天, 平静的什么也没发生过, 厕所里惊骇的场景只是学习过分紧张产生的臆想。
她很快就有意无意的选择忘掉了这段回忆,脱下衣服,站在镜子前, 欣赏着自己美丽的胴体。
徐黎灵隔着流动的吊瓶, 也看着少女窈窕有致的身体。
年轻真是好啊。
她冰凉的手指落在同样冰凉的吊水上, 轻轻抚触着。
张晓佳漂亮的脸蛋忽然狰狞,她张着嘴尖叫, 因为背后白皙的皮肉里忽然有一块鼓了起来, 有半根手指那么长,仿佛被灼伤后生出的一个燎泡, 可它不是透明的,无色的, 而是埋在肉里,像水里的鱼,在皮肉底下肆意开始游动, 游到哪里哪块就鼓了起来。
看不见后背的具体景象, 张晓佳本能的用手去挠, 手到处摸却怎么也摸不到,她打开了房间的灯,在背上四处游走的东西倒了个弯,慢慢的停在肩胛。
少女漂亮的肩颈线上忽然长出了一个突起,像一个忽然生出的肉瘤。
她瘫坐在地上。
***
“咚”的声轻响,挂水里的景象迅速散去,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
徐黎灵收回手,转过身,门口站着的高个男人眼光暗沉地看着这边,平静的面容透出怒气。
陈飞鹰朝病床上看,病人的氧气罩已经被扯开落在枕边,而病人睁着眼睛,目光呆滞,胸口的起伏已经无限接近于无,感受不到一丝生机。
“是你拔的氧气罩?”
徐黎灵觉得他问了个傻问题:“你觉得这里还有其他人吗?”
他走到床边,心电图依然在正常波动,可床上的女孩瞳孔已经涣散,对光源刺激再也没有任何反应。
“我本来以为……”
陈飞鹰的嗓子有些发紧:“你只是性格冲了些。”
不然也不会做那些费力不讨好的事。可是现在躺在床上的张晓佳已经彻底失去了生命体征。躺在重症监护室里的人,也许不一定能活下去,但是撤掉氧气罩,无疑是直接宣判了死刑。
她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徐黎灵转过身,走到了病床边,和他并排站着:“之前那几天,你一直在跟踪我,明明打心眼里就怀疑我,何必做出那副伪善的样子。”
一座城市说大不大,可是想要撞上那么一两次,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可是偏偏好几次,都能遇上正在执勤的陈飞鹰,说是纯巧合,简直是笑话。
就是因为对方不相信,从骨子里的不信任,才想要把不稳定因素放在眼皮子底下看守。
她直起腰回头看了眼,除了低下头默不作声的陈飞鹰,并没有其他人过来。
这个发现让徐黎灵脸色稍微好看了些。
病床上的张晓佳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
一股极难闻的气味迅速发散,陈飞鹰皱了皱眉头,这腐味通常在临死的人身上能嗅到,当他们的腑脏都已经彻底的坏掉了,身体不可逆转的走向死亡,这气味像一种预告和宣示。
有的时候死去不久的尸体也会突然睁开眼或者闭眼,或者突然叹气,但是这并不是所谓的灵异现象,而是大部分脊椎动物身体本能的残留。
于是陈飞鹰也只以为那是死者弥留之际存在身体里的一股气,因此当张晓佳动起来的时候,他下意识后退了。
能动弹的绝对不会是什么死人,他松了口气,却又还是觉得不对。
“我……”张晓佳极其艰难的转过头,她的脖子十分僵硬,像一根木雕。
甚至还听见了骨骼扭动的声音,许久没使用过的机器忘了上油,机体和机体之间的摩擦好像随时都会蹦出渣子。
陈飞鹰不确定:“她……没事?”
“只是没死。”
没死有很多种意思,可能活着,也可能只是没死而已。
徐黎灵说:“要不要活下去,想不想活下去,就看她自己。”
张晓佳的身体僵硬无比,嘴里啊啊的叫着,很久才能蹦出一两个字音,声带磨损的不成样子。
哪怕发不出声音,张晓佳身上却透着浓浓的求生欲,她想活下去,她还那么年轻,刚刚获得了那么漂亮的身体,还有很长很长的未来可以走,不想就这么死在这里。张晓佳睁着可怖的眼睛,皮包骨头的手拼命的向徐黎灵伸过去,不知道那个女人到底是谁,可直觉却让她求助。
徐黎灵依旧无动于衷,不靠近也不远离,眼睁睁的看着张晓佳快掉下床。
陈飞鹰伸手扶住她。
入手的少女的肢体跟芦柴棒比也没差多少,可是看样子年龄才不过十来岁。
“能帮她吗?”开口的是陈飞鹰:“如果你能帮忙的话,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但凡是跟奇诡之事沾上边的,能用钱打发得了的都还算不上什么,只怕问题用钱根本解决不了。
张晓佳也恳求的看向她,刚才的挣扎让衬衫从肩头脱落了少许,露出的那一部分上不偏不倚的在最中间长了个鼓包。
不是硬的,陈飞鹰抽出一根纯银棒轻轻碰了碰,那鼓包甚至还十分水弹,被银棒碰了一下之后忽然变得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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